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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他一挑眉,不骄不躁地说,“等你帮我们抓到大门徒,别说卖你,送你都行,明白吗?”

“明白明白!在下肯定尽心尽力。”

司徒秋疯狂的点了点头,然后身子一转。

突然双目灼灼的凝视着易璟瑄,还一本正经的拍了拍易璟瑄的肩膀,语重心长说,“瑄王爷,你来做个见证人,要是我帮着你们抓到了大门徒,我再要一颗九转乾坤丹怎么样啊?”

易璟瑄顿时脸色一沉,将他那只多馀的手用劲一扭,疼得他哇哇大叫,“别别别!疼疼疼!咱们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啊瑄王爷,以咱们的之间的交情,就没必要动手动脚了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狮子大开口了。”

“你也知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这张脸如果不想要了,本王可以给你踩上两脚再扔出去,如何?”

易璟瑄雍容不迫的威胁着,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霸气凛然。

“呵呵,要,当然要。”

司徒秋厚颜无耻起来,连一点骨气都不要了。

无可奈何之下,易璟瑄只好松了手了:“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大门徒来了你的地盘的?”

司徒秋微微一怔,看着易璟瑄那眸光熠熠的犀利样子,哪里还敢嬉皮笑脸的呢?

他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嘟囔道:“其实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的,你要知道,我这十里风舞楼的招牌除了宝贝就是美人。

为了能够招揽生意,所以我都是让人从西蜀和东陇那一带买来最好的胭脂水粉和药熏,给我手底下那些美人。

久而久之,他们也能够带给我一些消息,听我一手下素妍说,昨晚他与几个穿黑衣的客人饮酒作乐,碰巧看到其中一人掉出了一枚黑色毒花,当时他不敢声张,等客人散了才敢来通知我。”

“那几个客人除了穿黑衣还有什么别的特点吗?”

时云景好奇的问了问,眼神清亮如溪。

“唔……”

司徒秋捏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着,他古怪说:“我这里的规矩是必须戴着面具,故而是看不到脸的,不过素妍说了。

他们其中有一个是女的,且身材曼妙,身有异香,连女人看一眼都会狠狠嫉妒的那一种,就连我这里头等牌的美人,也未必能比得上,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咳咳。”易璟瑄郁闷的咳嗽两声,心情不太愉悦,“弄了半天,这都是你这儿的姑娘的一面之词?那么大个地方,你要我们怎么找?”

“是啊,要是能看得清脸还好说,要是看不清脸,的确是不太好找。”

时云景也跟着为难起来,神情有些复杂。

一个毒门的大门徒,应该行踪诡秘,捉摸不定,可是按照司徒秋的说法,这位大门徒倒像是个大美女,这要是找起来,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

气氛沉寂良久,还是易璟瑄开口问了问,“那他要卖的和要买的都是什么药呢?”

“这个嘛……”司徒秋犹豫一会,这才详细说道:“如果是要参加拍卖会的人,都会有一张隐名状,除了我,不会有别人知道,而这位大门徒的隐名状写着两样东西。”

“哪两样东西?”时云景和易璟瑄默契到异口同声。

“一样是救心回魂丹,一样是夜见幽冥花。”

闻言,时云景不由得眉头一蹙,语气幽幽道,“救心回魂丹和九转乾坤丹用处差不多,可这夜见幽冥花可是毒物中的毒物啊!

轻轻一碰都有可能呼吸衰竭而死,所以采摘的时候只能用琉璃铲来挖,用琉璃瓶来装,这么不寻常的东西,他想要来干什么呢?”

“谁知道呢?”司徒秋摊了摊手,自己也在发愁呢,“夜见幽冥花,传闻中堪比一百斤砒霜的毒花,谁都没有见过,又有谁能够拿的出来呢?

所以当时我看到他那隐名状的时候,差点气得直接撕咯,要什么不好?偏要这毒花,这不是来砸我的场子的吗?”

然而,时云景却没有回答了。

因为这夜见幽冥花,他正好有三朵,而且还是花色极佳的那一种。

本来他一直都舍不得用这么好的东西,毕竟要培养这么矫情的玩意真的很费时费力。

不仅需要最干净的水和泥土,还得时不时以毒物的鲜血滋润,简直比亲爹亲妈还要难伺候,可没想到,这夜见幽冥花这么快就会派上用场了。

不过,他还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笑容,机灵道如果我用冰魄花来冒充夜见幽冥花的话你觉得能不能引出大门徒呢?”

“冰魄花,”司徒秋神色一晃,既惊讶而又激动,“你居然有冰魄花?一百颗种子只能活一颗的冰魄花?”

“对啊。”

他轻描淡写着,好像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可是司徒秋差点晕了过去。

他一边扶着额头叹息,一边欲哭无泪,“我亲娘个乖乖啊,瑄王爷,你到底是从哪里捡来这么一个宝啊?要不你也告诉我一个好地方,让我去碰碰运气?这未免也太神了吧!”

司徒秋突然一脸羡慕的看着易璟瑄反而遭到了易璟瑄的一顿鄙视,“打住,云景不是捡来的,你也不用白日做梦,还是赶紧给本王解释解释,冰魄花又是什么东西?”

“好。”司徒秋憋笑不已,还非得装出一副严肃样子,“冰魄花就是长在极冷之地的一种花,虽是难得一遇的药材。

但比起夜见幽冥花来说,已经算是比较普通了,而且重要的是,冰魄花没有开放的时候和夜见幽冥花非常相似。”

“云景,你是打算用鱼目混珠的计策来引出大门徒不成?”

易璟瑄看向了时云景,只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揉了揉鼻子,漾起一抹媚笑,“知我者,莫过王爷。”

东宫。

时曦月躺在床边一阵一阵的叫痛着浑身都在花枝乱颤,即便是动也动不了,他还是忍不住地唾骂起来。

“这一群该死的家夥,居然敢联手对付我们,要是让我逮着机会,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去!哎呦……哎艾呦我的腰,我的骨头。”

他又继续叫苦不叠,急得泪水不停打转,一直都是将落不落的惹怜模样。

易楚逸坐在软塌上,小脸惨白如纸他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个该死的时云景,如果不是他一次两次的带着易璟瑄出来捣乱,我们又怎么会吃亏了呢?幸亏万宝丹已经到了本宫手上,要不然,本宫和他没完!”

接着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结果因为太过激动,愣是牵扯到了痛处,然后又大声的嚎叫起来,“疼疼疼……”

皇后娘娘看着这两个孩子如此遭罪,简直就是心如刀割啊,“哎呦,怎么好端端的挨了这么多板子呢?可真是心疼死本宫了。

逸儿,你父皇平日里对你这么好,怎么老是为了那个傻子针对你呢?该不会是他给陛下喂了什么迷魂汤了吧?”

隐隐含恨的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都快恨不得将这华贵锦绣的衣衫都给撕碎了。

“母妃,儿臣哪里知道父皇是不是喝了迷魂汤啊?”

易楚逸烦躁不安的来了一句,还恶毒地说,“本宫早知会有今日,还不如当初一刀捅死他一了百了,也不至于让他活着祸害本宫,母妃,咱们该怎么办啊?”

问他?

她哪里知道呢?

急得方寸大乱的皇后娘娘,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有埋怨:

“你问本宫,本宫又哪里知道呢?上一次本宫亲自出面替你们修理他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还狠狠地羞辱了本宫一通,本宫比你们还气呢,要说主意,本宫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她扶着自己的青筋凸起的额角,真是郁闷得很,要是她知道那个傻子那么难对付,当初她就不会自讨没趣了。

可这时候,时曦月突然翻过身来,一脸狐疑不解的看向他们母子二人,“殿下,母妃,咱们差点忘了一件大事。

当时时云景那个贱人和父皇约定好了,要是能把护药队给带回来,就同意他休夫的请求,倘若真让他得逞了,咱们殿下岂不是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柄了吗?”

说起这个,皇后娘娘更加愁苦起来,语气带着憎恨,“何止是天底下最大的笑柄?简直就不用擡头做人了。逸儿可是太子,他有什么资格休夫?!”

她气得面红耳赤,还是心有忐忑,“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毕竟是独一无二的凰命,陛下顾及他的身份,肯定会有所动摇的。”

“啊?”易楚逸顿时大吃一惊,慌里慌张地说,“那怎么办啊?母妃,要是儿臣再也无法利用他的凰命,以后这太子之位还能坐稳嘛?”

可恶,时云景,当初明明是你倒贴脸的想要嫁给我易楚逸,我易楚逸虽然一直都瞧不上你,还一直都在利用你。

可你终究是我的棋子,又怎么能够成为他人的筹码?

倘若你不能为我所用,我也得想尽办法毁了你!

看着易楚逸眼里的恨火燃燃,皇后娘娘只好慢慢安慰说,“逸儿,别急,无论是什么事情,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依本宫看来,休夫一事未必就会遂了他时云景的意。”

“母妃这是什么意思呢?”

时曦月柔柔弱弱的问了一句,还泛着点点泪花。

“呵!”皇后娘娘冷冷一笑,带着三分厌恶,“别忘了,要是他真的能够休大打得何止是逸儿的脸?更是你们父皇的脸,陛下身为天子,最看重的就是皇家颜面,一直都没有一口答应,想必是陛下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原来如此。”安眼月这才恍然大悟还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些,“那咱们也没必要太过杞人忧天呢。”

这时候,他也难得露出一丝淡笑,甚至还透着一些得意。

“没错。”皇后娘娘依旧是那么清高自傲,还很有自信道,“本宫相信,陛下一定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实在不行……本宫就另想办法,让他逃不出这个东宫。

一瞬间,时曦月和易楚逸都立马来了精神,还百般期待着呢。

“母妃,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快说说吧。”

“是啊母妃,说出来咱们也好仔细商量商量嘛。”

看着这一个两个着急的样子,皇后娘娘笑得更加妩媚,忽然放低了声音,“你们不是说,那个傻子凭借自己的医术讨得陛下欢心嘛?

正好,本宫就假装自己身子不适,想请他来看一看,碍于本宫是皇后他肯定不好拒绝,只要能把他的人留在东宫,日子久了以后,即便是他不想做这个太子妃,也得乖乖认命了。”

“这……”易楚逸眼珠一转,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他不免忌惮道:“母妃,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吧?你可不知道,时云景那个贱人厉害得很,不仅能打还能下毒,手段一样比一样玩的花,儿臣和月儿都怕了他呢。”

只要一想到时云景那邪魅一笑而又傲然凌神的样子,易楚逸就忍不住地心头一寒,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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