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博实皱眉想了想,“虽然我一时半会没办法,但这关系到荒州百姓的安危问题,我是不会放弃的。”
乐瑶也没有好的办法,于是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会,乐瑶说道:“要不看看大哥和二哥有什么好办法,人多了主意也多。”
董博实点头,“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有我操心就够了。”
乐瑶见董博实赶人了,就顺从的告辞离开了。等回去后,乐瑶心里还是有些挂念,不知道父亲最后会想什么办法来劝说袁大人,但愿不要激化矛盾才好。
第二天乐瑶正好去医铺,不想还没出门就见母亲身边的慧儿来了,慧儿进来后给乐瑶行礼,“小姐,袁夫人和袁小姐,牛夫人和牛小姐来了,夫人让奴婢请小姐过去。”
乐瑶一听问道:“怎么他们都来了?”
慧儿笑着回道:“牛夫人说是上门赔礼的,至于袁夫人他们没说,或许是过来串门子的。”
乐瑶一听心中了然,牛夫人肯定是听说了她弟弟的事情,过来赔礼外加澄清嫌疑的,而隐兰他们大底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才过来的。
弄清楚后,乐瑶就跟着慧儿去了杨氏的正房,到了后,乐瑶分别给袁夫人和牛夫人见了礼。
牛夫人看着乐瑶笑着道:“姐姐真是好福气,侄子侄女个顶个的有出息,不像我这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总是走背运。”
袁夫人在一旁听得心里撇嘴,你们家弟弟都陷害到人家一个九岁大的女娃身上了,你们还走背运。
见杨氏表情淡淡的并没有接话,牛夫人有些尴尬,袁夫人轻笑一声,“牛夫人这话我就不懂了,怎么就走了背运了?”
牛夫人见袁夫人接话,立马笑着道:“你们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我们家向东在大街上,竟然被一个臭丫头缠上非得跟着我们家向东走,结果街上的人不知道内情,扔了我们家向东一身的臭鸡蛋烂菜叶子不说,还诬陷他强抢民女,你说我背不背。”
乐瑶听到牛夫人这么说,瞬间有种无语的感觉,她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牛夫人简直就是鼻祖啊。
乐瑶朝着杨氏看去,见杨氏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不过多年的修养还是让她没有发作。
这时候牛夫人接着说道:“还有前两天和三算计乐瑶侄女的事情,我弟弟明明不知情,还要被反咬一口,幸好彤妹妹是知道我的,不然人家还以为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参与其中呢。”
杨氏心中冷笑,她以前怎么就瞎了眼了,觉得牛夫人性格直爽好结交呢,现在看来人家一直都是在跟自己演戏呢。亏得她还掏心掏肺的对待人家,想到这里,杨氏心里别提多憋气了,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
“这么说来,牛夫人一家还真是挺背的,不过,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牛夫人一听杨氏这么说一下子就懵了,这么多年杨氏从来都没有这么冷淡的跟她说过话,难不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想到这里,牛夫人急忙解释,“彤妹妹,你我相交多年,难不成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杨氏淡淡的一笑,“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只不过我的意思是说人言可畏,即便不是你做的,说的人多了也就是你做的了。”
牛夫人咋一听杨氏这话像是为她开脱,可细细一回味却不是那么回事,牛夫人勉强的笑笑,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袁夫人见杨氏和牛夫人没有了以往的亲近,笑着打破尴尬,“昨日董大人和我们家老袁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希望他们的事情不要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才好。”
杨氏见袁夫人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真诚了许多,“韵姐姐何出此言,昨日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当家的提起来的,希望不要搅得你们家家宅不宁才好。”
袁夫人叹了口气,“其实我私心里是赞成董大人的提议的,但我们家老袁就是那个执拗的性子,再加上志儿又得了怪病,他也心里头苦。”
袁夫人话一出,乐瑶和隐兰对视一眼,乐瑶是心疼,隐兰则是苦涩。只有牛清荷在一旁端着一张美人脸,嘴角往上翘了翘,显然是幸灾乐祸。
乐瑶一瞥见牛清荷的表情,心里就一阵厌恶。
牛夫人这时眼睛一转,“这些日子城里人都传,乐瑶侄女的医术高超,袁夫人何不请乐瑶去你们家诊治一下,说不定就治好了。”
隐兰听的眼睛一亮,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娘,女儿觉得牛夫人这个提议不错。”
袁夫人有些犹豫,当年姜大夫都没有看好的病,乐瑶能治好吗?
见袁夫人还有些犹豫,一旁的杨氏笑着道:“就让乐瑶去看看吧,若是她没那个能力,最坏也就这样了,但若是能治好,岂不皆大欢喜。”
袁夫人见杨氏都这么说了,虽然不愿意更多人见到儿子的样子,还是点头道:“那就多谢彤妹妹了,也麻烦乐瑶了。”
乐瑶早有此意,现在见袁夫人松口,笑着道:“韵姨客气了,我学医本就为了治病救人,韵姨先等等,我去取药箱过来,我们就走。”
袁夫人点头,隐兰这时站起来道:“乐瑶妹妹,我和你一起去。”
乐瑶笑道:“好啊。”
于是乐瑶和袁隐兰就出了正房,在去乐瑶药卢的途中,袁隐兰脸色纠结的道:“乐瑶,虽然我很想你能治好我大哥的病,但若是你治不好,也不要勉强,当年姜大夫都没能治好。”
乐瑶见隐兰这时候还为她着想,心里感动,笑着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若是真的治不好,只能说明这是天意。”
两人取了乐瑶的药箱后,就去正房和袁夫人汇合,袁夫人和杨氏告别后,乐瑶就跟着袁夫人和隐兰去了袁家。
牛夫人见袁夫人都走了,杨氏对自己的态度淡淡的,也不自讨没趣,也跟着告辞了。
袁夫人带着乐瑶直接去了袁隐志的院子,院子的大门是紧闭着的。
袁夫人看了眼身边的严妈妈,严妈妈会意,上前敲了门,里面就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谁啊?”
严妈妈大声道:“还不快开门,夫人来了。”
严妈妈话音一落,“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厮恭敬的弯着腰,“奴才不知道夫人来了,实在是少爷让我们把门关上的。”
袁夫人没理会小厮,带着乐瑶他们走进院子,转头对乐瑶说道:“你现在外面的大厅等一下,我进去先看看志儿。”
乐瑶点头,袁夫人就独自一人进了内室。隐兰拉着乐瑶坐下道:“我哥哥平时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
乐瑶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袁夫人进去后也不知道怎么说的,过了好大一会,她才从内室出来。
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的对乐瑶笑着道:“可以了,乐瑶跟我来吧,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千万别被吓到了。”
乐瑶不明所以,里面到底怎么个情形,怎么她还会被吓到,难道对方毁容了?
心里这么想着,乐瑶温和的一笑,“韵姨放心,这些年我跟着师傅行医,什么样的病例都见过,不会被吓到的。”
隐兰虽然没说话,但还是担忧的看着乐瑶,跟在乐瑶身边。
袁夫人见乐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多说,领着乐瑶进了内室。
乐瑶一进去,就看到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自己,吓得她一身冷汗,险些失态的跳起来。还是一旁的隐兰眼疾手快扶住了乐瑶,“乐瑶不怕,我哥哥没有恶意的。”
乐瑶听到隐兰的声音,平静了许多,这才开始细细打量对方,袁隐志一身黑色斗篷,就连脸上额头都被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在这四周窗帘都遮挡的屋子里,咋一看,还真是有些吓人。等看清楚后,乐瑶皱着眉问道:“你为什么把身上都遮的严严实实的?我是大夫,我是来帮你治病的。”
袁夫人在一边看的心酸。袁隐志依据一双眼睛盯着乐瑶,只是眼里多了些审视和明显的失望。
隐兰见自家哥哥不说话,对乐瑶轻声说道:“我哥哥自从五年前身上长满了斑纹,就连脸上手上脚上到处都有,所以他才会这样打扮。”
乐瑶听了脸色凝重,难怪他不乐意见人,试想一个浑身长满斑纹的人,出去后肯定会被人当场怪物的吧。
不过什么病能使得一个人身上长满斑纹?难不成对方得了罕见的皮肤病?这样想着,乐瑶走向袁隐志,“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斑纹?”
袁隐志没有动,眼睛冷冷的瞅着乐瑶,“你走吧,你治不好的。”
袁隐志声音有点沙哑,不知是变声期少年特有的音色还是长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听到人耳朵里有种阴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