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暴室之天生异赋

宁世充从没见她如此癫狂,他的记忆中窦凤舞总是从容冷静,他更加狂怒。

她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却是为了低贱的护卫。

宁世宁狰狞地一把拽下了白敬德的小腿骨头,那小腿骨上的筋膜还连在大腿骨头上。

行刑的人应该对人体构造无比熟悉,他的刀剔除了所有的肉,却准确地避开了神经、筋膜。

剧烈的疼痛,让白敬德惨叫着醒了过来,他粗重地喘着气,流着血的眼睛看着宁世充和窦凤舞。

他认出了他的皇帝和皇后。

窦凤舞满面的泪水,跪在宁世充的脚下,她的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给他一个痛快吧。”

“心疼了?你居然为了一个低贱的护卫来求我!”宁世充暴怒之下,衣衫无风鼓荡。

“他一直是我的侍卫长!”窦凤舞哀求道:“看在我追随陛下,鞍前马后的份上,杀了他吧......”

宁世充冷冷地看着脚下的窦凤舞。“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发现你们之间的苟且的吗?”

窦凤舞哆嗦着,她知道他冷酷无情,可是他的冷酷无情依然超出了她的想像。

难道自己身边有宁世充的眼线?

“黑掌印那晚,战英豪来找我。”他语气冷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他恭喜我做了皇帝,要送我一件大礼!”

“战英豪说他们战家,神的家族并非浪得虚名。战家每代子弟中总有天生灵异的人,可以读心通天、地、人三界!他天生异赋,如果我想要,他可以将此异能送给我做贺礼。”

窦凤舞呆呆地听着,这一切太过耸人听闻,她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我是个很贪心的人,点头答应了。其实我怎么没想想,我杀了战家全族男丁,他怎么会那么好心来恭喜我!”宁世充冷酷的脸上有一丝后悔。

“我醒来,以为那只是一个梦,但我发现我真的可以听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了,可以看到魂灵,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不可能!”窦凤舞脱口而出,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相信吗,现在你的肩膀上就有个一个,最近你是不是总腰酸背痛?看了太医也没有用?”宁世充似笑非笑地看着窦凤舞。

“她说她叫小彩,你说她放洗澡水太烫了,把她扔进开水锅里烫死了。”

窦凤舞脸色惨白,她猛地伸手向自己肩膀打去,小彩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我轻而易举让对手屈服,因为我知道他们所有秘密。但我也越来越不快乐。”宁世充一脸的后悔。

“跪地磕头的大臣,心里正痛骂我谋朝篡位;和我风流快活的女人,一边喘息着一边在骂我变态;我的身边,头上,肩膀上哪儿都有成堆的魂灵!那些魂灵在笑我戴了绿帽子!”

宁威远意味深长地看着窦凤舞。

“不可能,世上怎么有如此诡异的事情!”窦凤舞大喊道,双腿却开始颤栗。.

“是吗?”宁威远鬼气森森地笑了起来:“陈皮是冈州的最好吧!那晚我和你做过后,你在外间想的可是这个?”

窦凤舞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如果宁威远真的可以读心通灵,那自己能骗的了他什么?

“你这是想着冈州的陈皮还是想着冈州的白敬德?”宁威远冷冷地问道,琥珀色的眼睛珠子盯着窦凤舞。

窦凤舞崩溃了,她捂住了脑袋大声凄厉地喊叫了起来。

“别欺负一个女人!”挂在十字架上的白敬德断断续续地说道,“有什么让我承担吧!”

生命的最后关头,白敬德不再自称奴才了,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人。

“你就是帝王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绿了!”白敬德轻蔑地笑了起来,如此重伤之下,白敬德看上去依然英俊清朗。

宁世充大怒,抓起窦凤舞的长发,将她头拽的仰起来,重重地搧她耳光,不停地搧。

打的极重,直接打落了她的几颗牙齿。

...

...

这日宁威远带着胞弟宁智深在练武场射箭。宁智深还小,长得雪白粉嫩,眼睛大大的像两颗黑水晶,一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宁智深的箭被他射飞了,他养的小狗多多,一溜烟跑出去找。

等到兄弟两个射完箭,也不见多多回来,宁智深小嘴一撇就要哭。宁智深无奈,只好抱着他一路寻过来。

迎面,弟兄两个正遇上了神色紧张的清秋。

清秋见着宁威远,连忙磕头见礼。

“怎么了,清秋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宁智深奶声奶气地说道。

“奴婢是想请太子殿下去看看皇后!”

宁威远好看的剑眉挑了挑,他为了兰若,和母后好久不见面了。

“你回禀一下母后,我改天去给她问安。”

“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今天皇帝陛下带皇后去了暴室,奴婢是想请太子殿下去暴室看看!”清秋着急地解释道。

宁威远听了也觉得奇怪,一行人向暴室去了。

来到了暴室外,宁智深眼尖,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的多多。

宁智深挣脱了宁威远的怀抱,小短腿拼命地跑,到了多多跟前,发现那小狗已经死的透透了。

宁威远黑了脸看着守着暴室的宁世强。宁世强是认得小狗多多的。

“大侄子啊,皇帝陛下有令,凡进暴室者杀无赦。多多直冲进来。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宁世强无可奈何地看着,哭的稀里哗啦,正对自己拳打脚踢的四皇子宁智深。

宁威远知道这个叔叔对自己父亲有一种深深地崇拜。宁世充说向东走三里,那这三里路上有断崖,宁世充也会跳下去,继续走完三里的。

宁威远抱起了哭个不休的宁智深,瞪了一眼宁世强,“四弟,你和龚宁、清秋在这里等着,大哥进去看看好不好?”

宁智深抽噎着说:“不好,我也要进去看看”。

“听话,一会回去大哥给你买糖画!”

宁威远看着破败荒凉的暴室,转过身问道:“母后来暴室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皇帝大哥不让我管这事,只听他们进去的时候,说要给你母亲看什么好玩的东西。”宁世强说道。

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暴室里现在关押的都是前朝的死忠分子。

宁威远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走到了暴室门口。

宁世强一伸手拦住了他,“大侄子,这可是你皇帝老子的口谕!”

宁威远哪里是吃这一套的人,他一脚踢开了门,这一踢就如踢开了地狱的大门。

幽深漆黑的门内,宛如蟒蛇的大口,一股潮湿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深处还传来了几声凄惨的号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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