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长眉尊者

豌豆荚中一座不知名的高山,巨石突兀、大树参天,林深雾浓、山势雄险。

山中盘踞着四只鬣鬃白虎,威震着四方,让其它猛兽望而却步。

四只白虎是一家四口,两只大老虎带着两只未成年虎仔。

此时,夷希炜师徒俩,师父在前骑着母白虎,徒弟在后骑着一只虎仔,虎仔虽没成年但体型已同成年虎相差无几。

夷希炜看到那只愤怒到极点的雄白虎,再也不甘心陪跑,咆哮着就扑向了师父。

他惊叫了一声,不料旁边的另一只虎仔也向他狠狠地扑了过来。

夷希炜“哇!”的一声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下完了。

“抓紧!”

夷希炜身子一轻被提到了空中,接着一落,屁股下又软绵绵的,他又抓紧了能够摸到的鬣鬃。

他睁开眼睛一看,师父已经骑上刚才扑过来的雄白虎,他也骑上了另一只虎仔。

母老虎和虎仔已经气喘吁吁,歇斯底里的吼声透着有气无力,牠们很快就被抛到了身后。

雄白虎一边奔跑一边滚翻颠覆,怒不可遏的呼啸直上云霄。

夷希炜胯下的虎仔也不甘示弱,学着前面的白虎爸爸咆哮滚颠,他伏在虎仔的背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终于雄白虎不再怒吼,只是风驰电挚般狂奔,虎仔不甘落后,驮着夷希炜紧追。

不知又跑了多长时间,多少路程,他们回到了母白虎和虎仔喘息的地方。

雄白虎用它那硕大的头碰了碰母白虎,又舔了舔两只虎仔,四只猛虎向夷希炜师徒走来。

在距离师徒俩五尺的地方,四只白虎齐齐匍匐下去,低下了祂们那凶猛的虎头。

“徒儿,去摸摸那几只山猫!”

“哈哈哈哈”师父一阵大笑。

第二天早上,夷希炜还在沉沉的入睡,只听师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徒儿,起来!跟师父修炼去。”

夷希炜迷迷糊糊的被师父扯到山顶,他一看河汉璀璨、满天星斗,天还没有亮,周围黑黝黝的深邃。

还是昨天的玉盆,又被拖站在玉盆中,他正睁着两只大眼看那霄汉天河,豆大的雨滴就打进了他的眼睛。

夷希炜来不及反应,也睁不开眼睛,比昨天更猛的雨、更烈的风就袭来了,还是劈头盖脸、伴随着天空垮塌般的炸雷。

今天的雨水明显的冰寒,寒流从脚心钻入,在体内窜荡,夷希炜感到自己已经冻成了冰柱,他浑身打着颤,在冰风冷雨中摇曳,他咬牙坚持着,深怕自己倒下,碎成满地冰块。

“闭着眼,看着脚心,想着脚心。”师父的话从耳边传入。

“师父啊,我早就看着脚心、想着脚心了,怎么现在才说?你这是干什么嘛,每当下雨时就让我站在这里,下雨就下雨,刮风也就刮风吧,可这下的是冰,刮的是刀,这是坔雩功吗?我怎么感到这是‘地狱’……”

“怎么那么多废话?看着脚心!想着脚心!是地狱也待着!”

夷希炜正在胡思乱想,师父的训斥从耳边传了进来,感情师父什么都知道。

师父声音宽厚温暖,每次说话总像在耳边一样,夷希炜感到很亲切,可这次声音明显严厉,这是师父第一次训斥,他再也不敢乱想,遂集中注意力看脚心。

冰寒在继续,从头顶到脚心,下雨他已感觉不到,炸雷他也听不见,他看到一个个冰尖,就像冬天挂在他家房檐上的冰凌,从脚心钻入,又沿着小腿上升。

他似乎已失去知觉,好像在看别人一样,冰尖不是钻进自己脚心,而是钻进别人脚心,沿着别人的小腿、大腿,一直向上,他感到很好玩。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冰尖没有了,冰尖变成了清爽的流水,钻进了自己脚心,顿时全身清爽舒坦,舒服极了。

他正享受这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师父又在耳边说话了。

“徒儿,睁开眼,跟师父玩去!”

夷希炜本不想睁眼,他正在享受,可师父在耳边说话,总不能装着听不见。他很不情愿睁开眼睛,明亮的世界差一点把他的眼睛晃瞎。

火红的太阳稍稍偏西,青山向远方无限延伸,万里晴空那有半片云朵,刮风下雨好像是昨天的事情。

“师父,雨停了!?”

夷希炜看着师父还是悬空坐在自己的旁边,他问道。

“不错,徒儿,会叫师父了,师父今天高兴,带你抓几只小山鸡玩玩。”

夷希炜还记得昨天那几只“小山猫”,差一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刚才又被冰刺寒洗的,正想休息一会,他思忖着怎么拒绝师父,可惜他已没有机会。

师父刚才还悬空蹲着,说完抓小山鸡玩玩,就扯起了夷希炜的手,两人就到了空中。

师徒两人到了一座崔巍高大、陡峭万仞的高山,站在了悬崖绝壁一块突出的巨石上,头顶望不见山峰,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两人的到来,惊动了周围凸石上的小山鸡,扑棱棱都腾空飞了起来,小山鸡冲着二人就扑了过来。

妈啊!这是什么小山鸡,一个个白脖凸眼,翅膀展开足有两丈长,斗大的头上铁钩一样的弯嘴,锋利无比,两只钢爪伸开,十把又长又尖锐钢锥,就像爸爸为夷希炜准备的刺魔兽的钢锥一样,甚至更粗更长。

可惜夷希炜并不知道牠们叫什么,其实牠们就是原始森林中的秃头枭鸮。

这些秃头枭鸮看见他们师徒,腾起翅膀,伸出巨喙利爪就扑了上来,他俩在这些庞大的枭鸮面前,就像两个小小孩。

师父也没有武器,见这群枭鸮来的凶猛,抡起夷希炜就是一圈。

夷希炜吓坏了,差一点尿了裤子,只是师父速度太快,来不及做点什么就又站在了师父身旁。

“师父啊!你不带这样玩的,我年龄还小,还要回去见父母,还有筱梅在等我,你这不负责任的一抡,万一让那弯嘴巨喙给吞了,或者让那钢爪给戳上十个窟窿,我这小命还能有吗?我万一……”

夷希炜正在埋汰着师父瞎想,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

“徒儿啊!想不到你还是孝子情种,那里又来的这么多万一?你抬头看看那些小山鸡,长眉尊者的徒儿多么厉害,一脚就将牠们踢的远远的。”

夷希炜顺着师父的方向看去,秃头枭鸮已变成小山鸡那样大小,远远的在空中绕飞,不敢靠近他们站着的这块巨石。

长眉尊者,是师父的名字,夷希炜第一次听到师父说出他的名字,难怪他的眉毛那么长,原来师父是长眉尊者。

“徒儿,你看前方山顶上飞来了什么?”

夷希炜顺着师父的手,他看到了一个黑点。

黑点慢慢的变大了,先是像个小鸟,又像个小鸡,慢慢越来越大,妈啊!一只超大秃头枭鸮,伸出的翅膀足有五丈长,一大片天空也被牠遮住了。

秃头枭鸮王速度飞快,更不停留,探出一双钢爪,伸出长长的铁钩巨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凸石上的师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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