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057

宛卿摆摆手:“才疏学浅,就不引人笑话了。”

他对自己的才学一直还挺有自信的,不然也不会创作出那些小本本出来,更不会偶来灵感尽兴作诗。

但是近日先是听到时四公子的诗,又听到时云景的佳句,算是将自己那点骄傲的作词水平,摧毁了大半截子。

自叹不如。

“作诗作词本就是即兴行为,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宛卿瞧了一眼时云挽,刚才的自我埋汰淡了些许。

浅浅一笑后:“舒云时展覆春晖,人间百态好轮回。”

虽然比不是几位公子和皇后的惊艳,但是作成这个样子,已经比一般的人好上太多了。

时云挽当即含笑,“好诗。”

台下玩得不亦乐乎,楼里的几人也自己找到了乐趣,甚至开始玩起了诗词接龙起来,俨然是一个小型的诗词大会。

可惜他们错就错在请了时云景这个大神过来,只要一到时云景,后面站着的人就会被哽的接不住话来。

众人对时云景的文化底蕴,再次刷新了一个度,轻易不好接茬。

所以时云景直接被几位哥哥提溜了出去好好观赏楼下的诗词大会去,楼上的大会则是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了。

虽然被禁止参加诗词大会,但是哥哥们承诺的奖赏一个都不会少,时云景也就乐在清闲了。

他刚才吃的甜点有些多。这会便撑着腰四处散步。

在屋子里晃了两圈后,一眼看到了两道极其眼熟的身影。

文殊和秦遥?

时云景贴在床边,虽然那两人头上都带着帽子,但是毕竟见过了好几面,还是能一下子认出来人的。

虽然一开始觉得诧异,但是想了想,大家都在这京城里,有一个大型的交友大会,都来参加实属正常。

他向后一瞥,眼神顿时紧了紧。

没有想到朱雀国的使臣们居然也来了

时云景转过头,看向了时九辞:“大哥爹爹是不是吩咐你招待那些朱雀国的人时九辞不知他为何作此问,点了点头称是。”

时云景跟着一起点头,然后目光重新落在了台下观众们的身上。

二哥性格浪荡,他爹肯定约束不了二哥,三哥喜欢云游四海,万一两人聊崩了二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反而还得罪了人家朱雀国的使臣们。

至于四哥,热衷于读书喜静,这京城这么大点地方,明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都还没有了解清楚,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的关系也还没有搞明白。

让他出去当朱雀国那帮子人的导航,倒不如说是找了一个瞎子蒙人说的实在。

所以时云景稍一想,便知道其中的起承转合了。

带领朱雀国的人熟悉四周的任务,沉稳的大哥非他莫属。

见楼下几个侍卫还在左右寻找着什么时云景便猜出了大概。

恐怕是朱雀国的人去时府之后被告知诸位公子都已经不在府上,前往诗词大会了。

时云景瞧了一会,原本有些担心两队人马撞到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摩擦,但是现在在上面看着他们的局势,两队人马的汇合应该挺难的,

现在的环节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文殊带人过来的有点晚,所以有些抱歉。

但是好在秦遥待在深山里,整日整日的和药草打招呼,所以对山下人们的诗词歌赋一概不懂,听得觉得无趣,便让文殊带他离开了。

和这边完全不同的光景,便是祝灯凰了。

祝灯凰的性格外开放,善于表现自己所以在这么多人面前,更是想要出风头。

时云景虽然不懂古人的咬文嚼字,但是旁边有自家哥哥做了对比,心中也有了比较。

这朱雀国的人虽然看起来面目更加粗狂一些,但是作出来的诗,却是广阔中带着几分细腻,比起他们国家的多愁善感,更多了几分草原上的洒脱。

时云景瞧了一会,直到秦遥和文殊两人的身影离开了视线,这才收回了视线。

等到时云景收回了探出去的脑袋,轮椅上的男人目光刷的擡了起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时云景方才探出头的窗户上面。

只不过那里已经没了人影。

祝灯凰享受着周围人对他做出的诗词的夸奖,瞥见了一旁祝灯凤的目光,看到对面是一个青楼后,忍不住嗤笑一声。

“老二,你的身体都已经废成这样子了,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小姑娘,让人尝试不到男欢女爱的滋味。”

祝灯凤是二皇子,但是祝灯凰总觉得叫他皇弟的话,发音了“皇帝”的太过相似,他不喜欢。

但是如果直接喊弟弟的话,又觉得过于亲昵,祝灯凤不配。

祝灯凤的目光因为太子的这句话一下子凝聚了浓烈的寒气和杀意,但是最终他擡头的时候,神色如常,带着淡淡笑意。

“若是刚才我小弟在的话,恐怕作的诗让你能嘲笑很久。”

文殊见秦遥不可置信的挑眉,听到他说:“你们这的女子不是都讲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么。”

文殊笑了笑,然后装模作样的指着天上的白云。

“若是我弟来的话,恐怕要说白云大又胖,神似棉花糖。”

秦遥一下子就笑出了声,虽然还是有点不大信,但是总觉得这诗的风格还是很符合文竹的脾性的。

“若你们作诗反倒是如此直白,我倒是还挺喜欢这种直白的风格的。”

他擡头看着天上的云。

现在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周围灯火通明,并不会让人觉得黑暗。

深蓝色的天空上点缀着几朵洁白的云。

“蒲公英。”

文殊看向了秦遥。

秦遥伸手指了指天上的白云:“像极了我们后山上的蒲公英,一整片的全都是,然后山风一吹过,顿时漫天的柳絮飘扬着,看起来像极了雪花,洋洋洒洒的,可好看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蒲公英?”

秦遥点点头:“就是小小的一个绒绒,风一吹就会吹散。”

“你要带我去看么?”

秦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介绍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看了看面前的文殊,白白净净,目光干彻澄明。

他点了点头,嘴角笑出了小梨涡:“请我过来看诗词大会了,礼尚往来嘛。”

文殊也跟着笑了笑:“好,礼尚往来。”

祝邓菁自从知道文殊中了自己的毒又是落水又是在宫里被抢救了一天后,整个人都变得焦虑了起来。

一方面是唾弃玄武国的医术差的离谱催情欢,一个而已,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名堂出来。

另一方面又觉得深深的愧疚,这种愧疚映射到生活里,便是见着人现在看起来都觉得像是文殊。

就比如现在诗词大会上,他刚才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又看到了文殊。

等到他再一眨眼,有个屁的人影。

因为这件事,祝邓菁最近都变得憔悴了起来,苦不堪言。

既没有感受到摄政王爱情的苦,反而是还要因为害了别人饱受痛苦。

另一方面又觉得深深的愧疚,这种愧疚映射到生活里,便是见着人现在看起来都觉得像是文殊。

就比如现在诗词大会上,他刚才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又看到了文殊。

等到他再一眨眼,有个屁的人影。因为这件事,祝邓菁最近都变得憔悴了起来,苦不堪言。

既没有感受到摄政王爱情的苦,反而是还要因为害了别人饱受痛苦。

等到时云景从外面回到宫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时云景早之前吩咐过宫里的宫人今日回来/的晚些,别让他们自己歇下,不用在一旁等着了。

然而等他回来的时候,却瞧见风灵宫里灯火通明,一旁的宫人站的笔直。

时云景刚踏进风灵宫便意识到这个气氛有些许不对劲。

“皇后娘娘,太后里面请。”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里面的嬷嬷走了出来,见到时云景后轻声道。

时云景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禁觉得头大

那个老妖婆居然又来他风灵宫找事儿了。

时云景沉着脸走了进去,一旁的青墨早在听到太后娘娘过来时,心慌的双腿都有些站不稳。

这次撺掇娘娘出宫,可是他的主意呀!

一进宫门,雍容华贵的太后便坐在椅子上,一双手正端着一杯茶。

见着时云景了,脸色也微微冷,声音清淡:“皇后娘娘真是清闲,掌管着后宫却还能时常出去溜达。”

知道自己这次若是跪下请安,恐怕又要像上次一样跪很久,所以这次索性时云景也不跪了,笔直的站在太后的面前。

“倒也没有乐在清闲,了解天下事,才能更好的了解时事。”

“所以皇后的了解时事,就是带着宛妃跟你的哥哥们去逛青楼?”

时云景一顿,顿时无话可说了。

带着哥哥们是真,带着宛卿也是真甚至女扮男装也是真。

纵然他可以辩驳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但是这个话题惹怒了太后的话,遭殃的并不是他,而是无辜的宛卿和自己的兄长们。

所以时云景只好放柔了声音“听闻朱雀国的人对诗词大会感兴趣,所以臣妾想着去看看,害怕他们在我们的地盘上胡来

涉及到两国之间的事情,太后面上的表情明显的有些松动,但还是严词批评道:“朝堂之事不需要你去管,作为皇后,管好后宫的嫔妃大小适宜就可。

时云景默然看他,又听他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这才离开。

等到太后离开了,青墨扑通的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除了时云景刚穿越过来的开始,青墨总是会动不动就跪地之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跪地了。

时云景诧异:“这是怎么了?”

他尝试着将人从地上拉起来,但是青墨却是死死地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时云景便索性放弃了,挑着眉看他。

青墨双眼睛红扑扑的像极了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跪在地上不敢去看时云景。

“对不起娘娘,这次都是我的错,但是却害的娘娘受罚了。”

时云景不解的看着他:“什么你的错?”

“如果不是我让娘娘出去逛街的话也不会被太后带来训话。”

时云景嗤笑一声:“起来吧。”

见青墨还是不听,时云景道:“即便是你不提出来的话,我也会往外面跑的,反正我提出来的出去浪可比你的多多了,再说了,我也没有怪罪你不帮我说话,你要是说话了,恐怕我连保你都没办法保你了。”

青墨终于肯站起身来了,但是满脸都写满了愧疚。

“可是因为这次事情,娘娘的权利被剥夺了。”

“又不是真的剥夺,只不过是分散了我的权利而已。”

时云景不以为意,“跟我待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应该也知道我对权利没什么兴趣,别人愿意帮我分担,倒也无所谓。”

虽然时云景这么说,但是青墨还是垂着眸,无措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时云景咳了一声:“想不通就自己想通去,我要休息了。”

跑了一天了,时云景这会也的确跑的有点累了,他泡了一个澡,在浴桶里昏昏沉沉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易璟瑄,没有母亲父亲,有的只有刚刚从凤灵宫出去的太后。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