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高兴了:“师兄,咱们以后能不能不住这破地方了,到处漏风,晚上可冻死我了,那县衙里的屋子又大又宽敞,我以后陪你一起住县衙。”
杜西川很想告诉二愣子,县衙虽然宽敞,但那是县令大人住的地方,自已如果去县衙,还是得另外找地方住,只能挤在县衙外的几间小牙房内工作。
不过这个这时候,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这个比自已年龄还大二岁的憨憨师弟开心就行,他点点头:“行,师兄去哪里,你跟着去哪里。”
二愣子更加高兴,他兴冲冲地跑进药房去,一筐又一筐,把所有红色晶石都搬了出来。
杜西川用脚踢了踢木筐,震得木筐底部的灰尘到处飞扬:“大人,这里估摸着有一百多个红石头,你给一千两银子就行,余多的,就当送您了。”
王从检急道:“你急什么,你还没有怎么把晶石用于炼药的方法告诉我呢?”
杜西川看了看俞不凡和王从检,露出一个很玩味的笑容:“大人刚才在说,这些石头如此重要,有关江山社稷,国家安危,可让我大渊士卒人人如龙,炼药术不属私产,小人理应上交,但这样的秘术,大人也该化点银子补偿吧?”
俞不凡哼道:“只要你把秘术交了,本官息会奏明朝廷,给你奖赏。”
杜西川点点头:“大人英明,秘术可以上交,可这些石头却是小人用银子买下来的,属于私产,大人不能强取豪夺吧?”
俞不凡一时语塞,刚才他把说大渊律时振振有词,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
杜西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小人也不为难大人,只要大人把这些石头买了去,这个所谓秘术,便是送的。”
王从检有点支支吾吾,俞不凡赏识他,给他这个机会,可他对于晶石炼药一事,也只是猜测,他不是大富之家,哪里拿得出一千两银子?
杜西川如果不理解王从检只不过是个出头鸟,所有的事情一直都是俞不凡在后面把控,今日的一切,同样是俞不凡早就谋划好的。
他对着王从检说话,眼睛却看向另一边的俞不凡:“大人刚才说得慷慨激昂,让人热血澎湃,小人也甚是感怀,这样,小人只要大人出两成的定金,只要二百两,其余的在半年内付清,小人就把你要的秘术给你,等大人以后得了赏,再补点银子给小人,如何?”
俞不凡看到杜西川眼中的狡黠,不由在心里暗暗嘲笑:“小子,你以为只靠这么简单的把戏就可以诈我?你以为我连二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举手入怀,再伸手时,手上已经多了两张银票:“既然杜医士如此给面子,本官自然不能小气,这里是二百两银子的银票,杜医士可以去青州任何大的钱庄兑换。”
杜西川伸手接过银票,随手又递给云暮然,云暮然仔细观察了一番,随手交给账房:“银票没问题。”
杜西帐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少顷后递给王从检。
王从检接过后喃喃自语:“雄土鳖四钱,胆南星五钱,血竭五钱,没药八钱,马钱子九个,龙骨三钱,轻歌花四钱......”
他突然似发现了什么,问道:“为什么没有写红色晶石?”
杜西川赔上一个笑脸:“实在对不起。”
他提起笔,在纸上又刷刷刷写了几个字,再次递给了王从检。
王从检看了看上面的字,眉毛缩成一团,只因杜西川的纸上只写了几个大字“取红水晶少许,一起煮。”
他顿时火冒三丈,指着纸上的文字怒斥道:“兽医,你妈的是在玩我?为什么还要什么轻歌花,为什么写什么取红色水晶少许一起煮?”
杜西川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这位大人,这个要拿红晶石一起煮的,不是你教我的吗?你不是还尝过了,水晶上面有金创药的味道,那是因为和药一起煮了,这是你自已的原话,我不是配合你吗?”
王从检的脸色都变了,他几乎歇斯底里地吼道:“杜西川,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抵赖?如果物效金创药与红水晶无关,为什么上面有金创药的味道?”
杜西川冷冷地道:“我的炼药室在那里,前几天晚上没找仔细吧?你可以再去找一找,好好闻一闻,看看什么地方还有金创药的味道?”
云暮然顿时明白了杜西川的意思,在一旁冷言冷语道:“从杜西川的师父开始,那个屋子炼药炼了几十年了,天天用药熏着,别说是一直放在那里的红水晶,就算是垒墙壁的石头,地上的泥土,立在旁边的药架,都有药味了吧,这位大人最好都去舔一舔?别漏了!”
云暮然这样一说,杜西川顿时笑了:“对,你可以把房子拆了,一件一件地舔,发现什么有味道,我都可以写在药方上,你慢慢研究,包你满意。”
云暮然跟着冷言冷语:“七爷,回头你去把我爹那个红色水晶杯去要过来,天天煮水喝,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您老人家一定天天用。”
田七也很识趣,在一旁拼命内涵:“多谢小姐,小老头一定跟老板去要,如果他不给,我就去抢,反正他肯定打不过我,那个怎么说来着?”
“谁让他弱,弱就是有罪。”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味。”
“你们当我是狗?”三个人冷嘲热讽之间,一旁的王从检又生气,又害怕。
他虽然发现了水晶上的药味,但根本无法知道水晶的用法,甚至无法确定水晶是否真的与炼药有关,大冬天的,他的额头上居然沁出了汗珠。
这些日子,他和钟薛高两人早就已经拿水晶用各种药理进行反复试验,甚至研磨、煅烧,可水晶始终只是水晶,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今日他拿水晶上的药味当证据,更多的是一种讹诈。
眼见讹诈失败,他只好把眼神投向俞不凡,试图寻求帮助。
俞不凡向他做了一个凶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