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烛龙的视神经回路？我哪知道？它深埋地底，并镇压着诛仙剑阵！”
尽管龙吼震天，万蛇静止。
但温诚还是很担心。
摩呼罗伽万一扛不住，这要是突然冲上来，自己可就只有一根棍子防身了。
“烛龙……烛龙……”
黑猫喃喃自语道：“我想起来了……烛龙子曰皷，是与钦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瑶崖……烛龙大怒……屠戮外海……”
“姐，大姐，说点能听懂的啊，我文言文不及格，是我语文一科唯一的短板。”
“烛龙之子被杀后，它近乎绝望，并将其归罪于圣人……纵然是万世大劫，它也要为此复仇。”
虽然解释了，但和没解释一样。
温诚没明白，貌似是烛龙儿子死了，然后它复仇。
“可它复仇关我什么事啊？”
“你要取诛仙四剑？”
“是啊……宝贝嘛，先到先得，它被埋在这这么久，我既然知道了，肯定想把它拿到手。”
黑猫沉默片刻，缓缓道：“那自此之后，你就打上了截教余孽的印记，烛龙之恨没那么容易化解。”
“咋的？通天教主杀的它儿子？那要按你这话说，那我拿着紫金葫芦，还打上了阐教的印记呢。”
“不清楚，自封神之后，通天教主身居紫霄宫，再不入天庭……不过你接下宝物，也自然应下了宝物对应的劫数。”
好处……也就是一个破葫芦和四把还没到手的破剑。
坏处，居然是结下这么大的仇怨。
温诚忽然想跑，凡是讲个公平，这明显好处坏处不匹配，吃亏的事情怎么能干？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八部龙神已经唤醒了烛龙的最后一丝残念，我劝你现在赶紧想办法呼唤你的圣人师尊，不然晚了……没人能救你。”
温诚心底一沉，赶忙看向四周。
蛇瞳繁复，一齐望来，与星海一样，令猫脊背生寒。
“动不动就喊师尊……会不会显得我没有男子气概？不如这样……师尊！我发现了诛仙剑阵！快来收宝物啊！”
黑猫懵逼的漂浮在猫猫身后，看着它放声大叫，忽然觉得好笑。
“再叫大声一点……声音穿过此界，方可抵达圣人天。”
得到提醒，温诚喊得更响了。
忽地，一道无形的波动掠过，猫猫耳中炸雷一般响起一声不耐烦。
“聒噪！”
压力陡然升起。
黑猫也皱起眉头。
温诚听着这声音更惊了。
烛龙？
醒了？
“师尊快来啊！宝物一会儿被人捡走了！”
万蛇涌动，龙吼似是压制不住。
万分危急之刻，温诚甚至想把自身装到紫金葫芦避开锋芒。
恍惚间，青光弥漫。
在温诚身上原本如山岳般的压力突然降低，他正疑惑不解，身体被一只手悄然托起。
温诚惊喜不已：“师尊！”
南青女帝赫然矗立身后，周身青光弥漫，平津的看着远处。
“他们人呢？”
人？谁？
温诚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
对方在和师尊对话，而能和师尊相同身份，恐怕也只有其余几位圣人。
紧接着，那声不耐烦声音愈发响亮，仿佛从每一条蛇口中说出，每一条蛇都像声音主人的喇叭，不停回荡。
南青女帝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
与此同时，温诚切实的感受到了身后无敌师尊的孤独感。
也霎时想起老宋说的话。
八帝，真如他所说一样不和。
“哈哈哈哈……”
狂笑之声响彻，回荡在天地，震得混天绫猎猎作响，摩呼罗伽似是承受不住，变小飞回猫猫身上，而没了它的震慑，万蛇涌动，纷纷从静止状态恢复，再次吐信，阴冷望来。
“你气息衰弱，这不是你的真身，让你的真身来见我！让你的真身来见我！”
声音呼喊间，犹如地动山摇。
温诚紧紧的趴在师尊手掌，这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事情太多了。
谨防不明aoe波及致死。
老实的抱住师尊的手才是唯一需要做的事。
但同样是‘手下’，下面的无数蛇就遭殃了。
翻转的‘天地’忽明忽暗，万蛇唯有南青女帝所在青光不动，岿然自若。
要不是眩晕严重，温诚真想吐槽一句滚筒洗衣机。
“你身早已化作尘土，何故执拗至此？”
“若不执拗，何以成圣？”
“何不效仿祖龙？”
“吾不屑与诸圣为伍。”
周遭安静下来，温诚左右探望，但师尊没了动静，那个声音也没了动静。
唯独黑猫在脑海中时不时叹服一句。
“不愧是圣人……这种手段……比之过去，更强了。”
“姐，你能看到？”
“我身为神明，天眼已开，自然穿透虚妄，看到真实。”
“看到啥了？让我也看看呗？”
“你不是开了火眼金睛？”
“姐，让玩意老费灵气了，我就刚刚划水用来照明，都觉得浑身没劲。”
“也罢，让你看看圣人斗法，尽管皆非真身，也能体悟一二。”
陡然间，温诚脑海中出现了画面。
画面极为诡异，明明身处黑暗，眼前却有两轮旭日。
但这光并不能照亮，而是仅仅环绕在两方。
与那些黑暗的区域泾渭分明。
为了更看清一点，温诚开启了火眼金睛，但也只是透过一层层宛如罩子的东西看到了师尊。
剩下，层次不够，根本看不出来。
“左边是你师尊，以长青济世普渡为道，斗转星辰，虽是残影，亦能操控光阴岁月，右边是烛龙，钟山为隐，烛照日落，威能无穷。”
闻言，温诚有些担心。
“威能无穷……哪边更厉害啊？”
黑猫有些无奈：“我哪知道？我要知道还是个八腊神？玉帝的位子都得我来坐。”
温诚隐约觉得黑猫昏了一次有些变化。
它一个吃天庭皇粮的仙神敢讽刺玉帝，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那我能做什么？咱们就只能在这看吗？她们什么也没做啊。”
“怎么会没做？你仔细看，你师尊引动了岁月，为烛龙复原了真身，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力量，然后彼此以道较量。”
温诚大吃一惊：“师尊是不是没打过架啊，趁他病要他命，怎么还能帮敌人提升实力？”
黑猫嗤笑一声：“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这是何等的睥睨蔑视，纵然是一道分身残影，让你全盛又如何？败之随念而已，圣人当有此心境，而非以全盛之力，对抗弱小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