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白昭乾『操』控小纸人躲藏在福利院的那个小男孩儿身上后, 不论是吴院长还是李商和孙湖那边没了动静。
白昭乾拿问陆澄的那个木偶和古怪符文也依旧没有结果,陆澄告诉他说已经问了他师父,是他师父也不怎么认得, 这几天正在忙着查古卷资料,说有线索了立刻告诉他。
只不过没想还未曾等到陆澄那边的消息,几乎被白昭乾忘在脑后的藏在小男孩儿身上的小纸人倒是先有了反应。
偏偏这时候又在考试, 朱砂符箓什么的不在身上, 全放在书包里,留在了课室外头,白昭乾只好加紧答题速度,尽快完试题然后提前交卷。
白昭乾疯狂刷题的动作也使得不少生压力山大, 只是此时他已经无暇理会其他人的想法,赶紧把题目答完后, 一举手。
那女老师注意到他, 从后排走了过来。
“老师,我交卷。”白昭乾。
许言彬:????
昭昭你不等我!
可是白昭乾根本没心思他什么表, 他只想着赶快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孙湖那混蛋不干人事,白昭乾又不敢那小孩儿施加防护咒, 怕的是打草惊蛇。
原本打算一感应到不立刻赶过的,谁想遇到了期末考的时间。
那女老师听白昭乾说交卷,了钟表上的时间一惊,下意识地扫了一白昭乾的试卷, 也愣了。
字体工整中带着点飘逸的风骨, 最重要的,是她扫过那一所到的答案。
居然全。
“老师我可以走了吗?”白昭乾问。
女老师下意识答了声可以,白昭乾盖好笔帽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听一旁突然传来一句。
“等等。”
听着这刺耳难听的嗓音, 白昭乾皱起了眉。
转过头,见刚刚那被白昭乾气跑的老师从讲台处走了过来,里带着明显的得意。
要说他不是来搞事的,傻子不信!
“罗老师,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那男老师背着手,脚尖哒哒地敲着地面,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个姓罗的女老师答:“没什么,这个生答完了想交卷先走。”
考生答完题是可以提前交卷的,这也正常,只是那男老师记恨白昭乾刚刚翻他白的事,是刻意刁难,打击报复。
他清了清嗓子,十分义正言辞,用一种浮夸的演讲语调说:“考场有考场的纪律,任何生不得违背考试的规章制度,罗老师,把这位同的答卷还他。”
“赵老师,这……”那罗老师显然想替白昭乾分辨几句,毕竟那男老师说的的确没有理,提前交卷是可以提前走么。
只是那赵姓男老师眯缝一瞪,“考试结束铃响前,不得离考场!”
女老师话被噎了回,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她只是一个讲师,而那男老师是副教授,职称在她上,因此本考场的主监考员也是那男老师,而不是她。
所以她算有心想帮白昭乾也有些无能为力,更怕的是得罪面前这个小心的家伙,以后工作上被他刻意使绊子。
白昭乾冷着那男老师,男老师摇头晃脑表猥琐地瞥了他一,那意思:你能拿我怎么样?
“同,你要是没什么急事,不等等?”女老师说着,将白昭乾的答题卷放回了桌面,“反正也还有四十分钟打铃了。”
问题是等不得,迟一分钟可能得多丢一条人命!
白昭乾正想着何找个技巧脱身,突然间精神一震。
这精神一震不是因为他想到办法或是发现了什么,而是在刚刚那一瞬间,原本他附着在小男孩儿身上的小纸人被人毁了!
纸人被毁,施术者自然会遭到反噬,只是那纸人是白昭乾随手所叠,并非以精血饲养的蛊虫灵宠一类,因此只是精神轻微地震『荡』了一下。
更重要的,是那小男孩可能有危险了!
白昭乾也不管什么纪律不纪律考试不考试的了,人命关天,何况还是个无辜的孩子。
此时他满心后悔,早知会发生这种事,在那小孩儿身上下个保护咒了!
白昭乾刚冲出,那男老师在后头大喊:“你哪儿?我站住!”
可见白昭乾他的咆哮置若罔闻,依旧往课室外跑,那男老师气急败坏地:“你要是敢走,取消你的士位!”
取消士位可不是什么小事,已经算是严重的况了,在场的所有人纷纷抬起头,连白昭乾也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他阴沉沉地了那男老师一,“你要取消取消吧,我倒要我一没考试作弊二没违反考场纪律,你拿什么取消我的位!”
说完白昭乾也不理他,继续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男老师一而而三地被下了面子,此时有些怒火攻心,见白昭乾依旧不管他,气得要伸手抓他。
只是他动作笨拙又疏锻炼,根本追不上白昭乾。
白昭乾拉门往外走,突然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怎么了这是。”
声音有些熟悉,白昭乾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抬起头了一,愣了。
只见他出门恰好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前帮助过的李月——当然,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是李月了,而是她的弟弟李霜。
李月以李霜的身份继续活下来后,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她本来独立,不像弟弟一样被惯养着长大,这几个月里在校表现好,已经转正了,而且还接手了一部分院的核心工作。
她今天是来巡考的,各个考场有没有什么况,没想到刚走到这间教室门口被一个生撞了一下,而撞了她的那个人,恰好还又是白昭乾。
那男老师追上来,扶着门框气喘牛,见到“李霜”,他睛一转立刻:“李老师,这生藐视考场纪律和监考员,我要求他处分!”
李月一愣,下意识向白昭乾,又了一旁的女老师。
那女老师想要口解释,一旁的男老师警告地瞪了她一,是她又一次迟疑了。
李月到那女老师的表,大概猜到这中有什么隐,只是现在不能明着帮白昭乾,是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皱起眉:“怎么回事?”
白昭乾:“我写完了,想要交卷,是这老师不让我交。”
那男老师立刻抢话:“我刚刚要这生遵守考场纪律,可李老师你知他怎么说,他说有本事让我除他!”
所谓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本事,也不过此。
“哦?这真的是你说的?”李月似乎不悦地向白昭乾,清了清嗓子,“同,所谓没有规矩,不方圆,每个生应该遵守考场纪律,你怎么能老师说出这种话?”
男老师说完,冷笑地了白昭乾一,阴阳怪气地接腔:“是啊。”
“考场有考场的纪律,这是不容侵犯的。”李月在那男老师点头的时候,拿出了手机,“你好好听一下我们的生守则,第一条是尊敬老师,团结同,礼貌待人……”
男老师得意帮腔:“是是。”
“第二条,考试时遵守考场纪律,不得作弊,听从监考员指挥。”
男老师继续昂着脑袋点头,“听从监考员指挥!”
李月继续:“考生完试卷后交监考员,核验无误后可以提前退场。”
“没错没错!”男老师伸手指着白昭乾点啊点,“可以提前退……什么?!”
男老师瞪大了李月,李月鸟不鸟他,问白昭乾:“同,你的试题确定答完了想要交卷吗?”
白昭乾点头:“我确定。”
“好,那麻烦罗老师把他的答题卡收好,一会儿结束后和其他同的一起交到办公室。”李月朝那女老师点点头。
她知白昭乾有急事,是侧身让了个位置。
白昭乾立刻跑了。
“哎!”那男老师伸手指着白昭乾的背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李月居高临下地着这身形猥琐的男老师,心里感慨了一句长得高真好啊,气势比旁人强一些。
“赵老师,这生到底有没有问题,相比你比我清楚的多吧?”
男老师被李月的气势压了一头,本来他也心虚,声音不自觉地衰弱了下,“李老师,我不懂你的意思……”
“考场有监控的,赵老师果还是那生有意见,或者我的处理方式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查监控,报院领导定夺。”李月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男老师顿了一下,而后磕磕绊绊地:“那,那倒也不用。”
“果没什么其他的事,两位老师还请回监考吧,”李月也不愿意和这种男的多聊天,。
男老师不太舒服地嗯了一声,心说你一个搞政务的也配我一个副教授指手画脚,可他确实不占理,也只能忍了。
有些不甘心地望了路尽头,男老师是一愣。
只见路的拐角处探出一颗头来,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跑了的白昭乾。
李月和另一个女老师也是一愣,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好像我解卦的方式感兴趣?”白昭乾了那男老师一,没等他回话,,“那这样吧,今天我发发慈悲,免费送你一卦,”
男老师正呆着呢,听白昭乾说:“上坎下艮,水山蹇。赵老师,举步维艰,不可『乱』动,骑虎难下,大难临头啊。”
白昭乾说完走了,男老师一整个傻在原地,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白昭乾说的是什么意思。
典型的挨骂听不明白。
“他!他……”男老师指着空『荡』『荡』的走廊,转头瞪李月和另一个女老师,“你们他,你们他!!”
李月左右,一脸不解,“赵老师您要我什么,没人啊。”
女老师忍不住噗嗤了一声,那男老师也明白过来了,前的“李霜”和白昭乾分明是一伙儿的!
男老师恨恨地瞪了一,转身骂骂咧咧地回了教室,心里还不停嘀咕:水山蹇,咒谁呢!
这水山蹇卦辞知没预示着什么好东西,而它恰好也是《易经》六十四卦里的“四大凶卦”一。
和□□屯、坎为水、泽水困一并“凶名远扬”。
正磨着牙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白昭乾呢,臭小子敢咒我,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师能掐会算……
“啊!!”
专心答题的生被这惨叫吓了一跳,抬头见那男老师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疯狂向前跑,脚步还踉踉跄跄的。
明显被绊了一下。
男老师刚刚顾着骂白昭乾,没留意脚下,是被讲台的台阶绊了一跤,他平日又疏锻炼,今天穿的还是皮鞋,根本来不及反应。
是众生齐齐从右向左转头,着那男老师跟只扭曲的大猩猩似地跑了过。
男老师正慌呢,刚好到面前是讲桌,是什么也不管下意识一抓。
讲台上放了个铁盒,里面装了前面各种课的老师用过的铅笔,他手不小心抓到铁盒边缘,自己又刹不住车往地下一趴。
白·烟翻腾,粉笔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女老师一进来见到那男老师狼狈大马趴还浇了一头粉笔灰的场景,想到刚刚白昭乾说的“举步维艰”,惊讶地张大了嘴。
不过好歹也是同事,虽然到猥琐男吃瘪心里暗爽,明面上还是得扶一下,“赵老师,您没事吧?”
赵老师怒气冲冲地爬起来,甩女老师的手,一边抹着脸上的粉笔灰,一边狼狈地走出了教室。
不偏不巧,他出门走了没多远遇到校领导带着京城教育局的人来巡查,领导本想着展现校的风素养,正陈词激昂地在那里介绍呢,结果迎面撞上一个灰头土脸的土肥圆,打扮,还是哪个考场的监考老师。
教育局的人了校领导一,表复杂,“曾校长,这……是你们的为人师表?”
曾校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了一男老师脖子上的工作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还不快清洗干净,搞的这么狼狈!”
真自己丢人!
赵姓男老师捂着脸十分羞耻地点头哈腰曾校长歉,等他视线模糊地『摸』到了洗手间,冲进打水龙头接了一碰水往脸上搓。
只是搓着搓着,他咋么咋么嘴。
怎么不味儿呢?
一睁,男老师觉得视线好像比前更模糊了,他用手背揩了一下睛才勉强得清,赶紧抬头往镜子里一。
镜子里的人弓着腰趴在洗手池边,头发上全是白『色』的粉笔灰,衬衫已经被打湿了,而脸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
“泥水!!”
男老师惊叫出声,低头一,水龙头哗哗地流,只是那水不是澄澈干净的透明『色』,而是黄不拉几的泥土『色』。
他突然想起来早上在教楼门口到的那张通知。
通知上说,校今天挖水管挖断了,教区的供水质量可能会受到影响。
在这时,身旁传来脚步声,男老师抬起头,见进来的是刚刚的那个教育局来参观校的干部。
男老师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还狗腿地搓了搓手,“领导,您亲自来上厕所啊?”
干部:?
“哦不是!”男老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您吃了么?还是准备吃呢?”
干部:…………?
那干部沉默良久,转身出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曾校长焦急的呼喊。
“领导您这是怎么了……哎哎,领导您哪儿啊?”
曾校长着干部怒气冲冲的背影,走到洗手间门口往里一,火气上来了,转头问一旁的秘书。
“宗教院的院长呢?!把人叫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他也懒得洗手间里满脸黄泥活着粉笔灰的男老师,也怒气冲冲地走了。
男老师站在洗手间里呆立了良久,回过神,一屁股墩往地上一坐,汪汪大哭起来。
他破防了呜呜呜!
……
白昭乾出了教楼一路狂奔,突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澄?”
“偶像你干嘛呢,喘那么厉害。”陆澄听着电话另一头白昭乾气喘吁吁的声音,问。
白昭乾表示况紧急,让他有话快说。
陆澄:“偶像,我查到那个符文了。”
“查到什么了?”白昭乾赶紧问。
电话那头传来唰唰翻东西的声音,而后听陆澄一字一句地念:“这种符文,叫做转魂符。”
“转魂符?”白昭乾一愣,“用作魂魄转生的吗?”
魂魄转生并不像说的那么容易,其中关窍规则变化万千,万事万物总有方法门,白昭乾知有些符咒是可以助人在转生时更加顺利的。
而除了这种普通的况外,特殊况下有的魂魄怨念太深怨气太重,或者钻了牛角尖夙愿未了,是属转生失败的况,此也有相应的符符箓助他们放下执念,赴往来世。
像地缚灵、怨灵一类,是属特殊况的转生失败。
这些符箓一般是正所用,可那木偶身上分明邪气肆溢。
“不是的偶像。”陆澄解释,“这转魂符是个邪符,说的不是转生,而是转换!”
转换?白昭乾示意他继续说。
陆澄继续照着他师父他的资料念:“转魂符,邪符,常以篆刻形式雕容器上,藏纳百魂,混合,熔炼,转换……”
“等等!”白昭乾打断他,“你说转换?”
“。”陆澄应了一声,其实听到这里,这个转魂符是个什么玩意儿已经清楚不过了,
藏纳百魂,熔炼转换。
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偶像,那个木偶可能真的……”陆澄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说不下了。
一个刻满转魂符的木头人偶,会动会会做反应,肢体灵活堪比活人,好似有自己的魂魄与生命……
白昭乾当时觉得孙湖福利院时的表现让他不舒服,那种挑挑拣拣的姿态,不像在小孩子,而像在挑什么货品。
现在他才知,好么,果然是在挑拣货物,在孙湖里,那些福利院的孩子们根本不算人!
一群被父母抛弃,只能在福利院里老院长『操』持养大的孩子,哪怕消失了,除了福利院本身,根本没有其他的人会发现。
而一个腿脚不便的老院长,和一群还没年的孩子,又能拿有钱的“大人物”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白昭乾心从火起,他和陆澄了谢,将电话挂了,加快脚步朝校外跑。
到了校门口,白昭乾正想叫个车,突然听旁边一阵喇叭响,紧接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了身旁。
车窗摇下,封弑朝他一招手示意,上车。
白昭乾一下钻到副驾驶,“社区福利院。”
封弑也没多问,踩下油门嗖一声走了。
“你怎么来了。”白昭乾一边把安全带系上,一边问。
封弑没答,反问了一句,“刚刚你们考场有人难为你了?”
“噢,小事。”白昭乾摆摆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估计已经受到教训了吧。”
不过倒是封弑,他是怎么知的?
封弑没吱声。
毕竟是校董,总归是有点门来得知自己关心的人的一切事,他岔话题,“社区福利院,是有什么事吗?”
白昭乾果然被引了注意力,他把刚刚陆澄告诉他的有关转魂符的事和封弑一说,封弑的眉头皱起来了。
“草菅人命。”
白昭乾点头。
“要不要联系谢必安和范无咎?”封弑问。
白昭乾一想也是,这个转魂符他前没有接触过,果真的有什么况可能不太好应,不问问黑白无常,毕竟他们见多识广。
而且吧……这俩家伙住着封弑的房子了,不用各种方式讨回点房租那不是亏了!
谢必安依旧在沉『迷』游戏,只是他不玩1v9公平推塔游戏了,改玩别的了。
是接电话的依旧是范无咎。
范无咎听到白昭乾说转魂符也是惊讶,和谢必安说了。
后者把手机一扔,直接扑了过来,着手机话筒嚷嚷“转魂符?谁敢用这种东西!”
“先过来说,我一会儿和你们解释。”白昭乾俩无常报了福利院的地址,挂断后想了想,又拨通了陆澄的电话。
况未知,小心为上,能多叫一个帮手多叫一个比较好。
只是陆澄似乎也有事要忙。
“偶像,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这边也有点况。”陆澄语气为难。
白昭乾和他打商量,毕竟转魂符他不了解,陆澄手里拿的资料更加齐全,果能带过来谢必安和范无咎一,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偶像,不是我不帮你,我确实有急事,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奶』茶店里说的那件事吗?”陆澄说到这里压低声音,“我发现最近好像有几个福利院的况不是劲,所以想。”
“我也是要福利院啊,你要哪个,我们顺不顺路?”白昭乾下意识地答了一句,才意识到有什么不。
另一头的陆澄也愣了,两人沉默一会儿,冲着手机异口同声地:
“你也觉得福利院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