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军军营,议事大帐。
张俨箕坐着上道,下首分列坐着他麾下的文臣武将。
而大帐正中,站立着一个身上满绑着坚实绳子的武人。
正是那被三将围殴打晕的阎行。
这厮被干晕了之后,一直昏迷到了大战的结束,才勉强醒了过来。
直到现在,阎行还感觉到耳朵嗡嗡作响。
张俨的军队安营扎寨结束之后,华雄前来请示如何处署这阎行。
这时,张俨才突然想起,还有阎行这么一个人。
随着张俨一声令下,阎行这厮才被带到这中军大帐来被众人围观。
阎行看了上首张俨和周围文臣武将的神色,他心里明白,如果今天他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可能就不会留着他的性命度过今晚了。
阎行感觉身上的绳子绑的有些紧。
他心里不由得大骂。
他心里骂张俨和周围的将领们都胆小如鼠。
这帐篷里面基本个个都说得上是猛将,他就一个人,身上还没什么武器,就这样还要把他绑得那么紧。
张俨自然是没有必要照顾阎行的感受,原本他还打算利用阎行来对付那韩遂。
但是现在,韩遂已经被他围困在这长安城内了,那厮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阎行的作用,张俨看来仿佛就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何况张俨现在麾下也不缺少将领,虽然这阎行的武艺看似极为高超,但是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无所谓。
此刻岁月如歌,得感谢上天的保佑,不如就拿这阎行来祭个天?
张俨看到阎行被绑在大巷的中间,却还不愿意说话,看他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挣扎。
张俨也理解,显然是那绳子绑的太紧,对方有些不舒服了。
但他张子敬怎么说也是一个大汉的大司马骠骑将军。
难道还要他亲去解开绳子,温言抚慰,求阎行投降不成?
张俨向来就是没有这毛病,他麾下的那些将领,也基本上不是他死皮赖脸求来的。
今天这一个阎行,张俨相信也不会例外。
只见那阎行正考虑如何进行开场白的时候,便看见张俨挥了挥手,对大帐门口伺候的亲兵说道:“拉出去,砍了吧!”
就这一句话,马上就让阎行的汗毛竖了起来。
话都没说就要砍?
这是什么毛病?
其实,阎行要怪就只能怪他那些前辈。
如果他那些前辈坚持一下。
可能张俨还会给他招降两句,可是他那些前辈显然没有这个觉悟,都是直接倒伏在张俨这个丑恶势力之下的。
张俨命命已下,外面马上涌进来两个亲兵,就把这阎行往外拖。
这阎行也不是也不是什么忠烈之士。
只要能留下性命,阎行服软的话还是愿意讲的。
那两个亲兵还没来得及拖动阎行,就见他来了个全身伏地。
阎行在地上如同一根绑好的粽子。
又如同一条蚯蚓,勉强用头磕了几下,大喊一声:“骠骑将军,末将愿降啊!”
张俨仰天长叹,这世上的负心人是如此的多。
连一个硬骨头都没有。
每个敌将,一说到要拉出去坎,马上就降了。
只是张俨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阎行,直接问道:“阎行将军自己想降,我们也不是不能接纳。”
“只是阎行将军,可否跟我们讲一下,你相对于其他还有什么优势,可以让我们接纳你的归降?”
你做个人吧!
阎行觉得,真的是太阳个狗了。
就他这个武艺,无论想投靠在哪一方的势力之下,不都会被当成香饽饽?
就算是那韩遂,对他说话也是好声好气的,连派他出个阵,都是慢声细语地跟他商量。
不过阎行也知道,张俨不是韩遂,他麾下能人异士辈出啊!
若是想让对方像韩遂一样的态度对他,那是不太可能了。
不,应该说完全不可能的。
眼下性命为重,阎行只能弱弱的对张俨说道:“末将的武艺高超啊!”
帐里的将领听到这话纷纷哄笑了起来。
张俨听了这话也是翻了一下白眼,心里想道:“还武艺高强,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就张俨这个武艺,如果不是这些年没有亲自上过战场,荒废了些许,他还真是想掏出他的大力金刚槊,跟着这阎彦明将军,好生较量较量。
只见张俨说道:“阎行将军说了自己武意高强,那我们也承认。”
“只是你跟随韩遂作乱多年,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武艺高超可以抵过的。”
“既然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来人,拖出去还是砍了吧!”
阎行听了这话当场也是急了,怎么都武艺高强了还要砍。
他急忙以头抢地,继续呼喊道:“骠骑将军,末将对着大汉朝是忠心的呀!''”
张俨不由莞尔,阎行对这大汉朝倒是忠心的。
可是他不是啊!
张俨连直接连话都懒得回,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亲兵继续把他带走。
阎行刚才那话一说出来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在张俨面前说,他对大汉朝是忠心的有什么用的。
这张俨说除了名头比他们好看一点,在天下的名声比他们好一点,别的跟他们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阎行眼见的帐外的亲兵越走越近,阎行为保性命,只好苦苦思索了起来。
终于,让他想到一个可以保住自己生命的事情,
阎行急忙说道:“骠骑将军,末将想到一个事情。”
“末将还有价值啊!”
张俨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想看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只见阎行连忙对张俨说道:“末将对西凉十分了解,对那韩遂的老巢经常也十分了解。”
“只要有末将在,必然能为骠骑将军的征凉大业,发挥出该有的作用啊!”
张俨在想,这厮是不是被吓傻了,他直接了当地说道:“那韩遂如今已经被我围在长安城中。”
“到时候只要攻下了长安城,那韩遂贼子必死无疑。”
“只要韩遂一死,什么西凉,什么金城,都完全没有抵抗的我们的可能。”
“你这理由,恐怕还比不上你说武艺高强来得有价值。”
阎行听了张俨这话,倒是不挣扎了,只是幽幽地说道:“骠骑将军将军有所不知,只怕那城内的韩遂是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