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蛊毒

只见那凸起之物一点一点的移动,苏长言一心三用,认真细致的控制着三道真气,额头上已经有许多汗水流了下来,但他仍然再分出一道心神去看好胸前凸起的位置。

这东西实在古怪,在经脉之中只有滞塞之意,完全寻找不到它的形态,但脱下衣物却能清晰的看到那块凸起。

不知道是何时沾染上的,又不知莫名其妙的居然发作了,但是留着这隐患绝不是什么好事,苏长言全力控制好自己的心神,引导着凸起移动。

三寸,两寸,一寸,半寸。那块凸起终于快要到达交汇之地,此刻苏长言的心神消耗极大,但他仍在拼命坚持。

控制真气流动极为简单,但控制第三道真气一直守在一处蓄势待发却是极为考验他对真气的操控能力。

到了!

那个凸起终于移动到了苏长言安排好的位置,这个时候苏长言再一次强行分出一道心神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绪,然后三道真气一齐向交叉口进发!

三道真气同时攻来,那凸起一时未察觉一下子被堵住了,前所未有的挤压与冲击压制的它完全不能运动。

这回苏长言收起了两道心神,全力控制着身上所有的真气去冲击那块奇异的凸起之地!

但那怪东西岂有这般好对付,纵使被困在这一小块方寸之地,它仍是不停地冲击着三个出口,想要寻到一个突破口逃出升天。

原本未发现还好,此刻既然已经被逮住,苏长言岂能给它活路!

他全身心的投入的功力的运转之中去。

之前在灵仙境已经经历过经脉滞塞,运转功法化开,如今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得心应手,功法运转操纵也是极为快速。

可是苏长言这边疯狂的输送着真气往那奇怪的东西上攻击,但它丝毫未被消磨,感觉完全游刃有余的顶住压力。

渐渐地,苏长言似乎发现胸口的那块凸起甚至有变大的趋势,强烈的疼痛感袭来,似是那东西被逼急了要破体而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纵使它要破体而出伤及自己也绝不能停下。绝不能让它继续留在体内成为一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地雷。

苏长言忍着强烈的疼痛,仍然坚持着内力的输送。胸口的凸起不断变大,剧烈的似是从内而外的经脉拉扯之力让苏长言几乎要痛不欲生。

这回拼着经脉断裂,也绝不能放过它!

外头似是飘过一艘画舫,上面确实传来了一曲极为应景的琵琶曲“金戈铁马征四方,铁骑突出刀剑鸣”。

随着乐声的响起,这怪东西却突然变得更为强大,苏长言的三道真气竟然有些抵挡不住。

万不可在此时功亏一篑!

苏长言继续压缩着自己的真气,让它们拼命的向内挤压。

“铁骨铮铮英雄汉,不敌帐下女儿欢。”外面的琵琶声仍是铿锵有力。

那怪东西竟然渐渐地挤出了一点空间,然后拼命把握机会,不停地突进。

“今朝君王令还朝,明朝违命卫疆土。一十二道金书令,肝脑涂地护家国!”

待到那画舫的歌姬谈着曲子唱至最后一个音节,那怪东西的力量不断地增大,最后一下子发力突破了重围,又冲回了经脉之中。

歌姬唱罢,下方一片喝彩之声,而这怪东西,却是陡然消失,再也寻不得。

苏长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的床帘。

苏长言的三道真气没有能消灭它,在经脉交叉处相会,一时之间真气碰撞,反而自己受了内伤。

这绝不是中毒,这似乎是,中了蛊。

想起自己身上有本药王谷的医典,苏长言来不及擦干嘴角的血迹,立即从怀中掏出医典翻阅了起来。

看了片刻,发觉自己的情况与那中了绝弦蛊的症状极为相似。

平时无恙,听着乐声便会发作。中蛊之人的左手手腕上会出现细细的黑点,蛊虫发作一次,黑点便下移一分。

蛊虫力量与那乐声大小有关,唯施蛊之人可解。其他法子暂且不知,但听闻中洲有一脉可解,不知真假。

苏长言看完后,把书收了起来。掏出了一枚紫玉丹,运功疗伤了起来。

若是跟蛊虫有关,那么必是柳翩翩无疑。

原本以为只中了毒,没想到她竟这般狠毒,做了两手准备。

幸好及时抽身,与他们分道扬镳,不然若真到了遗迹里,怕是会制住自己,问出灵仙境的情况。

但如今这个情况,于自己回苏家不利。

那么究竟是先去中洲,还是先去苏家。

中洲有解法之事虚无缥缈,目前而言,只要不听到乐声即可,回苏家之事早已迫在眉睫。

唯有回去重掌局面,才能调动更多的人马为自己在中洲行动。

如今也不知道还有几人可以信任,等到控制好时局,中洲,还是自己亲自前往为妙。

苏长言取出了两团布条,塞住了耳朵。一边运功疗伤,一边心里做好了打算。刚刚一场激斗,虽然人为离开床榻,却是比之前在外面更加凶险万分。

但也算受益良多,此番一心五用却是使自己对于心神的运用能力更上了一层楼。而三道真气同时运作,却是在真气的微操作上更是进步良多。

这番疗好伤,怕是功力又能精进一分。

苏长言坐在床榻上化开了紫玉丹的药力,同时平稳的运转着功法。这回听不到乐声,那绝弦蛊也不再出现,似是消失了一般。

苏长言再尝试着功法在经脉中运转,畅通无阻,再无滞塞之感,立即放心的运功疗伤。

吴钩疗好伤之时,已经是半夜,见苏长言拉下来帘子,想必已经休息了,便没有打扰。

第二日早上,苏长言并未从床上下来,吴钩也不以为意,叫小二去买了点早饭送上来,便自己吃了起来。

可是到了中午,苏长言仍没有下床的意思,吴钩就有些奇怪了。

但隔着帘子,仍能看到人在床榻上打坐的样子。

“公子,该起身了。”吴钩小声地说道。

苏长言一动不动。

“公子?”吴钩提高了一点音量。

可苏长言置若罔闻。

“公子!”吴钩终于大声地喊了一声。

但苏长言依然一动不动。

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吴钩一把冲到床榻前,拉开了帘子。

这帘子一拉看,便看到上面一滩血迹,而苏长言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行血迹,此刻正在闭目运功。

吴钩立即有些焦急,不知道苏长言出了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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