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正殿。
魏明在进去之前,又检查了一遍血色人偶。这家伙自从吃饱后,时不时就来一嗓子,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属实吓人。不过魏明也找到了诀窍。
只要对着它的命门使劲戳一戳,它就老实了,这家伙就是欠草。
“魏国公,你总算是来了!”
太后迎出殿门,凤眼含笑,“国公现在可是大景支柱,哀家想见一面都难咯。来人,把先皇珍藏的袍茶泡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青色霓裳,衬得体态轻盈,头上盘着发髻,插着一根玉簪,庄重里透着素雅,宛如邻家美妇。
她握住魏明的手往里走。
“太后谬赞了。什么支柱,不过是坊间戏言,杂家拎得清身份。”
魏明受宠若惊地说道。
太后听到“拎得清”三字,正是上次她敲打魏明时所说,不由翻一个白眼,嗔怪道:“国公现在还记着呢。”
她落在座位里,蜜桃形的屁股被压成莲藕状,手里端起一杯茶。
“国公一直不来慈宁宫,可是一直惦记着上回的事?哀家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能吃了你一位宗师强者?”
她透着冰释前嫌之意。
魏明也躬身笑道:“非是龙潭虎穴艰险,而是幽深难辨,杂家虽然堪比宗师,也怕深陷其中,难以抽脱。”
他这一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是怕太后心机多,所谋深,将他扯进各种漩涡里。太后是聪明人,自然听得懂。
“都退下。”
她挥手屏退所有人,正了正神色,说道,“国公既然言明了,哀家也不绕弯子了。哀家其实是想倚仗国公为靠,恳请国公成为哀家和皇上的支柱!”
魏明没明白,问道:“如太后所言,本公已经是大景国的支柱了。”
太后放下茶水,站起身,向外走出两步,凝望门外的天空,说道:“非是大景支柱,而是哀家娘俩的支柱。”
魏明更不解了:“有何区别?”
太后转过身,露出风华绝代的姿容,笑道:“自然是有区别,大景是天下人的大景,而非哀家娘俩。国公应该知道,先皇还有一名弟弟,梁王李治。”
她稍微一点,魏明就懂了。
先皇驾崩之后,虽然传位给少康帝李隆,但在当时还有另外一人呼声更高,就是梁王李治。此人亦非等闲。
李治比先皇小三十岁,如今正值壮年,常年在边疆领兵,坐镇北幽军。
他素有将才,不仅打得北方魏国不能寸进,还长驱直入,一度打到北魏王庭,在军中和百姓心里都威望极高。
“得国公相助,我儿初掌皇权,但是内忧外患之势只是缓解,而非消除。国公名扬天下,必有各方势力攀附。”
太后继续说道,“这梁王李治也必定会看中国公之能,派人结交。”
说到这里,她面露凄婉,“哀家与皇上全仰仗国公支撑,若是国公有倒戈之意,那这大景皇位定然会易主。”
“所以,算是哀家恳求,求国公做哀家娘俩的支柱,而非大景。”
说着,她再次拉起魏明的手,眼中似乎有泪光莹莹,直视魏明。
“太后多虑了。”
魏明摇头道,“我既受皇上倚重,自会替皇上分忧,岂会有二心。”
太后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语,反而更不踏实了,她面色犹疑了一下,忽然拉着那手放在云峦上,面露绯红。
“国公,哀家还是不放心。若是国公愿意,哀家愿意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