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分析刺客

想当年,神农也是靠尝百草,来辨别各种草药的,有没有毒,尝过就知道了,所以神农被毒死了……

以身试毒,可能不太聪明,但这是一种舍己为人,甘于奉献的崇高精神。

因此,李慕鱼看着舔完飞刀的老同志,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你是真不怕死啊!”

老驿卒呵呵一笑:“没有毒的,小的见过不少毒药,味道大都是腥臭或苦辣,小的没闻过这种如荷花香味的毒药。”

李慕鱼虎着脸:“可能是新品种。”

“……”

老驿卒笑着摇摇头:“这香味就是娘们儿身上的脂粉味而以。”

“你怎么知道?”

老驿卒怀念的道:“想当年,小的从边关回来,也曾在秦淮河畔快活过一段时日。”

李慕鱼眉头一挑,竖起大拇指:“老哥,稳!”

“嘿嘿。”

旁边三个老驿卒也醒了,七嘴八舌起哄道:“老小子,又在吹你当年在应天府那点破事了?”

“你们仨没去过南京,那里的姑娘一个顶一个白净。”

一个面相枯槁的老驿卒啐道:“说得好像谁没见过漂亮姑娘一样,俺庄上有个女娃子,快赶上仙女儿了。”

“老莫头,就你那一丈开外人畜不分的眼神,母猪你都觉得水灵白净。”

“滚!”

老唐也醒了,装模作样呵斥道:“你们莫胡扯了,两位大人谈正事呢。”

李慕鱼看向瞬间噤若寒蝉的四个老驿卒,摆摆手道:“没有,我们只是研究刺客的飞刀而以。”

老唐拿起一把飞刀,仔细看了看,迟疑的道:“这好像是沧州赵家庄打的飞刀。”

刘大勇问道:“沧州赵家庄?那个被满门抄斩的赵家吗?”

“是的。”

李慕鱼下意识问道:“为何被满门抄斩?”

“您不知道?”刘大勇惊觉不妥,自己接话道:“沧州赵家与反贼头目赵燧同族,因而被株连了,不过,南京大理寺也查证了沧州赵家曾暗中为反贼打造兵器,满门抄斩倒也是罪有应得。”

李慕鱼又问道:“赵燧又是谁?”

刘大勇跟老唐对视一眼,这位宦爷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去年反贼刘六,刘七,赵燧等在河南起兵,连下沧州,真定,霸州,信安等州县,都快打到京师了,这是下天皆知的事,怎么会有人连反贼头子赵燧都不知道?

两人不敢质疑反问,只能解释道:“赵燧原是霸州的一名秀才,勾结草莽起兵叛乱,后兵败被俘,受尽了鞭挞,铁烙等酷刑,最后还被抽筋扒皮了,九族也被连坐了。”

“哦。”

李慕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古代的株连九族真狠,谁家要出了一个瓜娃子造反,只要兵败,九族无辜的老弱妇孺都要被砍脑袋,即便如此,当今天下还是不断有人造反,可见当今皇帝真是一点不得民心。

刘大勇拿起飞刀询问道:“唐大人,你如何知道这飞刀来自沧州赵家庄?”

老唐拿起几把飞刀说明道:“下官曾在沧州织造局任过司事,织造局不少铁器都是赵家庄打造的,他们打的铁器,都会留下锻纹,如这刀身上刻的一横,即为一百锻,这几把飞刀都有一百锻的记号,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故意嫁祸赵家,反正死无对证。”

刘大勇摇头叹道:“单凭几把飞刀,很难猜出刺客的来历。”

李慕鱼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我们来一起分析分析这个女刺客,首先第一点,她应该是一个女的。”

老唐听都没听清楚,立即赞道:“公公英明。”

“……”

英明你个芭蕉啊!李慕鱼略显羞愤,老唐拍马屁的技术太差了,明显经常拍马腿上,所以一把年纪只当到驿丞。

刘大勇开始分析起来了:“虽然她蒙着脸,但头发露出来了,明显是一名妇人。”

李慕鱼翻了一记白眼,这狗都能看出来,这个年代出嫁跟未嫁的女子,看发髻就知道了,头发盘起来的,那就是已婚,没有盘起来的,那就是未婚,所以大街上耍流氓,可以精准避开妇人,以免挨人家男人的菜刀。

先前舔刀的老驿卒,此时依然还活着,正常而言,如果飞刀上有毒,他此时多半凉了,没有凉说明飞刀没有毒,他也分析了一波:“这名女刺客年纪约摸二十来岁,身高五尺半,陕西口音,以我多年当差的经验,她并不是一名专业刺客,也不像飞贼,武功一般,路数像街头耍把式的,她还会使飞刀,这都是街头耍把式的活。”

李慕鱼点点头,分析得挺到位,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武功一般,也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

刘大勇也点着头:“继续。”

舔刀的老驿卒继续道:“飞刀上的脂粉味是荷花香,应该产自江南,这可能是一名江南女子。”

“江南女子,怎么会操着陕西口音?”

李慕鱼摸着下巴:“可能是混淆视听。”

刘大勇头点如小鸡啄米:“嗯嗯。”

李慕鱼斜眼一瞥:“你嗯什么嗯?结论呢?你好歹当过知县,以前没断过案吗?”

刘大勇尴尬一笑:“我当知县那四年,县上基本没发生过什么大案,全是一些偷鸡摸狗的案子。”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八个臭皮匠,你一言我一语,分析了半天,也只是分析了一个寂寞。

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了,刘大勇仍然猜不出刺客的来历,只因他们监察御史得罪过的官绅太多了,想要他命的人,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当嫌疑对象多到一定程度,那就跟没有嫌疑人一样了。

李慕鱼也困了,将火枪交给老唐,吩咐大家轮流守夜。

天亮后,李慕鱼等人刚步出地窖,只见刘栓拎着一个黑衣人回来了。

黑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如中了面目全非脚一样,即便如此,也能认出来是一个男人。

刘大勇也傻眼了,刺客怎么变成男的了?

李慕鱼擦着汗,怎么抓了一个男的回来?刘栓这货不会真以为刺客是男的吧?正巧这个一身夜行衣的倒霉孩子给刘栓撞上了,于是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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