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这样的,阿逆明面上是辉特部台吉之子。】
【但联系拉藏汗旧部时,他就说自己是拉藏汗长子丹衷的遗腹子。】
【联系土尔扈特汗国时,他又成了公主之子罗布藏的私生子。】
傅恒:【哈哈哈主打一个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是吧?】
所有人:???
还可以这样?
但会不会太刺激了一点,回家他额娘不会打死他么?
傅恒:【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会穿帮吗?】
系统:【这就要从阿逆的额娘联姻说起了:当时他外公是准噶尔汗,为了合作,就让女儿和xi藏的拉藏汗长子丹衷联姻。】
【然后他外公要求丹衷去准噶尔举行婚礼,之后派军队借口护送丹衷回藏,就此如入无人之境,灭了他外公的汗国,将xi藏收入囊中。】
大臣们捋着胡须听得啧啧摇头,没错,这准噶尔汗每一任都是那么卑鄙无耻!
不过你这也太简略了吧!西北战况何等复杂,就这么三言两语带过了?
系统:【丹衷因为老婆女儿保住一命,在准噶尔惶惶度日,这期间他跟被准噶尔汗冷落不得志的次子罗布藏处得亲如兄弟、形影不离。】
【这个次子的娘就是土尔扈特汗国的公主了。长子就是现任的准噶尔汗策零啦,他娘是拉藏汗的妹妹。】
【后来策零得势,两人怕死准备秘密逃走,被丹衷女儿告发。丹衷被吊死、罗布藏被关押、阿逆的额娘火速二嫁。不过七八个月,阿逆就出生了。】
傅恒:【……丹衷的老婆女儿都是狠角色啊!】
【不过这只能说明阿逆可能是丹衷的遗腹子,怎么还能是罗布藏的私生子?而且……】
傅恒感觉自己的cpu要干烧了,【还有罗布藏和阿逆额娘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吧,阿逆说自己是二舅的私生子?!】
【这么离谱土尔扈特汗不会还信了吧?】
系统:【信,为什么不信呢?他们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分裂准噶尔大权的理由。】
满朝文武:不堪入耳!寡廉鲜耻!!实乃蛮夷之举!!!
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傅恒:【没想到阿逆十四岁野心就这么大了啊,我还以为他是娶了现任准噶尔汗的女儿后,才有了野心。】
系统爆料:【他娶表妹肯定是有预谋的啊,他怕大舅不同意,早就在偷偷追求表妹了,他表妹才10岁啊。】
【不过阿逆的癖好是人妻,而且是比他大还生过孩子的。】
所有人:…………
什么怪癖?
【他的真爱应该是大他十几岁的表姐,也是策零女儿。不过娶表姐是在清军打下准噶尔,阿逆叛变后了。】
【班第那时上折说他们‘婚媾后昼夜不分’,哈哈哈还被写入奏折,说阿逆负心原配另娶,原配嫌弃死他了,携子投降。】
大臣们侧目,笑看班第。
班第:……我能不能退出这场闹剧?
【等等……】傅恒又发现了华点,【你刚刚还说他大舅生母是他爹的……姑姑?】
系统:【是的。他跟表妹表姐这血缘关系超级近了,以后结婚怀孕死胎和生畸形儿的概率非常大!】
满朝文武:啊,什么什么?血亲近会生出畸形儿?
这个关系乱的……傅恒都眼冒金星了,【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阿逆为了达成野心,真是不择手段啊不择手段!】
众大臣:……怎么不重要了,你怎么知道血亲太近会生出畸形儿的?有什么依据么?表兄妹也不行么?
整个天下,家里表兄妹结亲可太常见了!
宗族里成亲一般也会避亲,不过是避免同宗族里的,以及辈分混淆。
被天音和傅恒这么一说,当下就有很多人想起身边或家里近亲成婚的,似乎确实子嗣艰难,还有生出病儿或傻子的。
众人不由有些后怕,这么简单的道理,几千年来,竟然无人知晓么?
乾隆也有点在意这个问题,他自己虽然暂且没有近亲的妃子,但爷爷那一辈可是有不少的,关于畸形儿,他也听过宫廷秘闻……
而且作为皇帝,每年也要给很多八旗子弟指婚,别指错了害了人家。
而这避亲,又该避到什么地步?出了五服行不行?
傅恒:【所以这么大野心的少年,来大清又想干什么?】
系统:【不知道诶,不过靠近他一点的话,本统可以搜一下他最近的秘密。】
傅恒:【但他装成侍卫的话,是没资格觐见的,怎么才能看到他啊。】
这个简单,乾隆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傅恒,今晚朕于礼部赐宴准噶尔使团,让策楞带你去见见世面吧。”
策楞顿了一下才领旨。
傅恒:【他怎么看着,好像有点不情愿?】
策楞脊背一僵。
“天色不早了,傅恒少爷这便随我出宫吧。”
系统:【大概是代沟吧,毕竟宿主你人还怪好的嘞。】
傅恒:【我也觉得我人蛮好的。】
哪里好了?!
策楞想要呐喊:你心声一出,我们御前侍卫直接死一片!
他终于明白,前阵子朱大人和马齐大人是什么心情了。
先是茫然,再是惊悚,接着无语问苍天……
最后,那两位大人是能携手四处游玩养老了,他们这些侍卫还得奔着死路去拼前程。
策楞大踏步地走在前面,完全没有等傅恒的意思。
傅恒:【话说策楞,是讷亲的大哥吧?他的子嗣好像也……】
“傅恒!”
策楞忽然在前面一个180°大转弯,高声打断。
“怎么了策楞大哥?”
傅恒彬彬有礼地赶上去询问。
策楞努力弯起嘴角,问起傅恒在宫里一切可还习惯,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就寝什么时候起身,尿壶的花色是什么喜不喜欢……
傅恒一一答了。
【统统,他该不会是粘杆处的吧,打听得这么细,很有特务的潜质啊。】
策楞:“……你今日早膳用的什么?”
因为没有紫禁城内的骑马特权,傅恒是靠着两条腿走出来宫的。
又要走路又要说话,傅恒感觉自己喉咙都要冒烟了。
【策楞怎么这么能说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是个话痨?】
系统:【记下来了,以后有记载了。】
策楞:“…………”
他大爷的,这差谁爱当谁当啊摔!
可最终策楞能做的,只是带着傅恒去找了处茶摊,请他喝了碗茶。
因为他们出来的还早,没到宴会开始的时候,所以两人还闲逛了一会儿。
结果到了礼部设宴的地方,傅恒一看:【豁,好多熟面孔啊!】
六部尚书基本都来了也就算了,怎么连鄂尔泰、讷亲、班第这些内大臣,甚至和亲王弘昼都来了?
大家三三两两站在一处,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同僚唠着家常。
傅恒心声一响,所有人三品以上的官员立马就听到了。
有人不自在地咳嗽掩饰,其实他们不是约好的,完全是巧遇啊!
大家一定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想听听这傅恒和天音,能不能透露一些准噶尔的消息。
要是那消息正好有用,能牵制敌方呢?
他们才不是因为想听别人家的瓜,才过来凑热闹的呢。
傅恒:【没想到朝廷如此重视准噶尔的这次议和……但我记得这次好像没谈成吧。】
内大臣们闻言,不自觉朝傅恒所在的方向侧过去。
为什么没谈成,难不成他们真要大清割地赔款?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未几,准噶尔使者到了。
系统:【来了来了,那个戴狼头帽子的少年就是阿逆酱!】
傅恒:【在哪在哪,让我看看长什么熊……还真是熊样?你告诉我那个毛发浓密、一脸胡子的是十四岁的少年?!】
【他难道易容了?这么谨慎的吗,在京城谁知道阿逆是谁呀?】
系统:【没有哦,他们的血统就是这么早熟、这么浓密。】
【宿主宿主,你不是要刀他吗?你上啊!上!!】
众大臣精神一凛,不是,你们来真的啊?
策楞更是把手按在刀把上,好像怕傅恒一冲动真的就上了。
傅恒:【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把他切开两半,他个头都比我大。】
众大臣:嗐~我们就多余担心你。
【下次发工资我要买把M416。】
借着人群遮掩,傅恒眯了眯眼,以手指作枪瞄准阿逆:
【突突突突突,鸡哔你——】
众大臣:“…………”
忽然一阵晚风吹过,傅恒闻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怪味,就好像……
他大学室友忘洗一周的臭袜子在酸菜缸里腌制了半年!
傅恒捂住口鼻,发出尖锐的爆鸣:【什么味道啊啊啊啊啊!】
所有听到心声的官员:QAQ……小声点,耳朵要炸了!
系统:【呃,他们常年征战,也比较缺水,生活习惯没那么好,正常的。】
【那里面最爱干净的是阿逆,不过他也三个月没洗澡了。】
【你看那个带队的吹纳木喀,他头发里还有好多虱子在爬呢。】
傅恒受不了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说了!”
一满一汉两位礼部尚书不约而同跨出好大一步,试图远离这群准噶尔人。
准噶尔使者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已经被在场官员的官服迷了眼。
呵呵,看来这大清新的小皇帝经不住事儿啊,居然安排了这么多重臣来陪同他们饮宴。
这次商定边界的事情,他们便宜占定了!
而且他们还发现,所有大官都远远地就和他们打招呼行礼,做出让他们上座的礼仪。
等到安排座位次,也不是按照藩属国的位次,而是与他们一左一右分坐,他们十几人坐得很宽敞,清朝的重臣们都挤在对面。
准噶尔使者们嘀嘀咕咕:“这就是把我们奉为上宾的礼仪吧!”
“哈哈哈大清果然怕了我准噶尔巴图鲁!”
“一会儿我提出比试布库,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跟我比?”
他们的悄悄话被系统翻译给傅恒,傅恒吐槽:
【难道不是因为我们这边全都闻到那股臭味了吗?谁敢跟他们比啊,被传染上虱子怎么办?】
文武百官:就是就是!
看着那边听不见天音和心声的礼部郎中,还在热情地招呼准噶尔人,大家敬他是一条汉子!
不过,一会儿还是离礼部郎中远一点好。
宴会进行得很顺利,大家你来我往地互相试探,但说了又感觉跟没说一样。
宴会中途,准噶尔使者果然提出双方比试布库,还正正好就是派出阿逆。
“这是我们准噶尔的少年勇士,今年才14岁,你们大清不会没人敢应战吧?”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