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和你讲道理,并不是想要用我的实力或是其他东西来压迫你,没有必要可以把我和你分层,弄得我们好像隔阂很多一样。”
樱浔虽然平时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但是这种时刻还是保持了冷静,同时由于血脉中保持理性的那抹成分,让她不同于寻常女子那般富有感性,而是多了份逻辑思维和条理性,换句话说,虽然她是个女孩,但某些时刻她相当爷们。令泽瑠之前那句话很明显地把她归类到了顶层人士,而把他自己归类到了底层人士,但是她并不想就这两个不同层级进行评论,她只希望和令泽瑠进行一场两个个人之间的谈话,不要夹杂其他成分。
“嗯……此言不错,我也赞成。毕竟,某种程度上你的确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女孩,确实没必要和你刻意横生间隔。”
“你……”
樱浔被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之时,一旁的老板也是有些惊讶,明明看之前的架势是要吵架,怎么令泽瑠开始夸起她来了?再加上自己侄女这反应,看来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好女孩”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咳咳……废话少说,既然你说自己之前努力过,那何不再努力一下?这么多年来修行都没有成果,不会觉得自己的努力白费了吗?多可惜呀。”
“我确实努力过,只不过……哎呀哎呀,有句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烦恼。有个人和我一样努力,或者说比我更努力一些,不过结果是,他得到了相应的回报,而我却一无所获。”
令泽瑠说的自然是慕兮琦,那个人天赋也比他好,努力也比他更甚,也因此他成为了外门第一,可他呢?他比其他大多数人都努力得多,可到头来却连那些多数人都比不过,而他只能把它归结到一个原因上——不是每个人的努力都有成效的,付出相同的努力会得到多少回报,也是因人而异的,换句话说,在努力方面也存在类似“天赋差距”的东西,或者说——天赋并不是和努力相弥补的东西,天赋正是决定了你的努力能够有多少成效的东西,“天赋高”的人的一点点努力就能抵得过“天赋低”的人无数的努力,而他,很不幸,是后一种人,无论是修韵的天赋还是努力的天赋,他都没有,所以他修韵也好,努力也好,都没有资格。
令泽瑠回忆起之前的岁月,饶是自以为已经看透一切,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没必要多追究。
樱浔此刻催动她的八琢玉,此时能够清楚地看到从令泽瑠的眼里透露出一丝无力感和自弃感,但这却说明一点,这个男人并不是真心想要放弃修行的,只是遇见了一座自认为无法搬动的大山拦在身前因而被迫放弃了而已,而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他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在最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刻,却不打算主动抓住机会。
不过她所看不到的是,决定令泽瑠要不要修行的根本原因,并非是“我能不能修行”,而是“我为什么要修行”。
“原来如此。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眼下看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了,令泽瑠哟,纵使前路坎坷,却也不能够否定自己的本心。我从你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你依旧有一腔的热血,想要在修行路上前行。路遇坎坷,实属正常,但是不用担心,总有办法能够渡过难关。”
“……”
“往昔的努力不是炫耀的资本,此刻的进取才是值得骄傲之物。过去的不愉快经历固然可以忘却,但是曾经那颗诚挚热切的初心却不能辜负!”
“……”
“所以,令泽瑠哟,你是否愿意为了继续修行,而付出最后一点努力呢?”
“……”
令泽瑠看着她说着说着,竟然摆出如此威武之姿——双腿交叉而立,左手掩面,右手则直直地指着他,向他发问。饶是他已经见识过昊绪那般中二之态,此刻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一旁的老板见状,赶忙接话:“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修韵,到底有什么必要?”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纵使人有千万不解,怎么能问出修行有什么必要这种问题?
“呃,小令啊,不好意思,我没听懂,什么叫做,修韵有什么必要?”
“嗯……如你所见,我现在处于未修韵的状态,但是这般下来,也并无不妥。倒不如说,既然不修韵也无妨,那我何必要去追求它呢?我反正也不怎么感兴趣……”
只是此话一出,立即引来老板驳斥:
“住口!你知不知道,作为修仙小说的主角,你不修行,将来拿什么对抗强敌?拿什么以弱胜强?拿什么来拯救苍生?你忘了吗,当年那一句‘莫欺少年穷’,引得多少人热血沸腾,这修仙小说一贯的套……一贯的路线,你不遵循,那读者看些什么啊?”
“什么?这本书原来是修仙小说吗?”令泽瑠有些错愕,而正在打字的我也忍不住要稍稍加以思考。
饶是樱浔也很是吃惊:“修仙小说啊,我也时常会看,只不过要说这家伙是主角,叔叔你真的确定吗?”
老板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赶忙话锋一转:
“咳咳咳,小令啊,修行一途,其乐无穷,不身在其中,怎么能体会到其中奥妙。”
“这……可是我从小修行多年,并未察觉到,修行为我带来了什么乐趣啊……甚至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带给我啊。”
“哈哈,小令,那你就错了。修行的本质,并非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为了不失去什么,亦或是说,为了保护住什么。小令,如此一来,你只需想想,自己有什么珍视之物,为了保护好它而让自己变强,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呃……珍视之物……噫……这个词不知为何,让我有点起鸡皮疙瘩。可是真要说的话,觉得重要的东西应该有几样,不过那些东西还轮不到我来保护吧……”
纵使是那同心园,有院长那结韵强者坐镇,再算上秋时大叔他们,要保护它,总该轮不到自己一个小辈。
老板有些苦恼,嘴遁之术看来不是哪个作品里都能成功,他正在思索如何进一步向令泽瑠解释之时,一转眼瞟见樱浔,此刻她看着令泽瑠的眼中,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他当即恍然大悟,赶紧像上次那样,利用脑电波交流和令泽瑠开启队内语音。
“小令啊,咱不说别的,自己,你应该还是想要保护好的吧?”
“保护自己吗,确实如此。老板您言及至此,莫非是想说……”
“不错,小令,我观你小小年纪,已经颇有风姿,若是再长大一些,只怕行走于世,难免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到那时,实力是保护自己最强的保证。”
“可我是男的啊,只要解释清楚……”
“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有些变态知道你是男人,反而更兴奋了呢?要是落到那种人手上,只怕是,生不如死啊!”
“……”
“再说了,不论远的,对你感兴趣的变态,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令泽瑠心头一震,战战兢兢地把目光看向老板。老板看到他眼中狐疑的眼光,赶紧开口解释:
“不是我!我还没到会对小男孩感兴趣的地步!你把目光再一转看看。”
令泽瑠把目光一转,移到樱浔身上,仔细一想,这个女孩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开始刁难他,虽然平日里在老板面前甚是乖巧,但是私底下却时常找机会捉弄他,饶是他处处留心加上时运不错,才一次次避开危机。
樱浔察觉到他的视线,笑眯眯地开口:
“哟?看我做什么?”
不错,对他感兴趣和变态的两个特征,眼前的女孩的确都符合。
“好吧,我想明白了,果然,修韵还是有其必要性的。”
眼见令泽瑠想通,老板和樱浔都很是高兴,尤其是老板,从他第一次见到令泽瑠腰间佩戴着的那把白刀的时候,他就认定,这孩子将来必是一方非凡人物,而自己则是不介意在他成长起来之前,给予他一些指教。
“那……老板,我希望能够继续修行下去,只是我遇到了些我解决不了的麻烦,能不能请您帮帮忙呢?报酬什么的我会想办法的……”
老板心里满意,但是高人的风范还是要摆一摆:
“嗯,那这次该轮到我了——令泽瑠哟,我明太冶似照在此向你发问,你!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了吗?你!能够保证自己将来在修韵这条道路上,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多少坎坷磨难,都能够不改初心,坚持走下去吗?回答我!”
他盯着令泽瑠的双目,想看看他的回应,令泽瑠也直接和他对视,眼神里倒看不出波动。
毕竟对令泽瑠来说,眼前的光景令他甚是无语——老板竟然也摆出一副神奇姿态,用右手直直地指着令泽瑠发问,神态和之前的樱浔一模一样,该说不愧是叔侄吗。
令泽瑠不想多言,打算用眼神来表示自己的意志。如此对视一会儿之后,老板收回视线,与此同时令泽瑠瞬间感觉一阵头晕。
“咳咳,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报酬什么的之后再说,老板我可以答应帮你,不过在帮你之前还是得再告诫你一句:不要随随便便和明太冶家的人对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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