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动手不动口!”蔡文姬马上将真金卡收拾起来,一副挑衅的眼神看着张任。
外面郑玄和蔡邕笑着通过窗口看着这帮孩子斗嘴。而里面张任和赵云也早知道两个老师在偷偷看着。
“康成兄,这川红花芬很明显,来自于益州,而公义能从川红花芬这么随意拿到这些卡,这川红花芬会不会就是蜀郡张家的产业?”
“呃,我到没去想过这事,前几年公义从蜀郡张家过来的时候,我倒是了解过,资产不多,日渐没落,川红花芬现在也算是日进斗金和没落的蜀郡张家看起来不像啊!”
“也是,康成兄说的未必没道理啊!”
“伯喈兄,你家这女公子厉害啊!”郑玄当然知道郑益恩的心思,知子莫若父,有心思成全他们。
蔡伯喈也不是省油的灯,当然也知道自己这弟子的心思,也知道和自己齐名的郑康成的想法,只是自己对郑益恩评价不高,没有任何出众之处,跟自己满腹学伦的女儿相比差的太远了,郑玄众多弟子中,自己所熟悉的这七个弟子,任意一个都算不错,当然自己最喜欢的还是曹孟德,毕竟出身还算好的,如果说才能,也不弱于这个张公义,但是曹孟德已经一妻一妾,其他人当然是这个张公义,但是身在雒阳城中,知道这小子可是天子近臣,天子近臣虽然好,但是旦不保夕,自己也不愿意,其他的孩子们蔡伯喈当然也满意,只是……
“康成兄,可惜啊,要让她相夫教子咯!前些天河东卫家长子卫觊过来为其族弟仲道求婚,望文姬嫁入卫家。”蔡邕轻轻的说道,抢在郑玄之前就把这路堵住。
“伯喈兄答复如何?”郑玄怔住了,他明白这是蔡伯喈有意说给他听的。
“康成兄,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对我大汉双壁的卫青卫大将军最为喜欢,我当然愿意将文姬嫁入河东卫家,所以我答应了!”
“文姬知不知道?”
“还未告知呢!”
“谢伯喈兄坦言告知!”
“嗯,还有一件事,康成兄知道孔文举吗?”
“当然知道,先圣孔子的二十世孙,算是满腹经纶!小时候有让梨举动,现在广为赞扬。”郑玄略有疑惑。
“前几天孔文举来我处,见到益恩,他很是欣赏益恩,想为其举孝廉。”
“嗯,我待会问问!”郑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郑益恩和张任被郑玄叫入一个书房。
“益恩,我想你该从伯喈兄那边出师了!”
“父亲!”郑益恩有点着急,他是愿意时时刻刻陪伴文姬左右。
“孔文举想为你举孝廉,你知道吗?”
“知道,当日孔文举当着我的面问我的。”
“那你怎么回答?”
“我,我没有当场答复!”郑益恩实际上就是不想离开文姬左右,但举孝廉是一件很荣耀的事,这代表着自己真正进入仕途,自己今年才十六岁,父亲刚给自己加冠,以弱冠之年就举孝廉,算得上对得起郑家的列祖列宗了,所以很是纠结。
“公义,你怎么看这件事?”郑玄问了问身旁的张任。
张任愣了愣,这事情怎么会问道自己?
“老师,这应该是益恩师兄自己决定的事!”
“但说无妨!”郑玄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子,虽然年幼,但是看事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是,以益恩师兄的身份,老师唯一儿子,伯喈大儒的弟子,在任何州刺史、郡太守都巴不得为其举孝廉,孔文举此举无非是拉拢老师的手段罢了,孔文举此举看得出此人也非光明正大之人。”张任想起孔融,东汉名士,建安七子,虽然有名的是孔融让梨,还有孔融十三岁,父亲孔宙去世,孔融悲痛到倒地不起;后来被曹操斩杀,后世之人大多骂曹操残害名士,却没几个人知道曹操为什么要杀孔融,以张任心性,这孔融就该杀,孔融当时原话是:“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瓶中,出则离矣!”这是一段对父母无恩的言论,不知为何后世儒家都有意忽视了这一段,将孔融塑造为刚正不阿的形象,而曹操就成为其反面角色。对于这段历史张任记忆犹新,儒家华夏一族一向以百善孝为先,对于孔融这种只夸其幼时的孝,而忽略长大后真实的心性,没有一点孝心,却被儒家称道,传颂千年,真是评判标准为何物都不知道,难道就仅仅因为他是孔子后人的原因?
郑玄也明白,自己是青州人,这一代孔家在儒林的影响远不如自己和蔡邕蔡侯,益恩是拜入蔡邕门下为徒,孔家自然开不了这口,让益恩拜入孔家门下,如果孔文举为自己儿子举孝廉,那么相当于入于孔家门下,这样通过益恩一举三得,在儒林之中成为一家子,这孔文举倒是好算计。
“益恩,你虽然年长,但看事物远不如公义,这样吧,你暂时跟随公义左右吧!由他打磨一下你的心性吧!”郑玄也很无奈,一般儿子不受老子管教,所以才会有易子而教,现在儿子不能再在蔡伯喈那边呆着了,蔡文姬的心也不在自己儿子身上,好友蔡伯喈也不看好,如果未来天子失势,鸿都门学遭遇灭顶之灾,他只有跟在张任身边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只是自己无法明说。
“父亲……”郑益恩也傻掉了,自己比张任大好几岁呢!怎么能相当于张任的随从或者像书童一样?跟在一个小屁孩屁股后面?这是耻辱!
张任也怔住了,虽然有郑玄老早打好招呼,但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啊!
“父亲,我做不到,我可以回来,哪怕跟子龙一样旁听!”郑益恩也听明白了张任的意思,知道这孔融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才愿意帮助自己举孝廉的,他哪会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