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相斗

绝天这时才转过头,望了紫衣少女一眼,突然,一道劲气向她飞去,“刹”地一声,将紫衣少女的面纱给揭了开来。

林惊风顿时看得一痴,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出现过如此清丽绝伦的面貌,但见她脸上的肌肤白晳若滑,挺秀的鼻梁,一双明亮而充满灵动的眼睛,衬着柳儿般的脸廓,实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完美。

紫衣少女立即就又将面纱蒙在了脸上,并向林惊风瞪了一眼,转向绝天道:“绝天叔叔,我,我习惯了戴面纱。还望你不要怪罪。”

绝天将酒杯放在眼前,喃喃道:“昨日的小女孩,今天却长得如此娇丽。盈,她却怎么也没有你漂亮。”

边说边又斟了一杯酒,朗声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时酒菜也上来了,每样两盘,分别放在岳风铃和林惊风的桌面上。

林惊风已然饿的不行,抓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岳风铃也走回到了坐位上,却并不拿筷子,只是坐着不动。

林惊风很快就吃饱了,正要站起。

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跟着十几个持刀大汉冲了进来,直奔到绝天的前面,喝道:“敢到这里来白吃白喝,今天就让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大伙儿,给我上。”

十几个人举起刀,就向绝天砍去。

岳风铃的身子动了,从她手中飞出一柄紫色的剑,剑划过那群人,又收了回来。

那十几个人便静立不动了。掌柜的这时跑了过来,惊叫道:“大伍,你们怎么来了。”他跑过来,就去拉带头的大汉,但手还未碰到,那大汉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跟着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掌柜的吓得一跤跌在地上,拼命地向后挪动,然后,看了绝天一眼,脸色白如死灰。

便在这时,从酒店外面走进来十几个人,来人身着打扮俱都不一样,有僧有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一进门,就盯住了岳风铃。

一名僧人道:“阿弥托佛,女施主目露凶光,身泛孽气,于举手投足间杀人,罪过罪过。”

“明聪大师,跟这魔女没什么好说的。”站在僧人旁边的一名女人道。

“哈哈,呵呵,嘿嘿。”一名手持折扇的青年嘴上怪怪地笑道。

那名女人瞪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啊。我笑了吗?”持扇青年反问道。

女人冷冷一哼,道:“神宗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持扇青年闻言,转头望着女人,道:“柳如花柳大姐,你们天山派好像全是好东西。哈哈,嘿嘿,呵呵。”

那女人柳如花脸色铁青,怒道:“任逍遥,你简直就是混蛋。”

持扇青年任逍遥笑道:“不错,混和蛋有时候好像能连在一起,就像,柳和花,哈哈,柳和花,混和蛋,呵呵,不就是混合花蛋。”

柳如花“锵”地一声,抽出了长剑。

明聪大师立即道:“柳女侠,勿动怒。此间事还未了,稍安勿燥。”

柳如花收了长剑,一瞪任逍遥,喝道:“姓任的,出了这扇门,我要跟你决斗。”

“啊哈哈哈哈哈。”任逍遥大笑起来,然后笑声嘎然而止,道:“是吗?你是我对手吗?”

柳如花脸色雪白,叱道:“就你那逍遥扇法,我还不放在眼里。”

任逍遥道:“好,你这么说,我接受挑战。”

“阿弥托佛,两位吵完了吗?”明聪道。

任逍遥哼哼咳了两声,然后踏上一步,对着岳风铃道:“这位通天大魔女,啊,不,应该是通天大小姐,在下任逍遥,天下任我游的任,逍遥自在的逍遥,在下有礼了。”

岳风铃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柳如花踏上两前,走到任逍遥前面,喝道:“魔女,杀人偿命,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要顽抗到底。”

岳风铃冷冷一笑,道:“就凭你们几个?”

柳如花脸色一变,正要喝问。

任逍遥抢先一步,道:“这位,岳大魔女,不,岳大小姐。你刚才说错了,不是凭我们几个,而是,凭我一个就足足够了。”

岳风铃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瞧了他一眼,道:“那你就试试。”

任逍遥道:“试,当然要试。不,是擒,当然要擒。第一,我先弄清楚,在溪河村,神宗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杀的。第二,在柳叶镇,死了一百多条人命,可是你所为。第三,在红河谷,”

岳风铃不等他说完,答道:“不错。都是我杀的。”

任逍遥脸色一沉,道:“我的话问完。花花,嗯,不,花大姐,不,柳大姐,恩,是柳大姐,现在你来问。”

柳如花闻得他一下花花一下花大姐的叫,脸上气的雪白,怒瞪了他一眼,喝道:“在抚湖山庄外一里地处,我那些师兄弟可是你杀的。”

岳风铃答道:“是。你们不就是想报仇吗。就凭你们几个?哼,与送死没区别。”

柳如花飞身就攻了上去,岳风铃一拍桌子,射出几只筷子,直插柳如花。

“叮叮叮”

柳如花将飞来的筷子用剑挡了下来,然后长剑脱手而出,直飞岳风铃。

岳风铃的紫色剑也飞了出去,与长剑相撞在一起。

两把剑在半空斗了一会,长剑便调头而跑,紫色剑追击而下。然后从旁边飞出一柄扇子,将紫色剑拦住。

林惊风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们比斗,绝天对于他们的比斗,连眼都没有抬,继续钦酒,边饮边朗声道:“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淼茫。日暮孤帆泊何处?天涯一望断人肠。”

他的声音如同一首优美的曲调,在打斗声中起伏昂扬,甚是好听。

突然一个声音大声道:“好诗。诗好,人更好。老兄,想不到如此光景,你的诗性和酒性仍然不减,可谓当真是世上第一人。”

说话的是站在明聪身后的一名青年。他说完这句话,便走了出来。

绝天突然哈哈笑了两声,举起酒杯,道:“有胆色。可惜了,可惜啊。”

那名青年道:“在下天山派燕飞,不知兄台贵姓。”

绝天闻得天山派三个字,转过头,道:“盈,今天,我又遇到天山派的了,我如果杀了他,你一定会生我的气的。我就放过他。”

燕飞脸色一变,但脸上仍然笑道:“兄台这话何意。”

绝天不再理他,举起杯,边喝边吟道:“寥落残魂倍黯然,双垂别泪越江边。

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

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

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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