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大敌当前,冲杀的号角!撼敌的鼓令!
纵观方圆千里,只有空中的太阳鸟算是敌人,鼓角为槃然长老擂鸣吗?
十条战壕纵横千里,每个战壕中灵武军磨刀霍霍,做好了冲杀的准备,这是走在最前面,保留有兵器的一半灵武军。还有一半没有刀枪的灵武军同中军一起,对着高天狂呼:“长老圣明!长老至尊!……”
十五位金刚罗汉已经分散在各个战壕,也已做好准备,只等妖禽、魔兽追来送死!
罗汉们骑着神兽狴犴,在战壕中窥视幽冥大山,以便及早发现预料中的虎啸狼嚎、唧唧喳喳出现,他们神情专注,没有注意到头顶已经布满了乌云。
狂暴大雨倾天而下,眨眼间灌满了战壕,灵武军正准备杀戮兽禽,突见下起大雨,刚要躲避,不料水漫壕沟,战壕变河流,不出逃就被灭顶淹没。
战壕虽宽敞,但水急坡滑,一时间争相爬出,驹嘶人叫,在水中翻滚,乱成一团。那些没有兵器,狂呼“长老圣明”的灵武军,也在你拥我挤、寻找躲避之地,更成了一锅粥。
高空中,槃然长老杀向三足踆乌,两人刚过了两招,脚下的惨呼传了上来,长老往下一看,底下浓云滚滚,心知中计,他挥动盘龙七星宝剑,奋力两招,就要脱身,太阳鸟那会让他离开,一杆五爪应紧紧缠住,他只好边应对边下降。
长老又应了两招,双腿一夹神兽,不降反升,腾空而起,一招剑劈泰山,居高临下,照着踆乌的鸟头砍了下来。
三足踆乌见长老凌空在上,来势凶猛,它也没有腾起,只是横起五爪应做出抵挡之势。槃然见太阳鸟对自己的劲招,只是泛泛应付,并没有全力应对,心中不免愤愤,力透剑尖,就要奋力劈下。
槃然这一招看似汹汹,其实想引起太阳鸟全力防护,趁他不注意时要故伎重演,使出魔蝎毒刺,一招毙命,今见对方不上当,就势变虚为实,要劈开太阳鸟的怪头。
长老正要摧力劈下,突觉背后一阵冰凉,急忙回身一看,原来是南海蛟龙正举着乌黑的板魔乌金刀砍了过来。
槃然长老这一惊非同小可,紧夹青狮匆忙跳起五百丈,他不能腹背受敌。跳起后一看不见了太阳鸟,他也顾不上三足踆乌去了哪里,盘龙七星宝剑直指蛟龙。
“哪里来的野虫,敢助纣为虐,坏本长老的大事?”
东海蛟龙也起在高处,板魔乌金刀照着长老迅猛劈下,边劈边斥:“槃然老圈浑,灵修者不走正途,背叛九天造化帝君圣法,你的死期到了!”
长老见板魔乌金刀来势凌厉,急忙挥起盘龙七星宝剑抵挡,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几个回合,只听脚下狂风呼啸,人喊驹嘶,声音凄厉绝望,他余光下望,正如俗话说的怕什么来什么,他的那些灵武军正像溃堤的横水,一泻千里,后面还有咆哮的虎狮、唧唧喳喳的妖禽!
槃然长老舞动宝剑急刺两剑,趁着东海蛟龙躲闪,调转青狮向着溃泄的灵武军追去,他已无心恋战。
灵武大军早已溃不成军,槃然长老在距幽冥大山五千里的地方追上他们,他也顾不上训斥,安排了一番带着中军悄莫声息的回到逍逸古城。
长老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书写报告,向钧城求援,请钧城十五位长老莅临月华州,共同消灭危害阿修罗大陆的妖禽巨魔!
这次幽冥大山巨败,槃然长老并没有显得沮丧,似乎有一种虽败犹荣的感觉,他根本没有把魔兽妖禽当回事,再厉害的妖禽魔兽早晚都会被剿灭,崇高智慧的人类有的是办法,而阿修罗大陆长老会成员到来,既帮月华州灭魔,又让他们见识本长老的修为,到时候,哈哈哈哈,槃然长老一阵得意。
槃然长老是阿修罗大陆所有长老中修为最高的,他有得意和非分想法的资本,况且怀中还揣有九彩璇珠,虽然还不能确定。
一想到九彩璇珠,长老快步进入蓝色密宫,侦心金刚罗汉的禀报已堆了一大摞,他快速翻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新内容,即刻回复侦心罗汉,重点搞清玉色宝珠用途。
也就是长老的这次回复,才让隐形的鬼门门座跟着侦心罗汉进入九门地宫的核心,见到了夷希炜,门座已经等了快一个月。
玉色宝珠是夷希炜在紫鳖潭捡到的,可以拯救亡人之命,别的用途一概不知。槃然长老收到侦心罗汉的禀报,心中已有准备,毕竟由月华州最有才华的罗汉审讯夷希炜,已经数月之多,若非真是如此,只怕任何人也得不到新的答案。
槃然长老根据青珠、绿珠的经验,寻思着这颗玉色宝珠,虽不能确定作为九彩璇珠的功能,灵力殊胜于青、绿宝珠确信无疑。自己已经是上清级修为,若吞食了这颗宝珠,助自己晋级到玉清级,还怕什么魔兽妖禽,恐怕钧城长老们拱手相让阿修罗大陆也不可知。
槃然长老愈想愈兴奋,取出玉色宝珠张口吞食了下去。
玉色宝珠落肚,浑身细胞一阵温凉舒服,丹田气海浑满饱胀,槃然长老大喜过望,果然不出所料,充盈的灵气是前所未有的。
长老趺坐下来,沉气入静,缓缓周天运行,丝丝元气沿着五藏六府、后背、头顶、四肢循转起来。
周天循环越来越快,只是灵气细细,奇经八脉没有饱胀感。丹田气海充盈饱满,这些先天灵气还没有进入循环。
槃然长老鼓动丹田,要让气海之气源源不断进入循环,他感到丹田在膨胀涌动,只是奇经八脉依然气流细细。
长老一鼓、二鼓、三鼓,丹田气海翻江倒海,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循环路途还是细流如故。
俗话说,大河有水小河满,丹田气海就像大河,奇经八脉好如小河,大河是源头,小河是泄水支渠,现在大河水漫外溢,小河怎么没有水?这是长老五百年修炼中,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槃然长老正准备内视观察,那里发生了什么,突然间丹田传来剧痛!他感到丹田处有利爪在撕,有犀刃在割,又像是石块在撞击,又好比万箭穿心,他已无力聚神去看,前所未有的疼痛使他不由自主“哎哟!”一声大喊,晕厥了过去。
嗅灵兽一直昏厥着,它在黑暗憋屈的空间,没有灵气无法呼吸,它的两只前爪紧紧抓着墙壁,恐怕巨大的推力将它推入更狭窄的管道,其实它昏昏沉沉毫无意识,只是一种遥远的感觉,似乎是做梦,但比做梦更远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其实嗅灵兽已没有时间概念,它感到一直在休息,在做长长的梦,这个梦无尽无头,全部的知觉是黑色压抑,喘不过气,不能呼吸。突然,它好像到了什么地方,有丝丝凉风吹过,嗅灵兽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呼吸不够,后边有人推它,似乎让它走开,不让它呼吸这里的灵气。
嗅灵兽正像久旱逢甘露,怎么会轻易离开,它紧紧抓着墙壁,小口大张着呼吸。后边的人看来也不放弃,一次一次推它,一次比一次有力,它的两爪快要抓不住墙壁了,它的脾气也上来了。
“是谁,是谁这样讨厌!”
它后腿一蹬、兩蹬、三蹬,噗哧一声,它用力过猛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