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贵妃虽然暂摄六宫事务,可她也不能滥用刑罚,您看呢!那该死的奴才,把嫔妾的脸都打红了…呜呜…”贞贵人娇柔造作地哭诉着。
皇帝的表情倒是有些微妙,他顺势将贞贵人搂入怀中,一手摸着贞贵人粉嫩的脸蛋,玩世不恭地说道:“朕帮你揉揉。”
贞贵人见状,以为皇帝帮她,所以有恃无恐地说道:“那么皇上要为嫔妾做主,随便怎样,也要夺了皇贵妃摄六宫的权利。”
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险,勾起嘴角道:“朕如果这么做,那么朕岂不是驳了皇额娘的面子?当初,可是皇额娘钦点皇贵妃统摄六宫的。”
“可嫔妾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嘛,嫔妾好心去向皇贵妃请安,但她恃宠生娇,羞辱了嫔妾,嫔妾好冤…呜呜……”贞贵人一听有皇太后,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皇帝柔声说道:“朕的小美人,朕的贞妃,你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贞贵人听到了“贞妃”二字,一下子抬起了头,停止了缀泣,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皇帝:“皇上,您说什么?”
“从即日起,贞贵人晋升两级,为妃位。”皇帝心不在焉地说道。
贞贵人哪里会注意到皇帝的表情,此时此刻,一句“贞妃”已经令她乐开了花了。
贞妃立刻离开了皇帝的身体,退后两步跪下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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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听说皇上刚刚晋了贞贵人的位份,如今已经是贞妃了。”小顺子脸色难看的从外头跑进来。
尹织气鼓鼓地嘟着一张小嘴道:“什么?居然还一跃两级!”
“尹织!”秋雏制止道。
我淡淡说道:“你们何必大惊小怪,皇上只是复了她从前的位份而已。”
“娘娘,可您这头刚刚处罚好她,那头皇上却复了她的位份,这不是皇上变相地否定了您吗?”小顺子也看不过去。
我冷笑道:“无所谓,哪怕她一跃成为皇后,也不重要。最好他能将我贬为庶民,赶出紫禁城更好。”
“没想到皇贵妃竟如此视名份为粪土。”突然,皇帝的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转头望去,他正玉树临风,双手背后地走进来,浑身散发着王者的霸气。
小顺子等人吓得立刻跪下磕头道:“皇上吉祥!”
皇帝并不追究刚才他们说的话,只是看都不看一眼地对他们淡淡说道:“都下去吧。”
“謶!”所有人都退下。
由始至终,他进门都一刻不离地望着我。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我屈膝行礼。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到了他腿上坐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举弄得有些害羞,不敢正视他的眼。这其中,还有原因,是因为刚刚我说的话怕是令他心有芥蒂。
皇帝伸手托起了我的下巴,使我正视他:“瞧你平日里一身傲骨,怎么这会儿却低着个头。”
“臣妾…臣妾…”我一时语塞,竟不知回他什么。
“你与朕单独相处时,朕不许你自称臣妾。”皇帝的话里有着些许霸道。
此刻的他,令我想起了初见他的那一世,这样的回忆让我的眼神中带着忧郁与迷离。
皇帝看着我,不禁更加着迷。一会儿娇羞,一会儿嗔怒,一会儿忧郁,真不知哪一面才是真正的我。他情不自禁地又一次吻上了我的唇,且一步步游离向下。
不知为何,因为他的失忆,和历史注定我将离去的结局,我有些抵触。可这并不能阻止皇帝的动作,相反,我的抗拒更加勾起了他欲罢不能的欲望。是啊,对于他来说,只是履行着夫妻间的房事,履行着一位帝王对于自己妃子的宠幸。
只见我身上一层层衣物越来越少,散落在地,而我又一次被他征服在身下…
这也是皇帝在失忆后第一次碰了我,待他离开我住处时,竟又有新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天津卫的寻找、与文轩的对决、沙俄使团夜宴上我的歌声、我在慈宁宫火海的穿越…与我成婚的当日、我生下了四阿哥…种种种种,一幕一幕都在回归……
夜晚,我让小顺子打探到了文轩所在的村落。
“娘娘,您真的要去吗?听说那里瘟疫蔓延,您金枝玉叶,千金贵体,又刚刚大病初愈,怎能去那里!”小顺子皱眉担心地说道。
我淡淡一笑,道:“魏太医于我有恩,我不能置他于不顾。好在这里离村落不远,今夜皇上召见附近当地的几位大臣与绅士,他应该不会过来了,哪怕来,想必也要很晚,我来回村落,两个时辰内,应该不会被发觉。小顺子,速速帮我准备良驹。”
“娘娘,奴才陪您一块儿去吧。”小顺子不放心地说道。
我潸然一笑道:“不用,我一个人来去反而不拖沓,你们只当不知道便好。万一皇上发现,起码不会连累你们。”
“娘娘…”小顺子还想再说什么,可却被我制止了。无奈,谁让奴才必须听命于主子呢。
刚入夜,我便换上了太监服,拿着皇上一直交予我的金牌顺利出了行宫。对于假扮太监蒙混过关,这种把戏,我真是屡试不爽。过去文轩曾说我女扮男装,实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太监原本就失去了原本的男性之气,所以我这种娘里娘气,倒是十分符合的。
顺着小顺子所指方位,我策马奔行。好在之前有过类似独自出门的经历,使我这个原本方向感极差的人,也学会了如果根据天空中星月之位来辨别方向。
大概奔走了半个时辰,我便在月光下隐约看到了前方有座村落。
“什么人?”村落入口处有侍卫把手,应该是防止疫情蔓延出去的缘故。
我下马,拿出皇帝金牌,道:“奉旨送药!”
侍卫仔细辨别后金牌后,立刻下跪道:“立刻放行!”
我牵上了马,缓缓走入村落。村道上已无人,我也找不到文轩在哪儿。而周围的人家几乎都已经熄灯,好不容易看到有一处灯火通亮的屋子,我打算先去问问。于是,我走到院子里,将马拴在一旁的树杆上,随后跑到屋子前敲门。
咚咚———
过了片刻,有人来开门。
门开后,对方呆立在门前。而我因为此人背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凭轮廓,我确定了,眼前的人便是我要找的人,文轩。
文轩一把将我拉进屋子,有些生气又有些惊喜地问道:“你为何会来这儿?”
我平静地说道:“帮你送药,确认你没事。”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深深触动着文轩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他激动地将我抱住,红着眼狂说道:“你这傻瓜,这里是疫区,万一你被传染了怎么办?你身子都好了吗?让我看看。”
说完,文轩又将我与他拉开了距离,从上到下地扫着。
我被他的举动倒是弄得有些意外了,在我心中,他一直是我的挚友,甚至是亲人,他一而再再二三地救我性命,我怎么能不动容。只是,唯独对他不曾有过爱情。可是,或许由于我的某些举动,会让他有所误会,我又深感歉疚与不安。
我有些尴尬地推开他,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道:“我没事了,你瞧我能一个人来到此处,便知我都好了。你为何被皇上派到此处?这里的疫情如何了?”
文轩拉着我坐到了桌前,帮我倒了杯水,道:“你是偷溜出来的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一会我送你出去,早些回去。”文轩语重心长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依不饶地问道。
文轩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道:“这里突发疫症,附近又缺少医术高超,抑制瘟疫的大夫郎中,宫中御医又距离太远,所以皇上只能派我前来。”
“我以为…”我真的以为是皇帝公报私仇,我竟如此不信他。
文轩看着我,一眼就读懂我:“你以为他为了你我之事,滥用皇权?”
我点了点头。
文轩莞尔一笑道:“在政见上,你不如我信任他,他确实是一位好皇帝。”
我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到惭愧,接着我又问道:“这里到底发了什么疫症?”
“看似肺炎,可哪种肺炎,没有现代的医学技术,很难断定。”文轩说道。
“可有把握治好他们?”我认真问道。
文轩说道:“只能尽力而为,不过最近已经有村民陆续好转,说明我的用药还是有效的。再过阵子,相信疫情可以得到控制。”
“那你在这里安全吗?”我关切地问道。
文轩再一次感受到了我对他的关心,不禁心里流过一丝暖流。他拉着我的手,道:“放心吧颜儿,我不会有事的。”
我叫他如此,立刻将手抽了出来,有些尴尬道:“我该回去了。”
文轩叹了口气,从一旁的柜子上拿了块三角形的白布递给了我,说道:“戴起来,这里没有口罩,只能用此将就了,我送你出去。”
说完,文轩自己给自己也戴上了“口罩”开了门,送我出村。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可能因为我与他都未曾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解过来。直到快走到了村口,文轩终于率先开口道:“回去一路当心,我会飞鸽传书给麒麟,让他在接下来的日子暗中保护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另外,我今天送来一些常规的用药,我怕你这里不够,你自己要保重,平安归来。”我有些担心地说道。
文轩拼命克制着内心对我的依依不舍,说:“去吧。”于是,他转身往回走。怕再多看我一眼,便更加压抑不了内心的波澜。
我也没有诸多逗留,头也不回地骑上了马,往回程的旅途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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