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莫激动,等允纳齐洗漱完毕后,你问问就好了。”
母子俩正商议间,允纳齐出来了,看见多了一个人,阴显变得有些拘束。
惶惶不安:“白大哥,我可是给你添了麻烦。”
白然安抚的笑了笑:“并无,但是接下来,问你一些问题才能确定一些事情,你意下如何?”
允纳齐诧异的道:“问题?”
“没错,这是我娘亲,因着一些关系所以想问你一些问题。”
白夫人看见允纳齐时就觉得不用问了,那必然是姐姐的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白夫人怜爱道:“孩子,我是你姑姑。”
此话一出,允纳齐瞬间变脸:“你为何装作我姑姑。”
白夫人好笑道:“确实是你姑姑,你看这玉佩,你白大哥也有一块儿。”说着,便将白然脖子下的玉佩摘了下来,给允纳齐看。
允纳齐看了看玉佩,问道:“你当真是我姑姑?”
“自然。”
允纳齐正色悄声道:“虽不知父皇与母后为何并未提起过姑姑,但是姑姑,咱们国家已经亡了,你千万莫要再回去了。”
事实也没出乎白然所料,允纳齐正是那位胆大包天的姑姑的孩子,算起来,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兼亡国皇子一枚。
白然心累,今天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救了个孩子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并且还是个亡国的皇子,他很想结束今天的对话,爬到自己的床上一觉睡到天亮,但是听见‘亡国’这俩个字之后,白然就知道,今晚没得睡了。
原来林姑姑当初私奔的那位公子正是大唐边境小国的一位王子,因着老国王驾崩了,所以来接王子的使者很着急,而那时,王子正在和心爱的姑娘依依不舍,使者是个急性子,心说:国王都驾崩了,全国都在等你去继承王位,你还在这里墨迹。
所以使者直接将王子和林姑姑双双打晕,带回了国家,继承大统了。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允纳齐以为姑姑是父皇的妹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关内还有个外家。
白夫人叹了口气“姐姐没跟你提过我们吗?”
允纳齐摇了摇头。
“那这枚玉佩?”
“母后只告诉我很重要,但是我以为是皇子的象征。”
“哎,不管怎样,从今以后,这就是你家,今晚先和你哥哥对付一晚,阴天姑姑给你收拾好院子,你再搬过去。”
“我不想搬走,我要和白哥哥一起住。”
允纳齐从国破家亡到险些被人当娈童糟蹋,再到逃命。本来就是心里的承受极限了,见到白然,并且白然还救了他,在他心里,白然就是新的保护神和信仰,说什么都不搬。
白夫人见此状况,也不再强求,嘱咐白然好生照顾弟弟,并且征求了允纳齐的意见之后将他改名林允齐。
处理完事情之后,白夫人就走了。
留下白然和林允齐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白然先撑不住,自己找了一床被子铺在床外侧,把林允齐安排在里面的被窝之后就睡了。
而林允齐,在白然睡着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月光洒在床头,林允齐静静的思考人生......
第二日一大早白然就照常起了,准备去赵国公府上课,但是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新鲜出炉的表弟没了,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被拐跑了。
回过神来一寻思,不可能,白家不说守卫森严,但是护院还是不少的,并且在朱雀大街,什么人敢在这里偷孩子,那不是活腻了吗。
正当白然思索间,林允齐回来了,边走还边揉眼睛,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白然好奇:“你去哪里了,怎么没穿好衣服就起了。”
林允齐嘟囔道:“我睡不着,想去看看有没有猫咪陪我一起睡,以前都是啊喵陪我一起睡的。”
说到了以前的事情林允齐显然变得沉闷了许多。
“白哥哥,我想啊喵了。”
白然知道,林允齐想的不仅仅是啊喵,还有他的父皇母后,但是冷静下来的林允齐显然比昨天理智许多。
白然叹了口气“等会,让翠蝶姐姐带几个护院陪你出去找新的啊喵,好吗?现在先乖乖睡一会。”
安顿好林允齐的事情之后,白然就出门上课去了。
进了暖阁,白然喝完一碗粥之后才见到莫易的人影,调侃道:“莫大哥,今日是何缘故,你竟是放下了酱碟,那么晚才来。”
莫易面露苦色“哎,别提了,昨天被程家那魔王削了一顿,到现在还有些疼。”
白然惊诧道:“莫不是程咬金老先生吧?”
莫易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程老先生打也是打同辈的,打我的是他的大儿子,程处默。”
“那你打回去啊,实在不行,不还是有护卫吗,他们就这样看着你挨打吗?”
莫易脸抽了抽:“打不过,那匹夫把我的护卫全放倒了再打的我。”
白然看着莫易黑的跟锅底有一拼的脸色,识趣的不再开口了。
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当中完美的落下句号。
之后白然就照常的在书房练字、背书、作诗了;而莫易黑着脸看他的才子佳人的言情话本,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长孙老爷子回来也没有结束。
赵国公长孙无忌回来也是黑着一张脸。
白然看了看莫易,再看了看师傅,两人脸色如出一辙的黑,一看就是都被揍了,程小霸王是肯定不敢揍长孙无忌的,那么剩下的就是大霸王程咬金了。
白然深知这时候问,绝对是嫌命长了,所以机智的不吭声,问完题目之后就再也不吭声,躲得远远的。
但是他不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找他,晚饭时,罕见的长孙无忌喝醉了,醉了之后就逮着白然听他耍酒疯骂人,骂的还都是同一个人,卢国公,程知节。
骂他有辱斯文,大街上的不知羞当众脱衣,你说要是好看吧,脱就脱了,浑身黑不溜秋的看啥啊,严重有碍市容。被人说两句还不乐意了,拎着斧子就是打。
打就打了,你打说你的人啊,老子就是路过笑了一声,这个老匹夫就跟条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松口了,老贼气煞我也,老的把我打了,小的还在诗会上把我幕僚打了,这事没完,非得奏告于陛下,狠狠的敲老贼一笔。
白然看着耍酒疯的长孙无忌,有点委屈,我要吃饭了,老师;我用了一天的脑子,我饿啊!
但是已经醉了的长孙无忌是听不到的,一代开国大臣,就在自家暖阁醉的不成样子,对着小辈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