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而言,偶尔去一趟布莱克老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拿最近的一次来说，西弗勒斯不仅成功的欣赏到了老对手西里斯的铁青脸色，还顺便拐走了救世主哈利·波特一枚。
魔药大师心满意足的坐在蜘蛛巷尾他的房子里的扶手椅上，看着哈利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准备着一个大个的糖浆馅饼,据哈利本人说这是他最拿手的一道甜品，并且曾经得到过小精灵克利切的洒泪真传。
西弗勒斯不由自主的想到布莱克家那只年迈的小精灵一边哭泣尖叫一边不得不遵守命令教哈利做馅饼的样子，凭借着果断迅速的大脑封闭术的运用才让自己没有在哈利一脸期待的提出要给他做甜点的时候皱眉。
西弗勒斯其实并不讨厌甜食,虽然这一点对于很多人，尤其是霍格沃兹的师生们而言都非常的难以置信，但魔法部确实没有明文规定一个严肃阴沉的魔药大师就非得讨厌甜食不可。
当然,西弗勒斯平时的表现确实不足以在这方面取信于人，可是，考虑到霍格沃兹校长本人对于甜食那不可名状的喜爱,饱受荼毒的他的最可靠的魔药学教授只要听到甜食两个字就皱眉真的是有情可原的。
但是，哈利·波特亲手做的甜点当然是不一样的。
总而言之，当西弗勒斯坐在他的扶手椅上，看着哈利抛弃了魔杖用非常最为麻瓜的方式在他的厨房里跟面粉奋斗的时候，魔药学教授觉得哪怕最后哈利端出来的一盘蟑螂堆他也不会感到有多么的不满。
“西弗！来帮我一下！”哈利理直气壮的在厨房里喊，完全忘记了十几分钟之前自己是怎么对西弗勒斯反复强调在他做好之前不要进厨房的。
霍格沃兹最恐怖的魔药学教授，正沉浸在温暖并不可名状的微小感动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不经意间就像个赫奇帕奇一样温顺的走进了厨房，将他一向擅长的那些讽刺长句忘得一干二净。
“眼睛！”哈利一手拿着搅拌器一手抱着一直装满面糊的大碗，扭头看着西弗勒斯可怜兮兮的说，左眼上糊着的一大坨面糊让他看起来好像刚刚被谁用食物攻击了一样。
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很难理清自己现在的感觉，那就好像有只猫伸出它爪子在他的心脏上软软的摸了一下，让他觉得柔软，温暖，有些痒，并且真切的被触动了。
至少，哈利请求的看着他的样子很不错。西弗勒斯默默的挥动魔杖，精准的将哈利脸上糊着的那一块面消失掉。
“唔，谢谢。”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
“我的荣幸。”西弗勒斯挑眉说，低沉的声音优雅而闲适，在哈利的耳边稍作停留又消弭无踪。
于是，哈利的脸更红了。
年少的救世主原本以为自己爱上的是一只苛刻严谨的毒舌老蝙蝠，可当两个人真正从恋人的角度相互了解之后，哈利才发现西弗勒斯的优雅并不输给任何一个他所认识的斯林特林，包括卢修斯·马尔福，甚至连西弗勒斯那总是显得油腻腻的头发也被哈利证实那只是连夜熬魔药之后来不及洗头的结果。
这对于哈利而言就好像他一心一意的追着一只老蝙蝠的身影跑了很久，却在真正抱住了它之后发现原来他一直以来所追逐的原来是一个黑马王子。
不过，哈利本人对此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他可不是因为毒舌并且油腻腻而喜欢上西弗勒斯的，所以哪怕经常会在对方面前不由自主的面红耳赤，绿眼睛的格兰芬多也没有对此有过多的抱怨。
“难道我的咒语失误了，把你的脑子和那团面糊一起消失掉了？”西弗勒斯·黑马王子·斯内普先生弯下腰，直直的望进哈利的眼睛里，仿佛在试图从里面找出哈利仅存的智商一样。
“……”至少他现在承认我一开始的时候是有脑子的了。被残酷的现实从带着浪漫主义色彩的走神中拉回来的救世主抱着他的面糊碗这样自我安慰。
“那么，还需要我做什么？”西弗勒斯说。
哈利刚想拒绝，却看到他所想要拒绝的对象已经利落的站在了那一堆未处理的食材前面，挑剔的看着那几个看起来发育的不太好的苹果。
“要不然，你帮我把苹果去皮切成丁？”哈利试探的问，毕竟西弗勒斯看起来和厨房可不是什么和谐的搭配。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的用魔杖指挥着苹果们自己到水槽里洗干净，哈利挑挑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他的那碗面糊上，要知道，想把这么一大碗面糊搅拌均匀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啊。
“然后？”西弗勒斯将一碗切得整整齐齐的苹果丁放在一边，凑到低着头努力搅拌面糊的哈利耳边说。
哈利手中的搅拌器刚刚旋转了几下，西弗勒斯的声音就贴在他耳边响起，与之相伴的是一股呼在他耳朵上的热气。
哈利的右耳朵蹭的一下就变的通红，然后他的整张脸都红的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
西弗勒斯低低的笑了，哈利差点恼羞成怒的将整碗的面糊扣在他头上。
魔药大师沉稳而有先见之明的将那只体积硕大的碗从哈利的手里拿了过来。
“我来处理这碗东西。”西弗勒斯说，然后他将碗放在台子上，随意的用魔杖点了点，那碗东西就自动自发地开始努力将自己搅拌均匀。
接下来的制作过程好像变成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个人家庭魔法展示秀，哈利惊讶的看着他的教授恋人熟门熟路的使用着各种厨房所能用到的魔法，感觉就像是他年少时第一次在陋居看到韦斯莱夫人用魔法做早餐一样的神奇。
他还从来都不知道西弗勒斯除了黑魔法之外还精通家庭魔法呢！哈利有一些不那么甘心的想。要知道，哈利本人在家用魔法方面简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上辈子战争结束之后的那些年哈利确实是独居的，可骄傲的小精灵克利切可不会允许他的主人有机会练习什么家用魔法。哈利在德思礼家的那些日子确实在家务方面得到了十足的锻炼，但是他就算再在那里锻炼一百年也不会在家用魔法方面取得任何的进展的。
于是哈利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弗勒斯利落的挥动魔杖，用了十分钟就将原本他计划用几十分钟来完成的点心做了出来。
这让年少的救世主多少有些气闷，他现在连家务这方面都比不上西弗勒斯了。
哈利无精打采的用叉子使劲戳着盘子里的焦糖苹果馅饼，觉得自己原先已经不知所踪了的那些许自卑感又从心里的某个角落冒了出来。
“怎么？不合口味？”西弗勒斯问。
“当然不是。”哈利赶忙说，然后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口馅饼，然后猛地将叉子放在盘子上。
“西弗，”他突如其来的说，“你会介意我没有魔药天赋，在黑魔法和它的防御术方面都没有你强，而且连家用魔法都没有你熟练吗？”
“我以为你的缺点可不止这些，哈利。”西弗勒斯慢慢地说。
哈利瞬间瞪大了眼睛。
“但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西弗勒斯看着哈利紧张的样子，轻声的笑了。
“可是，我不明白。”哈利皱着眉头说，“你看，你喜欢我，我很高兴。实际上，我从来都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高兴过。但是，我一开始以为我们是旗鼓相当的，我以为至少凭借最终打败过伏地魔的力量，可以平等并且毫无压力的站在你身边。可是我错了，和你靠的越近就越深刻的体会到你是一个强大的巫师，在你面前我好像永远都是个孩子。”
西弗勒斯紧皱着眉头，他走到哈利身边，防备的看着他，不确定如果哈利说出了他不想听的句子自己到底该怎么反应，但他并没有打断哈利。
“你喜欢黑魔法，可是我更喜欢它的防御术，还有魔药学，我更是一塌糊涂。现在就连我所擅长的家务方面你也比我强。”哈利低着头絮絮叨叨的继续说，“我不知道，但是在你面前我的自信总是会消失不见。你一直都很宠我，我也一直都很享受，可是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所以？”西弗勒斯的声音冷冽的像是刚从北极取回来那样。
哈利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到西弗勒斯黑着脸看他，于是赶紧站起来抱住西弗勒斯，才发现他年长的恋人连肌肉都是紧绷的。
“对不起，西弗，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哈利习惯性的将脸埋在西弗勒斯的袍子里说，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好不容易才能够抱住你，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我只是怕你会觉得我不够好，我甚至不能像马尔福先生那样跟你志同道合，认真想想我好像除了一个救世主的头衔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
西弗勒斯松了口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僵硬了，他从精神上放松了一下自己，然后在椅子上坐下，将哈利揽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西弗勒斯喜欢这种姿势，这让他觉得哈利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继续，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轻柔的说，同时下意识的轻轻的揉着哈利的后背。
“我知道你崇尚力量，所以一开始才会加入食死徒。所有人都把我当做强大的可以战胜伏地魔的人，可是其实我一点也不强大。一开始打败伏地魔的人是我的母亲，而上辈子我最终会取得胜利完全是因为你和邓布利多教授之前所付出的一切。我只是被冠上了救世主头衔的执行者而已，换了任何一个孩子被放在同样的位置也都能够做到我所做的一切，甚至能够比我做的更好。你看，在进入魔法界之前我只是女贞路4号的小怪物而已。”哈利把头靠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说，伸手抓着年长者衬衫的一只扣子不放。
被西弗勒斯这样抱在怀里总是让哈利觉得更安心一些，这让他觉得自己是西弗勒斯最珍爱的人。
“跟你相处越久，我就越觉得自己哪里都比不上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我是一个你所讨厌的格兰芬多，还是詹姆的儿子，我很怕你有一天会发现我不够好，然后决定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想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所以想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是，你看，这让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孩子，一个不自信的弱者了。我敢打赌你从来都不会像我这样不自信。”哈利撅着嘴戳戳西弗勒斯的胸膛，觉得手感不错，于是又戳了戳。
西弗勒斯迅速的抓住了哈利捣乱的手，同时含着警告意味的捏了捏哈利的腰。哈利抬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然后又无精打采的将头埋在了西弗勒斯的肩膀处，就像一只在闹别扭的小猫，让西弗勒斯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冲动的格兰芬多，”西弗勒斯带着笑意的说，“你在打一个必输的赌。”
哈利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我想我需要感谢你那格兰芬多式的勇气，哈利。”西弗勒斯温柔的看着哈利乱糟糟的后脑勺，慢慢的说。
“我以为你讨厌格兰芬多的一切。”哈利小声的咕哝。
“至少，我爱着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西弗勒斯懒洋洋的说。
哈利不需要镜子都知道自己一定又脸红了，当他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时候，脸红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一样，这个男人总是在出人意料的时候说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一点都不符合他严肃的形象。哈利·红番茄·波特趴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愤愤的想着。
“你说的对，我崇尚力量。但这并不代表我会要求我的爱人一定是强大的。”男人低沉的声音继续在哈利的耳边响起，“如果你还没有注意到的话，我并没有爱上过黑魔王或是邓布利多中的任何一个人。更何况，你并不弱小。”
西弗勒斯顿了顿，又接着说：“不擅长黑魔法或是魔药学并不能代表什么，哈利，你在拿自己的弱项和我的强项比较，但你并没有必要刻意迎合我的喜好，更何况，你在黑魔法防御方面的天赋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好的一个。不要忽略你自己的强大，并且将它视作理所当然，哈利。据我所知，没有几个人能够在三年级的时候就熟练地掌握守护神咒，就连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学会使用它的。”
“可无论我是否有天赋，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知识都显得那么的浅薄，我知道你更希望有一个跟你志同道合，可以和你一起讨论魔药学和黑魔法的伴侣。我是说，你热爱它们，不是吗。”哈利说，“我看到过你和大马尔福先生谈论黑魔法时候的样子，你的眼睛在发亮。”
“是的，我热爱它们，我热爱魔药，热爱黑魔法，也热爱黑魔法防御。但这并不代表我非得要一个对它们有着深刻研究的伴侣不可。不要忘了，哈利，我一直是你的魔药学教授，也是你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后辅导老师，我在爱上你的时候就已经对你的黑魔法防御水平有着深刻的了解，也同样知道你的魔药学是多么的不可救药，我要你，跟这些东西都无关。”西弗勒斯说。
“我的魔药学真的很不可救药？”哈利抬头看着西弗勒斯，可怜兮兮的问。
“…如果努力的话，还是有希望的。”西弗勒斯沉默了几秒，然后说。
“所以，就算我不够强大，你不会不要我的，是吗？”哈利又问。
“我以为，相比起来，我才是该担心的那个人。”西弗勒斯不置可否的说。
“为什么？”哈利非常困惑的问。
“呵，除了你以外，我想不会有任何人会有这方面有所疑问。”西弗勒斯轻笑着吻了吻哈利的额头说，“你是年轻并且受欢迎的救世主，而我是三十多岁阴沉并且刻薄的前食死徒。哈利，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这样很好，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看到你的好，我等了9年才得到你，而你比我之前所以为的还要好，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跟我抢。”哈利说。
西弗勒斯低沉而愉悦的笑着，对于他的男孩刚刚宣告了自己所有权归属这件事感到非常满意，他喜欢看哈利主动的样子。
哈利抬头看向西弗勒斯，年长者那双经常显得冰冷并且深不可测的黑色眼眸现在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柔，让哈利好像受到蛊惑一样慢慢的向他靠近，微微偏头，让两个人的唇触碰在了一起。
西弗勒斯从善如流的伸手托住哈利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觉得有些东西开始要脱离理性的控制了，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我爱你，西弗。”哈利微微喘息着说。
“我也一样。”西弗勒斯叹息般地说。
窗外，夕阳晕染出一片柔和的晚霞。
最终没赶上25号12点之前更，本来这章应该分成两次发的，然后当做圣诞双更神马的，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并成一章了，感觉这样更连贯一些。
最近确定我在走背字，中耳炎复发外加智齿疼嗓子疼神马的就算了，吃消炎药导致肠胃翻腾也可以当做理所当然的，但话说，下午上班的时候一直打嗝，然后在尝试了惊吓法，憋气法，按穴法都不管用的情况下决定喝口热水，然后就悲催的把舌头烫了。
于是，我难道就要带着发炎的耳朵，疼痛的嗓子和牙龈，以及一条烫伤了的舌头去应付圣诞节的各种饭局各种聚了吗？这叫我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