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答应她

“快走快走!”

小厮各个都是经过训练的,一心为了千金阁的生意,不敢得罪客人。

只是在隐约瞧见床上旖旎的画面时,他们各个脸红心跳,连忙退了出去。

房门被再次关上,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顾宁以手抵着谢宴的胸口,但她四周却充斥着谢宴身上冷冽的气息,这熟悉的气息无孔不入,让她不得不乱想。

眼见顾宁脸越来越红,谢宴突然低低一笑。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顾宁唇上轻轻擦拭着,这样寻常的动作,由他做来,再配上这张俊美妖孽的脸,无端染上色气。

顾宁的脸红得如熟透的虾子一样,没好气地推开谢宴:“好了!人已经走了,不需要再演了!”

她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能被谢宴轻易撩乱了心神?

谢宴垂下眼眸,幽幽地叹了口气,带了些可惜的意味。

顾宁瞥了眼他,但瞧着这一张俊脸,还有那些气运值,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谢宴可是她的衣食父母,除了谢宴这个未来的大反派,只怕没人气运值能比过他了。

顾宁叹了口气,身边谢宴的眼神又变得灼热起来。

她连忙道:“我待会还要去见二表哥呢!”

言下之意就是谢宴不可乱来。

谢宴低垂着眼眸,顾宁竟从他这张冷冰冰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顾宁轻咳几声,迅速移开了视线。

这样的谢宴,她还是头一次见。

谢宴瞧着顾宁红艳欲滴的唇瓣,眼神一暗。

“谢宴,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将玉佩从燕煜身上取下?”顾宁见他眼神不对,迅速转移了话题。

谢宴看出她的意图,却没拆穿,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燕煜此人既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探子渗入到京城,还立下了千金阁这样的产业,足见此人才智,县主还是不要与他正面对上。”

“那是当然。”顾宁点了点头,“我刚才都是蒙面进去的!他一定认不出我!”

有谁能想到,她能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跑到千金阁来?

“那这玉佩……”顾宁说话时,扯了扯谢宴的衣角,小脸扬起一抹笑,“谢宴,你能不能帮帮我,如果外祖母知道了我想做的事,一定不会答应我的。”

顾宁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看着谢宴。

正所谓灯下看美人,别有风情,更何况还是面对自己的心上人。

谢宴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再看顾宁时,他已经应下了这个要求:“我会帮县主取得这枚玉佩的,只是县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宁来了精神。

“县主寻找先帝私库时要带上我。”

谢宴的要求再简单不过,顾宁爽快地应下了。

她与谢宴商议完后,才发觉谢宴的手始终落在她裸露出来的那一截腰肢上。

千金阁做的生意,房中即便有衣裳,也都是些让客人更有兴致的衣裳,当时的时间不允许顾宁挑挑拣拣,她随便穿在身上的衣裳,就是一件露肩露腰的舞裙。

在顾宁看来,这样的衣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她却知道,对于一个保守封建的古代人,这衣裳却是格外大胆。

而在谢宴面前,顾宁行事不知为何也变得容易害羞起来。

她一把捏住了谢宴的手腕,另一只手扯过锦被,牢牢地盖在了自己身上,将那些风光全都遮掩下。

谢宴从她的举动中回过神来,方才那一幕幕让他脸上发烫。

“那衣柜里有我之前换下的衣裳,快替我送来!”顾宁颐气指使,却没让谢宴生出一点不满。

人就是这样,一旦那个人走入了自己的心,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原则外的例外。

他迅速下床,将那套衣裳翻了出来,递给了顾宁。

顾宁缩在被子里,瞪大了眼看着他:“你难道还要看我换衣裳不成?”

谢宴轻咳一声,连忙转过身去。

听得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谢宴下意识闭上眼,只是那些场景始终停留在他眼前。

裸露在外的肌肤细腻如上等牛乳,稍微一捏便会泛红,只怕顾宁的腰间,还有自己的指痕。

谢宴紧紧地捏紧了一双手,手中仿佛还停留着当时的触感。

“我换好了。”顾宁闷声闷气道,“可外面人来人往,我怎么才能离开?”

此时门外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黄豆大小的雨珠打在窗上,将门外的脚步声都掩了下来。

顾宁眼珠子一转,这雨太大了,不利于她们打探消息,可同时也有利于她们避开花妈妈的眼线。

“谢宴!”顾宁小跑到谢宴身边,低声道,“你带我从窗户走,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的行踪了!至于二表哥那……”

她眼眸中跃动着狡黠之色,“你待会就让人替我送封口信给他,说他再不离开千金阁,我就要去外祖母那告状了!”

顾宁语气骄横,但在谢宴眼中,却处处透露着可爱。

“好。”谢宴点了点头。

窗外大雨倾盆落下,厚重的雨幕与夜色,几乎要将所有的颜色掩盖,本是灯火通明的明桂坊,在雨幕中也愈发黯淡。

这的确是一个离开的好时机。

谢宴将顾宁打横抱起,脚尖轻点窗棂,便如一只飞燕,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离开千金阁后,他并未将顾宁放下,就这样一路抱着顾宁,直到来到等候在巷子里的马车前,他才小心地将顾宁送了进去。

分明是倾盆大雨,可顾宁在谢宴怀中被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发尾与鞋面有些湿。

她怔了怔,便见谢宴退出了马车。

他朝车夫吩咐了几句,车夫对他很是信服,撑着伞就往千金阁跑去,剩下他守在马车旁。

顾宁的心跳,又快了……

千金阁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裴崇方坐在屋内,与若雪姑娘面对面交谈,两人中间的案桌上,摆着一盘棋局。

若雪姑娘手执一枚黑棋,举在空中良久,也不曾落下。

最后她柔柔一笑:“二公子果真是有状元之才,妾身输了。”

裴崇方挥着折扇,很是潇洒,俊朗的眉眼间满是宠溺的笑:“若雪姑娘才华之盛,让在下佩服。”

他这样俊朗的容貌与显赫的家世,又对露出这样的笑容,寻常女子早就羞红了脸。

若雪姑娘也是,可裴崇方却能从她的眼中,知晓她并非展现出来的这般娇羞。

“有些意思。”裴崇方笑了笑,心中将若雪姑娘此人暗暗记住。

外面一阵喧闹,他只当做不知道。

那肯定是他那好表妹折腾出来的动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车夫惊惶的声音随之响起:“二公子,县主寻来了,还说……还说您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要去禀告公主了!”

裴崇方无奈地站起身,冲若雪姑娘歉意一笑:“今日怕是不能留宿了,我那表妹,性子最是乖张,我若不依她,只怕另一条腿也要被废了。”

若雪姑娘连忙站起身,亲自将裴崇方送到了屋外。

“能得二公子垂怜,已是妾身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裴崇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不忘将一锭金子放在了她手上。

瞧着裴崇方潇洒离去,若雪姑娘温柔的神情慢慢收敛。

花妈妈匆匆上楼,一把将她拉进了屋里。

“方才裴崇方可有离开?”

“花妈妈放心便是,他没离开过我半步。”若雪眼中浮出一抹讥诮的光,又有不甘,“若非长宁县主威胁,今夜他定不会离开我。”

花妈妈闻言松了口气,但听得长宁县主四个字,她又皱起了眉头:“长宁县主?她也来了?”

在她们这些人眼中,长宁县主这样乖张霸道的性子,是坏事的根本,因此她一听长宁县主的名号,就有些不安。

若雪摇了摇头:“只是让下人传话。”

“那就好!那就好!”花妈妈抚了抚胸口,那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你快些梳妆,主子要见你!”

若雪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她欣喜地看着花妈妈:“当真是主子要见我吗?”

“我说话还能有假?”花妈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口中飞快道,“今日有个小贼混进了咱们楼里,主子大发雷霆,只可惜那小贼还未找到,主子就想着与你谈谈。”

若雪压抑住心中的兴奋,郑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这些年来经过我手的情报,我全都记着呢!”

……

听得外面的雨声,燕煜的心始终未能平复。

在他面前,几个小厮正跪在那。

他们长相普通,身材矮小,看上去很是憨厚,可在他们抬头时,眼中却出现了与他们憨厚外表截然相反的杀意。https:/

“空房全都找遍了,并没有您说的那人身影。”

“咱们楼里也没有一位名叫做飞羽的花娘。”

燕煜笑得和煦,更显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

熟悉他的小厮都知道,这个笑容正是他动怒前的征兆,纷纷低下了头。

但良久,燕煜却未开口。

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抬头,却见燕煜湛蓝的眸子中露出一抹兴味。

“竟然能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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