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出租屋,金世佳的面色有些难看。
那小子动作还真快啊!前脚解约,后脚就搬走了,给他这个老板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陈戈面色有些苍白,心中更是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和他预料得一样,那小子是早就计划好的,就是冲着他来的!
从上了那档综艺节目开始,他就已经落入了那小子的圈套了!
好狠啊!
我只不过封杀了你一年,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他已经无比确定,那份资料百分之一千就在张嵘的手里!
妈的,臭婊子!
此刻他心中最憎恨的对象却不是张嵘,而是偷走了那些资料的夏梦怡。
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没错,他的确睡了她,可那是她主动的啊!
他从来没主动去强迫她,那天晚上是她自己敲了他的房门,这能怪他吗?
试问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
而且,他和她好的这一年以来,他难道对她不好吗?
从电视剧到电影,还有广告、综艺节目,他给她的资源是无数小演员做梦也拿不到的。
这还不够吗?那女人是有多贪心?
难道还要让他捧她当大戏女一么?她也配?
哦,陪导演睡两觉,就能上大戏当女一,这买卖未免也太划算了吧?
他自问已经够对得起夏梦怡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背叛!是欺骗!
这就像养熟了的一只吉娃娃突然翻脸,咬了他一口,tm咬的还是蛋!
不!就算是狗,也知道冲主人摇摇尾巴。
她连狗都不如!
她就是一条白眼狼!
陈戈气得脑瓜子嗡嗡直响,血压蹭蹭地往上窜。
“他是什么时候搬的,你们就没听到一点消息?”
金世佳皱眉向司机老梅和助理小沈询问情况。
“不太清楚。”
小沈无奈解释:“我就跟了他几天,去录了一场节目,我都没和他说上几句话,都是霞姐在安排的。”
金世佳有些不甘心:“你还能联系上李明霞吗?”
“联系不上。”
小沈摇头。
这并未出乎金世佳的预料,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恼羞成怒的低声骂了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砰!
陈戈忽然一拳砸在了里屋门上,将三合板的房门砸了个豁口。
金世佳吓了一跳:“老陈,你干什么?”
陈戈面色很难看,金世佳这句话直戳他的心窝子。
环视着四周,他可以想象到,那个张嵘是怎么窝在这样一个破出租屋里,想着各种恶毒的损招,发誓要把他搞死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栽这么大个跟头,也不算意外,毕竟人家有心算无心,他也没法提前戒备。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那小子是怎么和夏梦怡搞到一起去的?
当初搞他的时候,她可是主力啊!
难道他就不怕再被坑一次?
脑海中思绪翻腾,纷杂混乱,让他有些头晕,抬手扶住了墙面。
那边金世佳问完了话,无奈来到他面前问:“老陈,该打听的我都打听过了,那小子早有准备,一时半会还真联系不到他,要不你先跟嫂子说一声,跟税务稽查那边打声招呼,抬抬手,给兄弟一条活路呀!”
陈戈心情很差,他刚要开口,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由面色一变。
是他小姨子的电话。
她不是在家照顾周萍么?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这个节骨眼上,由不得陈戈不乱想。
他接通了电话,小姨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姐夫!你快回来吧!我姐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听到这话,陈戈如遭雷击,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老陈,是谁打的电话?嫂子么?”
金世佳陪着笑:“你给嫂子多说两句好话呗!不瞒你说,我公司那账真经不起税务局查呀!这要查出个什么问题,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陈戈却猛地将手机砸在了地上。
“查查查!让他们去查!这点破事儿说个没完了!”
陈戈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眼通红:“你就知道你自己!我这日子怎么过?!”
手机弹起正砸在金世佳脚踝骨的筋上,疼得他蜷起腿来,龇牙咧嘴的揉搓着脚踝骨。
刺痛也激怒了他,他忍不住扬高了声音,愤愤不平的说:“陈戈!我算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跟那个张嵘有仇,就去找他好了!有气朝我身上撒什么撒?这事儿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
陈戈如同一条乱咬人的疯狗,气急败坏的痛骂:“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那个王八蛋去上《我是演员》?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在搞我!就是你搞的鬼!”
“你他么有病吧?怎么逮谁咬谁呢?”
金世佳急了:“你搞清楚,是张嵘那小子摆了你一道,有什么气找他撒去!别他么乱扣屎盆子!一把年纪的人了,让个愣头小伙子耍了,也不嫌丢人!”
“你还说!”
陈戈红着眼扑上来,两人薅头发揪耳朵的在地上滚作一团。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小沈在一旁焦急劝架,和司机老梅上前将两人分开,一边暗戳戳的在陈戈的屁股上踹了几脚。
两人都上了岁数,也缺乏锻炼,只是扭打这片刻,就累得直喘粗气,披头散发的各自坐在一旁,很是狼狈。
“好!金大牙你厉害!”
陈戈咬牙瞪着他:“你带帮手拉偏架是吧?好!我记住了!”
“别叫我外号!”
金世佳伸着脖子反驳:“你好意思说我?不是你先动手的?”
正拌着嘴,金世佳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却是负责这次税务稽查的那个领导。
“喂?金老板,经过我们局里的稽查,你公司涉嫌数据造假,偷税漏税,现通知你即刻暂停营业……”
听着电话,金世佳瞪大了双眼,猛地“嗷”了一嗓子,也将手机摔得粉碎,冲陈戈扑了过来。
“他妈的姓陈的!你欺人太甚!”
“金大牙!我和你拼了!”
“哎呀!你个狗日的真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耳朵!”
“呜呜!”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这次连老梅和小沈都扯不开了,只扬得满屋子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在两人狗咬狗一嘴毛的时候,另一边的张嵘却刚刚在干净舒适整洁的大床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