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也想了很久,可最终他还是觉得,从此放任陆赛远自生自灭是他最大程度上的“惩罚”
了。
“王汉——对不起。如果让我决定,那么这就是我的答案了。”陆远抿着唇角,
回答道。
王汉气的双手使劲揪头发,最后只好看安沐,问道:“安沐,你怎么说?你也认
同?”
“既然这是陆远的意思,那么我接受。”安沐点头回答道。
“你们都疯了。那样一个连自己亲人都要下狠手的东西,你们竟然把他送去福利
院?!”
王汉气的骂道:“你俩这不是救。赎,你俩这是害人知道吗?那陆赛远那么会演
戏,如果他被收养了,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收养他的人家多倒霉?啊?两位大善人!?”
这番话让陆远陷入了沉思和纠结,他要承认王汉说的这些他根本没考虑到。
一旁的安沐也是陷入了思考当中。
看到其余几人都不说话,王汉气的冒。火,吼道:“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砰——
病房门被离开的王汉狠狠摔上,留下了一屋子的寂静。
“安沐,我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很自私?”陆远抿着唇问道。
安沐摇摇头,安慰说道:“你有你的考量。我能理解。”
安慰了几句话之后,陆远在药。物的作用下满心纠结的睡着了。
司徒轩和安沐两人从病房出来后,安沐问道:“我们联系福利院的话,能不能注
意下收养人的信息?刚才王汉说的那种可能性我觉得很有可能会发生。”
“放心啦。我会处理的。”司徒轩安慰说道。
王汉在病房里发了脾气摔门出去,不过这家伙没走远,只是跑到了楼下医院的花台旁坐那生
闷气。
“呦,还生气呢?”
安沐走过去拍了下王汉肩膀,笑呵呵的坐在了旁边。
看了眼不远处推着轮椅等待安沐的司徒轩,王汉撇嘴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不得气炸了呀?”
安沐搓着手取暖,调侃说道:“经过慎重考虑,我觉得为了医院这么多病患的安全
出发,我还是得来安慰安慰你,免得我们都你的怒气给炸了。”
“你这话说的,当我这肚子里塞了个炸。弹。啊?”
王汉被安沐这“夸张”的比喻给逗的无语。
“可不是?刚才你把那病房门都摔裂了个口子,害的护士进来对我们翻白眼呢。”
安沐配合说道。
王汉一听,从花台上站起来,紧张问道:“护士去病房干嘛?远哥是不是被我气
到了?”
“怎么?你还关心陆远啊?不生气啦?”安沐看着王汉一脸焦急的模样坏笑问道。
“气!我真的要被你们气死了。”
王汉自嘲的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但是气归气,我也不能丢下远哥一走了之吧
?你没感觉到这里是个风口?”
“感觉到了。”
安沐使劲搓着手,冲手心哈了一口气应道。
她站了这么几分钟,这冷风吹的她手脚已经感觉要冻僵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这么冷的风口站着?”王汉问道。
安沐认真的想了想,回道:“大概是脑袋进水?”
“安沐!”
“好啦好啦。”安沐被王汉吼了一嗓门,赶忙摆手笑道:“那请问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里够冷!能够让我这火气迅速消了啊!”王汉气呼呼得说道。
“扑哧——”
安沐头一次听说大冬天零下十来度站在风口是为了消气的。
她彻底被王汉的脑回路折服,说道:“好了,你赶紧回去吧。陆远换了药睡着了
,身边得有个人。”
“嗯。我知道了。”王汉点了点头。
他其实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他选这里也是为了快点冷静下来回去照顾陆远。
再气他的“圣。母”决定,他也不能扔下陆远不管啊。
毕竟,陆远,现在身边也只有他了。
王汉拍了拍身上的灰,心下还是纠结,问道:“安沐,你真的也同意将陆赛远送
去福利院吗?你就不怕他祸害别人吗?”
“王汉,我和司徒轩商量过了,会给福利院一笔钱,这笔钱足够抚养陆赛远到他
成人。让他们不要给陆赛远找收养人了。”安沐宽慰说道。
这个办法倒是挺好,不过……
“那他成年以后呢?”王汉还是觉得不放心。
这次陆赛远做出的事情实在太超出常人的接受能力了,王汉也不例外。
他只要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回忆起当时在墓园找到陆远和安沐时的惨烈景象
,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的陆远,还有一脸鲜血的安沐,他就会后背发冷害怕。
安沐摇摇头说道:“王汉,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毕竟等陆赛远成年还要十
几年。那么久之后会发生什么,我无法预料。”
王汉一听安沐的回答,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个强人所难的问题,歉意说道:“是我
为难你了。”
“也不是为难。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觉得人活着真是不能想太久远。
因为我们甚至连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都估计不到。”
安沐想着三天前她眼睛刚复明然后洗了把脸又失明了的那恐慌,紧接着就被人推
下了楼梯,本以为死定了的恐惧,谁知道最后结果竟然是,眼睛竟然又好了的惊喜。
她经历了“奇迹”,也感受到了悲痛和失望,这种大悲大喜的经历让她只有一个
感悟:人要活在当下。
“王汉,活在当下吧。”安沐感慨说道。
王汉怔了怔,随后点头笑道:“是。活在当下才是。”
“那我先回去看远哥了。对了,晚上你吃饭叫我啊。远哥的病号饭太难吃了。”王
汉一边朝着医院住院大楼走,一边叮嘱道。
“知道了,快去吧!”安沐无奈笑道。
……
结果,方大力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拍着桌子乱喊:“你们两个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我说什么都要否决?”
很快办公室就变成了三人争吵的地方,甚至连之后约好与楚天厉的碰面也临时取消了。
争了快两个小时,三人都是口干舌燥,可却依旧是各不相让剑拔弩张。
听到宋铭的话,方大力抻了下脖颈,昂头喊道:“什么调包不调包?你是电影宣传做多了,大脑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