“今日你入我门下，需知一点。”
“师傅请说！”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五六岁，实力却强到令人发指的师傅，易小川打心眼里佩服。
他也是真心实意，想向秦白学艺。
“本门不招平庸之人，我会教导你一年，一年后，若你达到了我的要求，便可正式入我门下。”
“师傅，你这意思，我现在算是实习期，如果实习不合格，就会被开除对吧？”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那我想问一下，到时候考核的内容有哪些？”
听到易小川的这句话，秦白嘴角扬起弧度，眼神中蕴含深意。
什么内容？
内容自然是洗掉你这一身的懦弱性子，若是一年后还洗不掉，只能说明你我无缘。
不过这句话秦白自然不可能说出口。
“一年后，你自会知晓。”
“现在，蹲马步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来检查。”
说完，秦白便转身离去。
对于现在的易小川，他还看不上眼，收其为徒，也只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情罢了。
自己，究竟可不可以通过武力之外的方式，改变主角的命运？
……
安排完易小川的秦白来到项梁叔侄二人面前，说道
“见他有点悟性，便生出了此等想法。”
“哈哈哈，白弟你我二人，竟没想是你先收了徒，此为一大幸事，当一醉方休！”
“羽哥放心，今日定让你被人抬着回房。”
说完，秦白又看向一脸愁容的项梁，问道
“师傅，那群楚国贵族怎么说？”
“此事还有待商榷，他们胃口太大，我们暂时没那个实力。”
项梁摇了摇头。
此番，他险些丧命在曲阳城，不过幸好有秦白这个徒弟，不仅将曲阳守兵聚而歼之，更是派人搜刮完了曲阳城守兵的军粮钱财。
这些钱财一部分被项梁用来奖励今日立下功劳重骑兵，从重骑兵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秦白今后不会再掌控这一支秘密武器。
至于剩下的钱财，则被项梁用来稳固楚国旧部的贵族。
这一次被抓，灭掉曲阳的守兵实属无奈之举，同时也导致九江郡再无他们容身之地，这些年贩盐的路子也悉数被毁。
好在项梁等人早有准备，以前每次贩盐赚到的钱财，都会派人送一部分到会稽郡，交予范增。
“去会稽吧，范增这些年在那也发展不少势力，此番前去，正好与其汇合。”
听见项梁这番话，秦白思索片刻后，点头说道
“我会安排好后续事宜，尽量三日内启程。”
“此事交于你，为师很是放心。”
项梁拍了拍秦白的肩膀。
秦白点头示意，接着朝屋内走去，他要去吩咐手下人，做好九江郡的收尾工作。
而待在原地的项梁，看着秦白渐渐消失的背影，语重心长地对项羽说道
“羽儿，此去会稽，多与范增亲近，他乃王佐之才，若日后你想成就一番事业，必离不开此人的帮助。”
“叔父说笑了，我有白弟在侧，又何需亚父相助！”
见项羽满脸自信，项梁没有说话，而是微微摇头，朝自己的寝房走去。
途中，项梁叹气低声自语
“羽儿，你不懂，终有一天…秦白…是会离我们而去的。”
……
一年后
会稽郡吴县范增府邸中
“出手要快，下盘要稳，眼要看全，不要陷入对方的节奏……”
“防守防守，趁对方攻势被你化解时，再出手反击……”
“刺剑，一定要看清目标，你要刺的是手，是腹，还是胸？若对方猜中你的意图，便要及时改招……”
范增与项梁煮茶说道，坐在院落的凉亭内，看着庭院里正在练剑的师徒二人，不失为一桩美事。
“项兄，如今秦白的武艺可谓是天下仅有，你这个做师傅的，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儿啊！”
面对范增的恭维，项梁面露微笑，摇头说道
“白儿的成就，都源自于他自身的努力，与我这个师傅，关系不大，不大。”
“项兄谦虚了，我听闻你们来的吴县的途中，曾遇到一伙盗贼，但却被秦白一人一剑屠杀殆尽，可有此事？”
闻言，项梁的面露沉思，距离秦白杀百贼的事情早已过去一年，为何范增又将此事挑出来说。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的项梁，连忙将端到嘴边的茶水放在石桌之上，低声问道
“范兄若另有所指，还请言明。”
见状，范增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用指沾水，在桌上写下了四个大字。
“……”
“此事所言甚早……”
说完，项梁下意识地朝正在教易小川学艺的秦白望去，见对方没有看向这边，便用衣袖将桌上的水渍擦去。
范增见到项梁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
“项兄既然已明了，那我以后也不会再提及此事。”
……
是夜
秦白带着易小川来到附近一处山贼的窝点，准备对其进行最后的入门考验。
这一年的时间，易小川可谓是脱胎换骨，除了学到一身武艺外，君子六艺中的其他五艺，也悉数学了个遍。
虽然暂且不能融会贯通，但假以时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成为像秦白那样厉害的人。
如果秦白知道易小川内心的想法，肯定会对他竖起大拇指，并表示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但事实上，易小川就算再练两千年，也不可能跟上秦白的步伐。
因为秦白……杀敌就能升级……
“明日太阳升起时，我在对面山上的石亭等你，若你能带回来十个山贼的项上人头，我便正式收你为徒。”
“若你觉得自己做不到，也可以拿着这个包袱，立刻离开会稽。”
说完，秦白将自己身后的包袱取下，扔到易小川面前。
那里面有他准备的二十两黄金，十贯铜钱，以及如何去汤巫山寻找宝盒的路线图。
对于这个教导了一年的便宜徒弟，秦白对其抱有很高的期望。
如果易小川选择杀贼，那么秦白便会在暗地里偷偷保护他，就算完不成十个人头的任务，他也不会让易小川命丧于此。
毕竟当易小川选择杀贼后，他便算是通过了秦白的考核。
如果易小川选择包袱，那么秦白也不会为难对方，只是从今往后，易小川与他只能是陌生人。
“你自己慢慢思索，今夜还长，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说完，秦白便转身离开。
而易小川看着秦白远去的身影，内心挣扎万分。
作为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易小川内心想着，如若有人来杀自己，自己正当防卫，将对方杀死，这自然无可厚非。
但如果要让自己主动去杀人，这实在是难以接受。
在原地踌躇了一个时辰后，易小川最终捡起了地上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