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离去在林惊风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阴影,一连三天,他都无法从那种忧伤状态中自拔出来。白雪现在生死未卜,更不知去了何处。他的心有些茫然,迷迷糊糊地来到了石镇。
石镇是一座古老而繁华之所,比之一般城镇,它要显得富贵得多,宽绰的街道、如流水般的行人以及街道两旁矗立的商行贾屋,俱都显现了此镇的繁荣富丽。
林惊风停在一家酒楼前,他望着酒楼上高悬的“陈家酒楼”四个字。陈家不就是陈忧兰的家吗,师姐离开时清楚地告诉他石镇只有一个陈家,那么,这个酒楼便是师姐开的。
林惊风脸上露出了喜悦,刚要进去,低头一看,在“陈家酒楼”四个字的下边,写着“禁止姓林者进入,违者后果自负。”十五个朱红大字,他有点哑然了,自己也姓林,莫不是专门针对自己来着?
他还是踏了进去,掌柜的立即笑面相迎,道:“客倌,是吃饭还是订酒席。”
林惊风道:“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姓林的不能进。”
掌柜闻言,脸上立即罩上了寒霜,道:“客倌,请示姓名。”
林惊风自问没有得罪过陈家,更何况与陈忧兰是师姐弟关系,自然不怕报姓名,答道:“林惊风。”
掌柜的脸色刹时由白转青,大喝道:“刀斧手。”
十几个大汉立即从一间屋子里跳了出来,道:“掌柜的有什么事。”
掌柜的一指林惊风道:“此人姓林,你们给我好好侍候他。”
十几个大汉将目光一望林惊风,脸上露出嘿嘿地笑来,道:“我会好好招呼他的。兄弟们,上。”
林惊风尚未明白什么事,就被人包围了起来。
“兄弟,你有种。”一个大汉竖起拇指道。
林惊风道:“你也有种。”
“什么?敢在这里顶嘴,小子,你真他够牛逼的。姓林还敢踏进这里,今天,我看你是直着进横着出。”
“是吗?你们试试。”林惊风有些恼火的道。
十几个人几乎同时便攻了上来,他们出手极狠,俱都往林惊风要害打。
林惊风乃修真之士,对于普通之辈,自是不愿动真格的,只是将他们打倒在地,然后,冷冷地盯着掌柜的。
掌柜的吓得面无血丝,颤声喝道:“小子,你有种,敢在陈家铺子里撒野。”
林惊风走过去,见柜台上有个算盘,就拿在手里,笑道:“你也有种,敢对我这么说话。”
掌柜的叫道:“放下我的金算盘。”
林惊风将算盘在手上转了几圈。掌柜的吓得额角冒出了冷汗,道:“你,你别把它弄破了。快放下。”
林惊风道:“你似乎对它很有感情?”
“对对对。这金算盘跟了我二十三年,就像我儿子一样。你千万别弄破了。”
他话刚落音,林惊风就将一个算盘珠子从上面取了出来。
掌柜的“啊”地一声惊叫,道:“我的算盘珠子。”
林惊风又取出一个,并且“波”地一声,将挂在酒楼中央的“宾至如归”的招牌打了一个孔,道:“这招牌该换了。”
掌柜的差点没翻白眼,他经营陈家酒楼几十年,还从未遇到过敢在此撒野的人,林惊风算是第一个。他颤声叫道:“你,你,真有种。我,我求你了,别弄我的金算盘,那可是我的家当啊。”
林惊风笑道:“我问你,为什么姓林的不能进?”
掌柜的看着金算盘在林惊风手中转来转去,生怕他一不小心摔在地上,直看得他将心提到了嗓眼子上,额头也是冷汗直冒,道:“因为,两家世代为仇。啊,你快将金算盘放下。”
林惊风道:“是吗?哪两家,又与我何干?”说着又起出一个算珠子。
掌柜在心里唉唷大叫,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反正姓林的就是不能进。你快点还我的算盘。我不难为你,只求你快些走。”
林惊风道:“我要见陈忧兰,不知你认不认识?”
掌柜的一听,立即点头道:“好说,好说。他是本楼的大小姐。”
林惊风笑道:“那你快些叫她出来。”
掌柜的脸色一白,张口道:“大侠,你放过我吧。叫小姐来见你,我就是有两个脑袋也不保。”
林惊风道:“那我就在这里住下,直到她来为止。你有意见吗?”
掌柜的脸上肌肉一扭,道:“这这这,大侠,你能不能改一个姓,只要你不姓林,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林惊风将金算盘一放,掌柜的立即扑上去,抱住它,见少了三四个子,心痛得他快要哭出声来。
林惊风见酒楼二层有客房,笑道:“我在这里住三天,若陈忧兰还没来,我可不会再客气。”说完,大踏步上了楼。
他选了间最大的客房,进了屋就躺了下来。就像到了家一样,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突然,“轰”地一声,房门被人踩开了。冲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
林惊风跃身坐起,打量了一眼这个青年,但见他脸上怒气冲天,开口第一句话喝道:“滚出去。”
林惊风笑道:“这位,我们好像不认识?滚出去的是你吧。”
那青年道:“我不管你是哪里的,只要姓林,就是我的敌人。”
林惊风道:“我找陈忧兰。只要见到她,我就走人。”
青年大怒,道:“就凭你也配见她!”
“难道不能吗?”
“当然不能。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带上你的尸体。”
林惊风脸上沉了下去,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数三声,你立刻给我消失在我面前。”
“哼。你以为你是谁。”
“一。”
“本少爷从不受人威协,虽然听老王说你武功厉害,我才不怕。”
“二。”
“你这招在本少爷这里根本就不管用。你只管数到十,看我怕不怕。”
“三。”
“唉唷。我的手。放开我。”
当三字刚落音,林惊风就将青年扳倒在地上,将他的手反拷在身后。青年痛得冷汗直流。
“我说过,我数到三你还在这里,我会让你受到相应的惩罚。”林惊风道。
青年咬着牙,脸色铁青,声音也有些颤抖,道:“什么惩罚。”
“罚”字没有落音,只听得“卡卡”一声骨格响动的声音。
青年“啊”地一声惨叫,他的两条手臂被林惊风挫了位,痛得他几乎晕了过去。
“现在应该知道后果了吧。滚。”林惊风一脚将他踢出了门。
掌柜的躲在门外,一见青年飞出来,全身打了几个哆嗦,大叫一声,扶起青年,道:“少爷,少爷,你的手怎么了?”
青年咬着牙,冷汗直流,显然是被挫了位的手臂令他难以承受,道:“我,不杀此人,誓死不休。”说着向屋里狠狠地瞪了一眼。
林惊风走出门来,在青年身边停住,那青年吓得往后退,林惊风哈哈大笑道:“你要杀我?那我随时奉陪。”说着,大步向楼下走去。
青年等他下了楼,大叫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要让你在死之前尝尝分筋措骨的滋味。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林惊风不理会他,走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