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怒视着我，一时间没说话。
宫殿不算太大，里面供奉着一具女人的雕像，我看着那雕像的面容，却惊住了。
清鸢？
我将棺材放在了地上。
一步步走到雕像面前，仰头看着那座高近十米的清鸢雕像。
清鸢立于宫殿里，一身红色的长裙，长裙的裙摆上还有凤凰尾羽，同时在清鸢的四周，还有一朵朵火焰浮雕。
我脚踏梯云纵，飞身而起，来到了清鸢面前，就在我伸手要去触碰清鸢脸颊的时候，下方泠鸢叫了起来。
“你别碰她。”泠鸢大叫。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还是触碰到了清鸢雕像的鼻子，嘴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泠鸢在下方急声道：“这是我们巫族第一代圣女的雕像，你敢损坏她，巫族不会放过你的。”
我缓缓落地，转身看向泠鸢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损坏她了？”
泠鸢凝眉看着我，见我靠近，便气呼呼的扭过了头。
“她是圣女，你也是圣女。”我凝视着泠鸢的面容：“为什么，我感觉你和她长得很像。”
泠鸢不说话。
我嘴角一笑，抬起手，九幽枪出现在我身边。
“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你不说话，我就杀一人。”我清冷开口，挥手道：“九幽，杀一个。”
泠鸢脸色惊变，急声道：“不要。”
九幽枪飞到一半。
我一招手，便回来了。
泠鸢怒视着我，在我凝视的眼神下，不甘心的回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样。不过……巫族传闻，每一代圣女都是上一世的转世。只要找到上一世圣女的肉身，我就可以得到前几世的记忆。”
转世？
记忆？
我疑惑道：“所以，巫王才会去东北找上一世巫族圣女的肉身？”
“是。”泠鸢瞥了我一眼道：“要是我找找到前世肉身，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前世肉身？
清鸢的肉身早已消散了。
不过和我的猜测一样，泠鸢和清鸢的确存在着关系。
如此说来，泠鸢和清鸢该都是巫族神女的一缕神魂。
我再次问道：“吴自省是你父亲？他去了哪里？”
“算是。”泠鸢犹豫了一下，低声回应道：“我本是一个孤儿，是父亲收留了我。”
那就是养父了。
我继续等待着。
泠鸢却不说了。
我一抬手，九幽再次动了起来。
泠鸢急声道：“我父亲离开这里了。他说有事要处理，他没说什么事。只是让我在这里困着你，别让你离开。”
看样子，这女人的确不知道吴自省到底在做什么。
我看向四周道：“出口在哪？别让我杀人。你应该知道，我杀人从不手软。”
泠鸢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你真是无恶不作。”
无恶不作？
我轻锁眉头。
九幽已经飞出。
“雕像后面。”泠鸢急声叫道。
我愣了一下，走到雕像后面，果然后面有一扇门。
倒是挺简单，刚才要是搜一搜就看见了。
我回过神，抓着泠鸢胳膊推到前面：“带路吧。”
小九上前扶着泠鸢，然后推开那扇门，在前面带路。
我扛起了棺材，带着老姐许知意和王谦跟在泠鸢后面。
那扇门是一条向上的宽大石道。
石道并不算太深，在下方就能看见上方的阳光。
很快。
我们便走出了石道，来到了一座山的半山腰上。
而在山腰下，还有一座村庄。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向下面的村庄。
泠鸢低声道：“天眼村。你别伤害那里的人。他们……虽然也是巫族的人，但是早已经不练巫术了，只是普通的人。”
普通人的村庄？
我没有回应。
示意泠鸢继续带路。
快到村子的时候。
泠鸢回头看了我一眼道：“能不能帮我解开这绳子？我不希望村子里的人看到我这样。我不会跑。”
我一抬手，解开了白绸。
泠鸢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带着我们走进村子。
村口有不少老人，在见到泠鸢的时候，纷纷抬手打招呼。
“泠鸢回来了？这几天去哪了啊？”
“泠鸢，有客人啊？”
那些老人看着我们。
泠鸢笑着和那些人一一聊着，解释着。
很快。
泠鸢带我来到了一处院子。
“这里是我的家。”泠鸢走了进去，又回头看向我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父亲要血祭你师父，我知道这一点他做的不对。但是你师父和我们上一代圣女肉身的失踪有关系，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们。”
我将棺材放在屋子里，对泠鸢道：“你们巫族圣女上一世肉身在五仙会的老爷岭被供奉我妖族圣女。说明她和五仙会也有关系。过往的事，我不想跟你纠结谁对谁错。现在我要找到我师父的神魂，找到，我师父没事就罢了。找不到，我说过的话，一定会成真。”
南天王师父谢明怀那是自己的选择，我无法干涉。
但是喜神师父朱柳喜，要是被杀的，我绝不会放过巫族。
泠鸢听了我的话，凝眉道：“那你现在要怎么救你师父？”
“我师父的神魂应该和他的仙家在一起。”我回应道：“我师父的仙家是一条蛇，很大的蛇，叫柳无伤。你们见过吗？”
泠鸢眼神变了几分。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见过？”
泠鸢咬着牙没说话。
我抬手瞬间，九幽就刺向了小九的方向。
小九吓得一下子缩了脖子，瘫坐在地上大哭：“张定安。跟我什么关系嘛？你到底要欺负我多少次？”
泠鸢怒视着我。
我嘴角笑道：“警告一次。下次我不知道会不会刺的更准些。”
“你。”泠鸢气的眼睛发红，又看了一眼小九的方向，走过去用身体拦在九幽面前：“要杀就杀我。跟小九没关系。”
我摇头道：“杀谁。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泠鸢气的周身爆发寒意。
我只是平静看着。
最终泠鸢还是收了气息，泄了气一样，开口道：“在……北边十里的山上，我父亲捆住了一条大蛇。那条大蛇太厉害了，我父亲想把它练成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