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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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山的人基本都闭谷不见外人,只有在山里学习三年出山后为了历练,才允许出山三个月实操一下。

如果真的是药王山的人,那么秦遥说的便是事实了。

药王山的山训很严格,如果还没有出师,是不允许下山的。

文殊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神情顿时呆愣了好一会。

”你应该是认错了人,可能那人长得跟我很像罢了。

文殊没有说话,看起来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小二正布置着上菜,刚才去取画像的小斯已经将画像拿了过来。

文殊还在发呆,文竹不死心的打开画像递给了秦遥。

“你看。”

他拿着画轴,画纸顿时被打开,一个眉眼都带着笑的少年便跃然于纸,神情中还带着点俏皮。

秦遥方才还一直坚信那个人跟自己只是有点相似,但是看到这画像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实在是太像了。

他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执着了。

傅简知也跟着看向了那幅画,回忆像是一下子被拉到了那天。

时云景易容成这模样后,便呆愣的站在最中间。

原本他只是过来转转,看到时云景一副想逃跑又低着头的样子,便忍不住逗逗他。

他现在已经忘了当初自己说了什么,反正是一些玩笑话,应该是怕他对自己有想法?

想到这,傅简知的嘴角没忍住又勾了勾。

这画像虽然将时云景的灵动画出来了八分,连他刚才看到秦遥的脸时,刚才也忍不住有一些震惊。

但是毕竟当时他和时云景近距离接触过,若是细看还是有一点的差距的,再加上画上的这套衣服正是时云景当时穿的那套衣服。

所以他可以很肯定,文殊要找的少年就是时云景。

不同于傅简知的观察细腻,文殊当时只觉得害羞,脸都不敢擡起来,害怕觉得冒犯到了对方,所以只记得大概轮廓,却记不清细节。

秦遥的手拂过那幅画,这墨已经干了许久的样子,不像是刚才临时画上去的。

“真不敢置信,这世上居然有人跟我长得这么像。”

他回过头瞧文殊,见文殊整个人都焉不拉几的耷拉着脑袋,和刚才激动的他完全是两副样子,忍不住生出了同情。

一面之缘,却做到这个程度。

这男人也算是长情之人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先坐下来吃饭文殊没心情吃,时云景和青墨刚才都吃的挺饱。

剩下的几个人中也只有文竹是真情实意的在吃着面前的饭。

时云景看着慢条斯理的擦着面前桌子的傅简知,又见他将桌上的筷子擦了三遍,这才轻轻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

吃每一样菜都像是在拍电影一样,还是文艺电影的那种。

时云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精致的古人生活。

而秦遥则是将面前的食物按照均匀程度自己搭配,然后再慢慢吃。

他正吃了一半,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将众人吓了一跳。

然而秦遥显然很是激动了:“我明白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脸上或多或少的表露出疑惑。

秦遥激动的道:“世上很少会有人长那么像,再结合你刚才说的那人从此消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所以那人很可能是易容术。”

时云景的眼皮突然跳了跳。

听到这,文殊终于打起了精神,疑惑道:“易容术?”

“对,我们药王山的人精通各种草药,会易容之术也不奇怪,那人应该是见过我,我们药王山的人,所以当时易容的时候,便下意识的想到了我,所以样貌这么相似。”

傅简知的眉毛跟着上挑了两下:“易容之术?”

文殊的脸色更差,抿的双唇都发白。

秦遥有些可怜面前的男人,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他点点头:“对。”

如果真的是易容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大海捞针了。

毕竟,带着一副面具,谁能知道下面的那张脸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

时云景瞧文殊一脸生无可恋的憔悴模样咬着牙有些不忍。

他绷紧着身体,开始思索着利弊。

如果现在跳出来的话,对于文殊是一种打击,等到自己穿越回去二次离开,又是一种打击。

如果不跳出的话,文殊可能到死都会寻找他的下落。

毕竟凭借着一面之缘牵挂这么久的人像是文殊能做出来的事。

他还没权衡出结果来,文殊已经站起身,神色恍惚,但还强撑着向众人抱拳。

本就身子单薄,现在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

“身体不适,在下先行一步。”

文殊踉跄的冲了出去,文竹担忧他,也嘱咐了一声便跟着走了出去。

包厢一下子只剩下他们四个人,青墨方才已经吃饱了,现在就他们几个人,便站起来充当起了小二的身份给大家端茶倒水。

秦遥见证了这么一场感情的悲剧,吃着饭也忍不住唏嘘了片刻。

三妻四妾见得习惯了,反倒是对这种痴情种生出惋惜出来。

秦遥三两口吃完饭,时云景见着他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便吩咐青墨用手帕弄了点温水,递过去让秦遥擦了擦。

见着递过来的手帕,秦遥也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京城里的人都在脸上扑的各种粉黛,一用手帕就粘上了各色各式的胭脂。

但是秦遥刚从山里出来,脸上尚未施粉黛,便已美得让人垂涎。

他身上的灵动气和单纯劲,为他的姿色添了些加分。

将手帕还回去,秦遥叹了口气:“我刚下山第一次遇到这事,的确有点吓到了。”

还没等时云景表示出自己的同情,秦遥的脸色便带着股狠劲:“一回生二回热,要是再让我见到他,让他半身不遂。”

说出去的话依旧是轻飘飘的,但是内容的真实性却不容置疑。

药王山的能人异士,向来一根针就可以解决所有事。

时云景不置可否,默默为祝灯凰点了一根蜡。

小兄弟一路走好。

秦遥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冲屋内的几人抱了下拳:“二位这次的救命之恩,我秦遥记在心里,以后有事定会相助。”

时云景笑了笑,挥挥手跟他告别。

等到秦遥离开,包厢只剩下傅简知和青墨了,时云景看着傅简知依旧慢条斯理吃的不紧不慢的,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好吃么?”

傅简知正吃着一片土豆,含糊不清道尚可。

时云景接着道:“那要不给你打包带回去?这嘈杂的氛围不太适合你。”

“无碍。”傅简知每吃一口都要擦拭一下嘴角,还没等时云景再次赶人,便幽幽道:“不愧是皇后娘娘,今年的文状元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正给时云景倒茶的青墨听到傅简知的话一晃神,微烫的茶水一下子烫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蹙着眉,也不顾手上被烫红的地方质问的看向了傅简知。

傅简知的视线落在了青墨身上,没有说一句话。

青墨看向了时云景,发现时云景的脸上也的确有一丝不自在。

按照时云景的脾性,要是不是他做的话,恐怕这会直接跳起来跟傅简知开怼了。

青墨有种不好的预感:“娘娘?”

时云景抿唇没说话,见青墨的手被烫得发红,连忙用面前已经放冷的茶水给他浇了浇。

“手怎么烫伤了?”

“不碍事。”

青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抽回后放到两侧:“娘娘,摄政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时云景叹了口气:“那是一个意外。”

这一句话,算是已经承认了。

之前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傅简知就已经认出来他了,虽然他现在也可以抵死不认,但是看着刚才文殊的状态,多少有些内疚。

“我那个时候易容出去办事,没有想到刚好遇到了文殊,那时也不认识他,就是随手打算帮个忙,没有想到忘了带银两,之前都是你带来着。”

时云景基本偷偷翻出宫都跟青墨一起,除了那时候为了偷肥皂自己悄悄出去了几次,所以听到傅简知说是时云景,青墨才那么大反应。

对于他来说,时云景基本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而且站在旁观的角度,时云景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却出来勾搭了别人,便觉得傅简知是在诋毁娘娘,污他清誉。

见青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时云景忍不住瞪了一眼傅简知。

“吃你家大米还是喝你家水了,关那么宽。”

虽然知道傅简知是他们的友军,但是时云景还是改不了怼傅简知的习惯。

傅简知没有跟他一般计较,接着道:“你们这次出来是找秦御厨的?”

时云景原本想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但是想到傅简知已经权势滔天了,在慈宁宫安插几个眼线也不足为奇。

“对啊,所以你赶紧吃,吃完我们还得找人呢。”

“我知道秦御厨在哪里。”

随着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人推开,看着外面站着的人,时云景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文竹脸上还有些恍惚,但是却带着一丝厉色。

他早就该想到,之前就察觉的。

在娘娘第一次去文府的时候,见到文殊的时候就说了一声:“怎么是你。”

虽然是根据他哥的描述画出了那幅惟妙惟肖的画像,但是他那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再加上,时云景的五官论起来,稍加修饰就跟画中的人一般无二……

易容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彻底将一个人改头换面得到。

见文竹笔直的看着自己,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时云景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包厢一时安静的连掉下来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时云景沉声:“你刚才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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