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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楚逸恶狠狠的瞪着他,笑得那么阴邪而又可怕,“不能容本宫,本宫还不是放肆了?本宫不知道万宝丹是假的,也不知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没有证据,你们也不能够污蔑本宫。”

只要自己抵死不认,他们又能如何呢!

正好这时候时云景带着梦歌赶了过来,用万能解毒药水泼了过去,便解了他们身上的麻心散。

烨帝擡了擡手,示意几个御林军将他们两个抓起来。

被人扣着,他们还是那么嘴硬,并不打算继续反驳什么。

时云景看着他那可笑样子,实在是恨不起来,他冷言冷语道:“你又败了一次,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待着东宫吧,不要再出来祸害人了,就算是坏人,也当得比你有头脑多了。”

可这话却惹得易楚逸极不痛快,更是目眦欲裂一般气道,“又是你,怎么又是你?本宫到底哪里招惹了你。

至于你这样对待本宫?假药方是你弄出来的,计谋也是你献给父皇的,当然是你说什么,父皇就信什么,哼!”

他摇头一笑,似在轻蔑,“愚蠢,愚蠢至极,你忘了你和时曦月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了?现如今何止是你的报应,更是你自作自受。

你本来可以继续做你的太子,与我和王爷都相安无事,可你总是想费尽心思的除掉我们,我们岂有不反击的道理。”

“你闭嘴!”易楚逸凶恶起来,差点就要扑过去咬人,“如果成婚那天你就死了,本宫会过得比现在好上一百倍。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凰命,是什么天之骄子?呸!你如今有多么嚣张,以后就有多么不堪,就比同本宫一般,看你还能够得意到几时?”

不堪?

呵!

他那些不堪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去了,留下的自然只有光明和璀璨,即便没有,他也要从黑暗里踏出一条路来。

往前一步,他毅然决然道:“我,时云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自然无愧于这天地之间为人,你我虽然有恩思怨怨,但不至于去取对方的性命,是你自己执念太深,又怪得了谁?”

“哈哈哈!”易楚逸瞬间疯狂大笑。

一片泪水蒙住了眼睛,竟是那么黯然神伤,“本宫做这一切怎么了?你看看你身后的男人有多么耀眼,本宫就有多么卑微,是你,是他,你们全都把本宫踩在脚下,本宫岂能容得下你们!”

易璟瑄走到了时云景的面前,“云景应该是你现在本王的身后,本王毕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嗯。”时云景点了点头,便退到一旁。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这么的惊艳风华,易楚逸悲凉的闭上了双眼,“你想对本宫说什么?嘲讽?还是奚落?

或者是威胁本宫说出什么实情?不,你休想,本宫永远都是高贵的太子殿下,岂能被你一个王爷践踏?”

“本王何曾践踏过你?”易璟瑄十分平静,眉眼淡然,“从小到大,本王在习武练剑,你却在爬宫墙,本王跌破了手脚膝盖,第一次时间是去找太医,而你却是向皇后娘娘哭哭啼啼。

五年前,周边异族蠢蠢欲动,似有侵犯之敌意,你畏畏缩缩不肯带军,由本王担下责任亲率兵马,连一个抱怨的字也没有说。

三年前,云景想要嫁人了,本王欢天喜地,盼他能够想到从小到大都在护着他疼着他的本王,而不是你这个过后邀功领赏的捡漏皇子。

可是,就因为云景一句想嫁你,本王只能劝自己心死,大方祝贺你们,可你又是怎么做一时间,周国只有风声,无人敢轻易置峰。”

易瑾瑄凝着一口气,又笑得坦坦荡荡:“听到你和时曦月为了利用云景,居然将他困于五毒池上,各种凌辱与折磨,那时候本王确实动过杀念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毕竟云景在本王心里的位置可不是一星半点那么重要,他是时家的景公子,可也是本王的心上人,怎么能看着他受半点委屈呢?

而今,你又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害人,害了本王本王或许不会计较,可只要事关云景,本王绝不妥协半分。”

他如此信誓旦旦,心如磐石,倒是真的把易楚逸吓了一跳。

说实话,易楚逸从未见过他如此较劲的样子,那比他在战场杀敌的感觉还要可怕。

良久,易楚逸声音颤抖道,“现在你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就真的彻彻底底的把本宫踩在脚下了,如今本宫再也无法翻身,大概就是你们最想看到的吧。”

叹了口气,易楚逸的神情越发落寞,像是魂不守舍一般绝望。

烨帝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得又咳嗽起来,“他们两个不和你计较,你还不领情?说吧,你把真的万宝丹给藏在哪里了?可不要逼着寡人搜宫。”

万宝丹?

他让月儿藏在了一个很严密的地方,除了他和月儿,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儿臣不知道,万宝丹不是在父皇手上吗?干嘛要怀疑儿臣呢?”

他态度非常坚硬,完全没有认栽的弱者姿态。

这让烨帝很是头疼,“为了一颗万宝丹?你至于如此离心离德?寡人可是你的父皇,你连你父皇也不放在眼里了吗?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母后呢。”

母后……

易楚逸皱了钺眉,显然是被截中了痛处,他隐忍道:“父皇,母后是一国皇后,你不能因为儿臣犯了错,就让母后来承担,他本就身子不好,如今又心灰意冷,你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你非得比寡人用刑吗?”

烨帝一再威迫,眼神无比阴沉。

只见易楚逸的面色更加难看,似乎已经开始犹豫了。

无奈,时云景只好开口提醒提醒他:“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那天在山洞里,我给时曦月的的的确确就是毒药,如果你不说实情的话,我们可就得亲自去找他了。”

“什么?!”

易楚逸浑身一震,对着时云景龇牙咧嘴的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当时明明说了那是糖,而不是药,你居然敢骗本宫。

父皇,这个贼人敢犯欺君之罪,你快砍了他的头,千万不要让他再猖狂下去,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凰命,只是一个恶魔!”

时云景摊了摊手,不急不慢地说,“我可没有犯欺君之罪,因为我当时说的是没有喂药,可没有说我喂的是毒药啊!

所以这也不算是欺君之罪,倘若你真的和时曦月如此情深意浓的话,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本宫不信!”易楚逸竭力咆哮着。

当他看着烨帝一个字也没有说的时候他却慌了起来。

“父皇,你也站在他们那一边?”

“放肆!”烨帝勃然大怒,更是疾言厉色道:“让你从实招来,你却迟迟不肯开口,要寡人说,月儿就是红颜祸水。

把你一个太子教唆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们二人成婚,要是你再不说,寡人就赐死他!”

“别!”易楚速登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得口不择言,“儿臣认罪儿臣有罪,这一切都是儿臣干的,与月儿没有半点关系。

求父皇饶过月儿,他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年啊,儿臣身边就这么一个知冷知暖的人,要是他死了,儿臣还怎么活下去呢?”

时云景是笃定了这家夥一定会为了时曦月心慈手软,才会这么说的。

其实,那真的只是一颗糖。

至于欺君不欺君,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幌子罢了。

看着他快要一蹶不振,烨帝心中很是病惜,都化作了一声叹息,“这下愿意说了?”

易楚逸低下了头,已经不再傲气,“的确是儿臣鬼迷心窍,想要万宝丹,万宝丹一直都被月儿藏起来,你们可以去找他。

但千万千万不要为难他,这些日子,他为了儿臣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连人都瘦了不少,而且……而且他身体还有病,儿臣有罪,甘愿独自承受,可不要伤及了他。”

然后,他又不甘心的看向了时云景,有些卑微,“本宫说了实话,你可否饶过月儿一命,他好歹也是你的弟弟。”

时云景淡淡一笑,冷冷冰冰地说:“当初他想杀了我,可没有把我当成哥哥,放心,我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恶毒之人,只是为了证明我与王爷的清白,待找到万宝丹,我会给他解毒的。”

“多谢……”

这一夜,风起云涌,诡谲莫测。

谁都无法想象,看似平静的皇宫里早已经暗生出了许多勾心斗角。

一个时辰后,烨帝派人搜查东宫,时曦月哭到泣不成声,俨然泪人一个,却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万宝丹被无情拿走。

最后跌坐在地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易楚速被人扔了进来,随着宫门缓缓掩上,再也不见天日。

从那天起,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到了十一月初六,皇城已经渐渐下起了初雪,竟别有一番意境。

时云景换了一件绣火狐红云的长袄,撑着一把油纸伞,从院子里走来走去,正仔细的打点着下人怎么挂灯笼,怎么系红绸……忙活的样子叫易璟瑄也不好多嘴。

他坐在廊下煮茶,顺便烘烤一下云景穿湿了的斗篷,一旁的霆风和云落比他还要盯得紧,生怕人会在下一瞬间摔了似的揪紧了心。

“王爷,你就这么放心大胆的让景公子去做这些小事,不应该交给下人嘛?”

看他爬的那么高,居然比一只猫还要灵活,属下也真是佩服他。

霆风端端正正的坐着,好几次摇头都是不忍直视。

梦歌却在调笑道:“你懂什么?明日就是景公子和王爷成亲的日子了,景公子这是高兴呢,方才王爷好几次拦着他,他都不肯答应下来,最后只好打发王爷给他烤衣服咯。”

“虽说景公子有景公子的脾气,但我总觉得景公子都是被王爷给宠坏了,幸亏有王爷兜着,要不然连天都要被捅出几个窟窿不可。”

霆风津津乐道的说着,刚过了嘴瘾,就被耳力极好的时云景给瞪了一眼,然后心虚的低头喝茶,烫的嘴皮子都快脱了一层。

“烫烫烫!”

“哈哈,遭报应了吧?让你在那里说景公子的坏话。”

梦歌嘲讽着他,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看着这两个家夥还有心情捣乱,易璟瑄就一本正经道:“你们是不是闲得没事干?还不赶紧过去帮忙,本王烤好了衣服,也得过去的。”

“哦我……”

二人一并起了身,灰溜溜的跑了过去大半天的时间里,他们都是在府上收礼,装点上下,于雪落缥缈的时节,竟也不怎么无趣,反而每个人心里暖暖的。

到了傍晚时分,易璟瑄将楼梯上的时云景惨了下来,见他满头细雪如屑,便细心的用手扫去,“瞧瞧你,脸蛋都冻得通红通红的,要不要进屋喝点热粥?忙了一天,定然是饿了吧?”

听着他温温柔柔的声音,他只是一笑浅浅,“不饿,王爷,待会我要回去准备准备了,明日我才能看到你,你可不要太想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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