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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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遥之前在药王山上,即便抛开自己药王的亲儿子这一个身份不谈,他扎实的医药功底和自己本身就讨喜的性格,在药王山上可以说得上是没人敢让他受委屈了。

但是现在瞧见秦遥红着眼睛,委屈的像是随时都会掉下眼泪来,卢珂便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自己本来下山就是为了忘掉秦遥的。

结果现在对方不仅找上门来了,甚至这几个月的偷偷保护,更是让他坚定了自己对秦遥的喜欢。

适得其反的效果让他忍不住的苦笑。

不过跟自己的眼睛瞳色怪异比起来,祝灯凤的腿残似乎比自己还要严重。

看着轮椅上的祝灯凤,卢珂陷入了猜忌和混乱之间了。

一方面他觉得祝灯凤身份高贵,可以给秦遥好的生活质量和无上的尊贵荣耀,一方面则担心祝灯凤对秦遥不好。

虽然心里明白祝灯凰是祝灯凰,祝灯凤在朱雀国的名声还是比较好的,但他就是下意识的担心,万一呢。

万一祝灯凤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和祝灯凤是一个架势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卢珂便如坐针毡。

目送着秦遥和祝灯凤的离开,时云景瞅了一眼还在旁边站定的如同铜像的卢珂时云景便不仅挑挑眉。

他倒是没有想到亲眼见着秦遥离开的这个刺激居然还不够,卢珂还是满能忍的嘛。

送行的这处方位太宽阔了,所以卢珂没有办法隐秘,只好暴露自己,跟在了时云景的身后。

但是秦遥和卢珂两人之间却像是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的交流,还是临行之前秦遥忍不住,红着眼睛递给了卢珂一个荷包,里面有一些银两。

“保重。”

这两个字顿时将卢珂的脑袋刺激的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只攥着手里的荷包,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遥不会针线活,卢珂从前并不知道,只是看着荷包上针眼粗糙别扭的样子,便知道这是秦遥亲手缝出来的荷包。

外面的要是卖这个样子,恐怕也卖不出去。

时云景向前走了好几步,一回头看到卢河还站在原地,便回来推了推他催促道:“别看了,人都已经走了。”

因为之前秦遥离开的时候又跟时云景说过若是到了休书信一封,所以这几天卢珂都眼巴巴的跟着时云景。

偏偏时云景对于秦遥的事一字不提,每天不是适鸟就是看花,也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等到第二天,秦遥的信终于来了。

卢珂老远看到了信鸽的影子,便快速的来到了时云景的房顶上,正赶上时云景拆那信封,然后流露出了精致的卡片出来。

看到卡片上大大的“蕾”字,卢珂的心不受控制的向下坠了一下,“咯噔”一声沉入湖底。

然后他便看到了时云景露出了微笑,直接将信封揉成了一团,扔进了旁边的炭火盆里。

卢珂还没看清上面的内容,见着他这动作,也顾不得自己擅自从易璟瑄的身边来到了时云景的身边,直接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卢珂?你怎么在这里。”

只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时云景的体质不好,冬天最是怕冷,所以炭火盆里的火烧的正旺,一下子便成了灰烬。

卢珂有些绝望的看了一眼成灰了的玩意,转过头来对时云景施了一礼:“还请娘娘怒我冒犯。”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娘娘应该听皇上说过,秦遥乃是我的小师弟,所以属下冒昧问一下,信里写的是什么。”

“虽然是如此,但是我并不知道秦遥想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件好事。”

末了时云景还专门补充了一道:“天大的好事。”

他觉得自己这个说法不算是撒谎,毕竟秦遥的信里交代了药王真的有办法帮助祝灯凤恢复他的腿,这件事的确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心里清楚,被蒙在鼓里又被时云景恶意引导的卢珂,自己已经脑补出了大婚的戏码了。

毕竟上面大大的“蕾”字实在是太过于晃眼。

时云景点到为止,也不再继续后续的话题了,而是招手将青墨喊了进来,让他去吩咐准备几件好看的衣裳过来。

这话的深层含义,难免让人想到参加婚礼。

时云景看着旁边呆愣的卢河,秀气的眉毛蹙起:“你怎么还在这里?”

被时云景这么一提醒,卢河连忙收拾起自己杂乱的思绪,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横冲直撞的冲出了凤灵宫。

时云景现如今沉迷麻将易璟瑄也不管了,于是他便直接将之前冷宫的那几个牌友全部升了个官位,全收到自己的凤灵宫来了。

易璟瑄自然是知道冷宫的人个个都是男人,尤其是这种一开始就跟时云景有接触的人,易璟瑄尤其小心提防。

下了早朝直接冲进了凤灵宫里,见着正搓麻搓的咧嘴笑的时云景,直接让龚公公拆散了牌局。

“我不允许你将他们留在身边。”

时云景跟自己的兄长打牌永远都是输的哪一方,只有跟着这几个牌友才能找到成就感。

而且他们并不是说顾忌着时云景的身份才让着他的,而是真的努力打了之后还是赢不过时云景。

他享受的就是这种智商的碾压感。

时云景刚刚赢了牌,所以心情也不错。

易璟瑄刚从外面就进来,身上染了一层的寒气,虽然心里生气,但是还惦念着时云景身子弱,便站的离他远了些。

对上易璟瑄颇含怨念的眼睛,时云景挽着他的胳膊盈盈一笑:“怎么了?朝廷上有人怼你了。”

“那些老头子哪敢。”

时云景的头顺势靠在易璟瑄的肩膀上,他轻哼一声,用手顺了顺时云景的头发。

想了想,哼唧了两声,略带不满:“你若是真的想要搓麻将了,让那些宫女陪着就是。”

时云景了然,眼睛看着易璟瑄眨了眨:“你这是吃醋了。”

易璟瑄又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时云景倒是没有想到易璟瑄居然还有这么小心眼的一面,忍不住暗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啪叽的亲了一口,声音软而糯:“我发誓,只跟他们打麻将,嗯?”

见易璟瑄有些松动,时云景干脆用自己来吸引某人的注意力,等到他吃饱餍足后,时云景便气喘吁吁,眸子含着几分亮闪闪的雾气。

“那我们就说好了嗷,我们只白天搓麻将,下午就将人赶走。”

易璟瑄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间,妥协的发出了喟叹声:“嗯。”

卢珂最近很焦灼,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苗在燃烧似得。

他每天因为自己喜欢的小师弟要跟别人大婚了而焦灼,偏偏时云景跟易璟瑄两人跟吃了春-药似得,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秀恩爱。

时云景看着卢珂的状态差不多成熟了,便将之前准备好的资料,假装意外的透露给卢珂。

卢珂发现最近易璟瑄的状态不太对,而且不仅是易璟瑄,连时云景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原本觉得可能是小情侣之间闹了矛盾,结果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有一天易璟瑄刚下早朝,时云景便哭的梨花带雨的跑去找易璟瑄了。

“早知道祝灯凤是那种人,我当初也不可能同意将秦遥嫁过去。”

易璟瑄虽然知道时云景是在演戏,但是看到他真的哭了,便心疼的替他擦去眼睑下的泪水:“别担心,药王会处理好的。”

卢珂不想听人墙角,只是还没来得及离开,听到两人提到“祝灯凤”,脚便瞬间挪不动了。

“我本来以为祝灯凤和祝灯凰不一样的,都怪我。”

易璟瑄又好一阵安慰了下时云景,两人便也没再提这茬了。

这就好比有人给你出了一个谜题,但是就是不告诉你谜底是什么一样。

卢珂焦急的心痒痒,偏偏两人对此话再也不提,他只能干着急,等到时云景哭的伤心了,终于在睡梦中醒过来之后,他连忙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时云景刚睡醒,被床头跪着的人吓了一跳,察觉出来时卢珂之后,便诧异的看着对方。

“你在干什么?”

卢珂跪在地上,卑躬屈膝的看着时云景真诚道“娘娘,还请您告诉我,秦遥现在怎么样了。

时云景用一种复杂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卢河,顿时看的他心里一跳,更是觉的慌张。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是秦遥的师兄,所以也不打算瞒你。”

卢珂竖起耳朵准备听,时云景却突然转了话调:“你可知我被拐卖的时候差点嫁给了一个富人家,而那富人家旁边的邻居,同一时期也购买了另一个少年。”

他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起来我也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我嫁的那个富贵人家已经死了,而另一个少年就没那么走运了,我每晚……都能听见他的惨叫,那家有钱人,那方面又特殊癖好。”

卢珂用了三秒反应过来时云景这话里面代表的意思,原本就发白的脸更是变得惨白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双手握紧,偏偏时云景还下了通牒:“当时救我的祝灯凤也在,也听到了旁边的动静……要这么说起来,可能是我害了他。”

卢珂的脑子刷的一片空白,只觉得耳边似乎都传送着一声声忙音。

然而时云景的话还不断的继续:“这件事还是祝灯凤的一个逃跑的小安暴露出来的,听说他在玄武国买下了一处府邸,里面养了几十个少年,现在一个个精神都出了问题。”

卢珂刷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向外面跑去。

“帮我向皇上汇报一声,临时回一趟药王山。”

等到卢河的人影消失在视野里,原本还在床上一脸难过,眼尾都像是哭的通红的时云景,瞬间上演了一场变脸。

“青墨,本宫肚子饿了,快去给我准备一些糕点去。”

要不是早就知道时云景是演戏给卢河看青墨都要差一点信以为真了。

听到时云景兴奋的这句话,颇有些无奈:“是。”

还没走出门,又被时云景喊了回去:“对了,再送一些水果过来,顺便通知皇上一声,卢珂已经走了。”

远在药王山的祝灯凤蓦然打了一个喷嚏,无辜的揉了揉鼻子,看着自己被针扎的跟刺猬似的腿。

虽然时云景追求的是一世一双人,但是在这古代,要是真的让易璟瑄废除后宫制度那些老顽固再怎么害怕易璟瑄,也要顾及这老祖宗的规矩了。

反正时云景也不在乎形式主义,所以也就任由后宫的女人在后宫里呆着。

不过他倒是把之前易璟瑄给他的自由进出的令牌给了文竹,方便他跟傅简知谈情说爱。

若是换做从前,自己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傅简知必定会在自己面前疯狂刷一波存在感。

但是自从他回来之后傅简知只过来探望了一次,时云景便心下明了了。

在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几乎一直都是文竹陪在他身边,所以若是成了一对鸳鸯倒也不失成为一段佳话。

不过这两人的路肯定没有卢珂和秦遥的路走的容易一些。

毕竟文竹身上还披着皇上的妃子这个外衣呢。

时云景趁着文竹今天又出去玩,便也不带着那堆人搓麻将了,反而是将菀卿接到自己的宫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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