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熟悉郑企铁的崔正培总觉得这两天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管是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甚至有的时候自己会盯着一件东西出神,那不像他认识的郑企铁,他认识的郑企铁野心勃勃,身上总有一股干劲。
他悄悄跟上单独走楼梯下楼的郑企铁,郑企铁停下脚步的时候他也停了下来,就在上方的楼梯,正好能清楚听到郑企铁和那个跟江南实业合作的侦探之间的对话。
“权承昊的父亲权章锡,有四次违反毒品管制法的前科,至于权承昊就读的小学,我要到原州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至于刘宜贞,她的父亲是首尔地方警察厅的前任厅长刘德勋,因为一些政治原因自己提前申请了退休。
她的母亲在永同世福兰斯医院,接受癌症治疗。”
郑企铁回想起高中时期见到的那个待人温和的女人,有些惊讶和惋惜。
至于刘宜贞现在的情况,她在首尔地方警察厅保卫科任职,她的丈夫朴俊末是阴城的刑警,不过也只是隶属阴城,现在被借调到首尔南部。”
侦探说着,顺便递过来一张照片。
“这是他的照片。”
郑企铁盯着这张照片出神,过了好一会才朝侦探点点头,“剩下的钱都归你了。”
..........
深夜,三楼郑企铁的办公室。
“不用我查了?”李佑看着郑企铁从桌子上滑过来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石道亨。
“这是刘宜贞的丈夫朴俊末,”郑企铁说这话的时候李佑竟然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出忧伤,“你从承昊那有什么收获吗?”
看来赵昌植的做事效率还是有的,资料准备的一定很不错,估计警察内部将情报递给侦探的内鬼也被找到了。
“嗯,刘宜贞和他应该是小学同学——”
“他父亲吸毒打他,然后他就会去刘宜贞家躲起来。”郑企铁替他说完后面的话,“和那天晚上告诉我们的一样。”
“你去忙吧,”郑企铁吩咐李佑,“算算时间,承昊他们应该巡完街回来了,把他叫来吧。”
“好。”
李佑从二楼澡堂里找到了光着膀子的朴俊末,“权承昊。”
在其他人有些意外的目光下李佑面不改色,“有事,先穿上衣服。”
走在上楼的路上,朴俊末有些不安,“怎么了?”
“先听我说,”李佑将声音压到最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石道亨现在是朴俊末,郑企铁可能要借此试探你,但你也可以借此打听你想知道的东西。”
办公室门口,朴俊末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面色变得正常,这才推门进去,拿着份档案看的郑企铁面无表情,“来了?”
朴俊末压抑住心中的不安,低头将手背在身后,“是,社长。”
“你那天和宜贞吃饭的时候,她有没有说过她的丈夫?”
“不对,应该说前夫。”
“没有,”朴俊末低着头,瞳孔放大,他在管她叫宜贞?
前夫又是怎么一回事,西八....赵昌植和道亨到底怎么想的?
“阴城警察署,刑警朴俊末。”郑企铁边念边盯着朴俊末,观察他是不是有什么反应,好在李佑提前通过气,朴俊末不至于误以为自己暴露。
见朴俊末没什么反应,郑企铁突然笑起来,“承昊,他长得帅还是我长得帅?”
西八.....朴俊末确定郑企铁目的绝不单纯。
他看着郑企铁反过来让他看的档案,上面贴着那张石道亨的照片。
“社长更帅。”
看得出来郑企铁很满意,趁着他似乎挺高兴的时候,朴俊末尝试性的问,“社长和宜贞..姐很熟吗?”
“嗯,”郑企铁眼神怀念,“如果太虎还在,他一定很愿意跟你讲我们的故事,在驿三高中上学的时候,我和太虎的感情是最好的,然后就是宜贞。”
朴俊末明白了,他们竟然是....初恋?
“如果不是......”郑企铁的话戛然而止,他看了一眼倾听的朴俊末,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好像这些天自己确实一直有些恍惚,“对了,承昊,宜贞在原州上的小学吗?”
“上了一段时间,”尽管恨不得把事情搞得一清二楚,可是朴俊末还是要按捺下来情绪,“我只知道他父亲调来过一段时间原州,没几年调回首尔后她就搬走了。”
半真半假的话最容易让人相信,刘宜贞的父亲确实调到过原州,但是刘宜贞当时并没有搬去原州,而是留在首尔上的小学。”
“当时怎么没听宜贞提起过.....”郑企铁有些疑惑,不过他显然相信了这番话,在涉及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时,男人的态度总是出奇的一致。
“行,你去忙吧,”郑企铁同样递给他一部手机,“以后你可以跟她见面,不过见面前要先告诉我,同时不准说江南实业的事情。”
朴俊末接过手机,出了门的他深呼了一口气,过关了。
甚至郑企铁看起来对自己反而信任的多了,只是....朴俊末有些忧虑,宜贞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实话?为什么只告诉自己是普通高中同学?
郑企铁从高中时期还是个好孩子,学习成绩好人长得也帅,从一开始见到刘宜贞的时候就喜欢上这个女孩,只是两人刚刚约定好要上同一所大学的那一天,郑企铁的家里出事了。
他的继父家暴母亲,被自己母亲反抗,拿刀捅死了,母亲要坐牢。
继父的女儿被送到福利院,作为仅剩亲属的他还要付大量的钱,他没办法上大学,更没办法履行和刘宜贞的约定。
从那时候起,郑企铁混迹在各个夜店,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从服务员做到dj,一路上只有几个兄弟陪着自己,直到现在重新遇上了刘宜贞,郑企铁感觉心底的火好像又复苏了。
只是....现在的生意.....
无意间瞄到资料上离异的字眼,郑企铁忽然下定了决心,正好现在的风头不太对,又到了竞争大统领的选举年,虽然韩国的经济情况不太好,但趁着这个机会用这种生意圈完钱转型也更方便。
一直做这种生意确实赚钱快,可同样也是在走钢丝,郑企铁不信没有检察官和警察盯上自己,这种时候立下功劳,候选人再站出来说这是自己的指挥,借着这份功劳不知道能拉到多少选票。
再做最后一次,做完之后断掉那些途径。
如果自己是正经商人,以后也能抬头走在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