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测到那黑压压的一群阴兵,我立刻就重视了起来。
这来自秦朝的老鬼秦时月来者不善啊,居然不是独自来的。
还带了这么多随从部下,这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拥兵而上,直接威胁我?
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性,毕竟一个人再强,以一己之力是不太可能独挡这么多阴兵的。
更何况我并不是真的拥有陈昆仑的道行,一切都是假象,如果这些阴兵真的被秦时月指挥着来对付我,我还真就束手无策了。
不过心里虽慌,我脸上并没表现出来。
这里毕竟是阳世,而且白水岭现在可是风水大佬齐聚,如果这么多的阴兵真的要闹事,势必会引起这些玄门大佬一起出手的。
哪怕相当一部分天师会看热闹,但我毕竟有闻朝阳、陈三两、沈寒山这样的帮手,这可是玄门正统势力的前三,有他们在,就意味着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我也不会掉以轻心,此时我最担心的其实不是秦时月,也不是那藏于黄河上的万千阴兵。
真正让我打心眼里忌惮的其实是阴司。
按理说,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阴兵,哪怕它们没有现行,但阴司应该是能探测到的。
更何况,阴司的南方鬼帝杜子仁还来参加拍卖会了。
鬼帝对鬼魂的感知力远超一切风水师,我不信那杜子仁没察觉到这批并不属于阴司的阴兵存在。
既然这么多阴兵瞒不过阴司的眼睛,它们又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派真正的阴差过来抓捕呢?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毕竟无论是白骨冢还是黄河神宫,牵扯到的是人神鬼三界。
阴司一直在关注人世动向,但自从封门村之事后,阴司就低调多了。
这很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我怀疑这批阴兵可能是阴司的某支特殊阴兵。
所以这一次倘若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发一场载入史册的阴阳大战。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还没定论。
我是一个生性谨慎的人,凡事都喜欢将一切可能性都给想好,以防被打个措手不及。
用高冷男的话说就是我城府太深了,有心机。
只要在心机之上存有善心,那心机就是一个赞语。
我决定按兵不动,再试探试探这个秦时月。
于是我对他道:“秦时月,你用这么强硬的态度与我沟通,是觉得吃定了我?你喊我一声人皇,难道不知道人皇有何本事?”
边说,我还边将一身气机彻底爆开,做出一副,你若跟我嚣张,我非但不会把名额给你,还会狠狠揍你一顿的姿态。
秦时月在来见我之前似乎就将一切情况都预想过了,他并没有紧张,而是直接说:“陈昆仑,我自然是知道人皇的本事。但你也要明白,我不是人,我是鬼。鬼可不归你管啊,你固然厉害,但我秦时月也有仰仗。我是真心来和你交易的,还希望陈昆仑明白我的诚意。”
当秦时月说完这句话,我猛地从床上跳下。
一个箭步冲向了他,与此同时我直接从身上掏出来那个高冷男曾交给我的鬼玺。
“秦时月,你的仰仗是不是黄河之上的那万千阴兵?真当我人皇徒有虚名?别忘了这是人间!更何况,对付你的那群阴兵,我自有手段!
我肃冷地说道,边说边将那没鬼玺高高举起。
这鬼玺可号令白骨冢内的那支恐怖神兵,虽不知道它能不能号令阴兵,但吓唬吓唬秦时月够了。
果然,当秦时月看到我手中的那枚鬼玺,整个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显然,就算不能号令他,这鬼玺之上的鬼帝之气对他也是有影响的。
秦时月的脸上划过一抹震撼,明显是没想到我竟然发现了黄河上的那群阴兵,而且手段还这么层出不穷。
“是末将冲动了,末将也只是急于促成这次交易,还望人皇莫怪。”秦时月放低了姿态对我说。
我听得出来它明显没刚才有气势了,在这无形的较量中,它已经被我压制了。
我冷声道:“秦时月,我给你机会与我交谈,是因为敬你是大秦将领,曾为大秦立下过汗马功劳。我敬你,不代表我畏你!如果你再不跟我好好说话,不告诉我你的真正目的,我会立刻将你扫地出门!”
秦时月已经被我的气势给彻底镇住了,他固然是只有智慧的鬼,但鬼终究是鬼,心智这一块和我是没法比的。
此时的秦时月已经成了一泄了气的皮球,就好似代码乱了的机器人。
他说:“我说,我如实说。我真的没有恶意,是真心为了名额来的。不过我也确实骗你了,我应该是入过黄河神宫不假,但我记不太清那些事了。”
紧接着他又道:“还有就是我争取这个入黄河神宫的名额,也不是给我自己争取的,而是给我主人争取的。”
原来幕后还有人指使他啊,这就好理解了。
难怪秦时月这样一横跨两千年的老鬼可以有那么清晰的灵智,原来就是个傀儡啊。
不过这样一来,我倒是对它背后人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能指使这样一只老鬼,还能带出这样一支阴兵部队,这个人不简单!
我再一次竭尽全力的去观气,果然,在那群气势雄浑的阴兵附近站着一个人。
这是一名老妪,她安静地站在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直接用玄气接触她的身体,她瞬间楞住了。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气势,而我则直接用不久前刚习会的传音之法,道:“真想要那名额,就亲自来见我,操控一只老鬼算什么本事!”
她隔着虚空点了点头,一步步朝着客栈走来。
几分钟后,这老妪进入了我的房间。
她满头白发,脸上皱纹纵横。
我看着她,她也在看我。
“不愧是陈昆仑,难怪可以被称为人皇。我藏得这么深,还是被你给发现了,佩服。”她对我说。
我径直道:“别给我整这虚的,你到底想干嘛?关于秦时月的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淡定道:“这倒是没有骗你,我确实掌握着秦朝的一些关于黄河神宫的秘辛。”
顿了顿,她继续高深莫测地说:“这份秘辛很珍贵,我不会轻易告知他人。你先确定把名额给我,我不会食言,绝对告诉你。”
我冷哼一声,道:“麻烦和我说话时,先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我摘了!一个小丫头,装什么老奶奶!真当我陈昆仑是谁都可以戏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