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苕华乖顺地说:
“没有娘娘,就没有奴婢今日,奴婢永远记得娘娘的恩德。”
王直拉着惜冬,冷眼瞧着连苕华,道:
“姑娘只要踏踏实实地跟着娘娘,以后好儿多着呢。”
说完便拉着惜冬离开。
连苕华看着二人的背影,撇撇嘴,王直确实有慧根,她没看错人。
只不过人在连贵妃身边扎根久了,荣华富贵上头来,朝哪里倒就不知道了。
连苕华正想着,连贵妃坐着步辇回来了。
连苕华起身将怀里的墨宝放在一边,跪在地上将连贵妃迎了进来。
连贵妃放在已经听王直说了惜冬的事,知道连苕华没有要恃宠而骄的意思,面上牵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六妹妹昨日侍寝辛苦了!”
连苕华磕了一个头,也不敢抬头,低着头回话:
“能侍奉皇上是奴婢的福气。”
连贵妃不耐烦地一摆手,安平将连苕华扶起。
连苕华拿起墨宝要献给连贵妃,虽然明知道连贵妃不会要,但是毕竟是皇上给的东西,总是要向她报告一下。
连贵妃瞥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惜冬会意走到连苕华身边接过墨宝,站到连苕华身边。
连贵妃说:
“既是皇上送你的,你就好好收着。以后惜冬放在你身边了,若是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只管告诉本宫。”
连苕华诚惶诚恐:
“万万不可,奴婢这样的人哪里需要人伺候,更何况惜冬姐姐是高阶女官,又是娘娘身边得力的人儿,奴婢实在是惶恐。”
连苕华心里不是滋味,放了惜冬在她身边,就等于一举一动都落在连贵妃的眼里,实在是麻烦。
连贵妃瞧不上她没出息的样子,但也耐着性子说道:
“等你有了封号,也是这宫里正经的主子了。就算是个答应,内事司也会给你安排两个人伺候,你是我妹妹,身边的人就是你的脸面。”
连苕华再不能拒绝,只磕头谢恩。
回了房间,惜冬又含泪要跪,连苕华紧紧扶住她,两人推拉了好一阵儿才把惜冬劝走。
惜冬一走,连苕华松了一口气。
她铺开纸张,熟练地研墨,执笔。
手腕一转,行云流水的小楷跃然纸上。
无数个夜里,邱姨娘曾秉烛教导连苕华读书写字。
在外人面前,连苕华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姿色,但十分愚钝,且大字不识一个的相府庶女,毫无一丝威胁性。
这是她面上的劣势,也是暗处的优势。
“李元康”。
连苕华看着纸上的三个字微微发怔,这是靖文帝的名字。
连苕华在脑子中快速过了一遍,和靖文帝相处的零散细节,然后一一写在纸上。
从寝殿摆设到阅读书籍,再到性格品性,最后是......
连苕华手一顿,面上通红,再也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