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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背脊凉了一半,他看着王妃还能够心平气和喝茶的样子,不知道有多么害怕,“王妃,你……你都知道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我我。”
看着梦歌语无伦次的慌张样子,时云景不过是幽幽一叹,倒也不气不恼,“从新婚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这人是易楚逸和康王爷送过来的一根刺,只为很狠地扎在我与王爷之间,你们为了我默默地做了这么多,我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梦歌,辛苦你们了。”
梦歌鼻子一酸,很是愧岐,“王妃,对不起,是在下办事不利,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一刀刺死了他,可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活着?实在是大让人匪夷所思了,王妃,要不然还是杀了他算了,免得后患无穷啊!”
时云景微微摇头,轻笑一声,“他的心脏长在右边,因而没有致命,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必要责怪自己。
只需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就行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后患无穷,我封了三根针在他体内,即便他是毒人,也会因为血肉溃烂而死。”
“这……”梦歌还在犹豫不决,“王妃,你就这么放过他?”
“我没有那么蠢。”时云景的目光突然凛厉三分,“这件事情的始作俩者是易楚逸和康王爷,我要算账也是找他们两个算账,记住,千万不要让王爷知道,明白吗?”
“明白了。”
梦歌点了点头,只好照做了。
晚上吃过了饭,宫里就传来消息,说是昱国太子服药以后有些不适,无奈,时云景和易璟瑄又一次进宫了。
“云景,你开的药有副作用吗?”易璟瑄好奇的问了问。
“没有啊。”时云景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疑惑不解,“按理来说……我每一次配药都会把副作用降到最低,不至于会出现不适。
最多就是犯困嗜睡或者胃口不好,而且昱国太子和隋王爷都吃过了那么多庸医的药还能够活到今天,这说明他们的底子够硬,怎么可能一吃我的药就出问题了呢?”
“难道是他们故意挑事?”易璟瑄猜测道。
“那还真是说不准。”
“咱们到了就知道了。”
来到了长喜院,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皇后娘娘和太子夫妇也赶来凑热闹,在人堆里显得十分扎眼。
“呦!罪魁祸首还有脸进宫呢?人家被你给害的,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呢,还不赶紧赔礼道歉?”
时曦月冷嘲热讽起来完全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其他人围成一团,只好给时云景让开了道。
床榻上的赫连焱一脸苍白,热汗如雨,还时不时的拧着眉头,看得旁人都有些揪心起来。
时云景先是把脉,发觉他有一些心火郁累,想必是心事太重所致。
接着摸了摸体温,也没有太大毛病。
“奇怪,都是正常反应,为什么会醒不过来呢?”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发现了床头的药碗,闻了闻味道,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居然多了一味断肠草?
他微微蹙眉,冷静的问了一句,“隋王爷呢?他们不是兄弟吗?出了事怎么不知道陪在身边呢?”
这时候赫连炎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还气喘吁吁地说:“皇兄说那药太苦了,本王便去找人拿了一些糖过来,结果刚到半路就听到皇兄晕过去了,快让让,让本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见赫连渺平安无事,他不解道:“隋王爷还没有喝药?”
赫连渺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为哥哥擦汗,“皇兄说他想先试试药,结果刚喝了一口就觉得苦,于是本王就出去了。”
然后他起了身丶满眼库利的凝讯着地,“瑄王妃不应该解释一下吗?这好端端的药怎么会害人呢?你该不会是居心区测吧?”
“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吗?”时云景毫不犹豫的回怼一句,颇有气势道:“我好心好意问你,也是为了你们兄弟二人着想,怎么你还拿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易璟瑄不喜欢赫连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便来到时云景的身前,尽力维护道。
“云景答应为你们治病,要是药出了问题,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的身上,他还不至于那么傻,连自己的招牌都要砸。”
真是奇怪,为什么隋王爷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担心呢?
反而给人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瑄王爷,本王知道你们夫妻之间情深义重,可这是本王的亲哥哥,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可跟你们没完!”
赫连渺蛮不讲理的威胁道。
“你敢动本王不要紧,可你要是再敢无凭无据的污蔑云景,本王让你们出不了这个门。”
易璟瑄不甘示弱的放了狠话,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赶紧过来劝架,“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瑄王妃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云景凝着目光,冷冷道:“多了一味断肠草,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赶紧去把熬药的人抓来问一问吧。”
“断肠草?”皇后娘娘愣了一下,当即下令道:“来人!把小玉带上来!”
这时候时云景古怪的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怎么就知道熬药的人名字叫小玉呢?”
小玉是本宫拨来照顾昱国太子的当然,他肯定没有那个胆子下毒,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的人就是误会,我就不是误会了发现你们可真能扯。”
易楚逸咬了咬牙,气恼道:“让你看病,不是让你斗嘴!”
“让你闭嘴,不是让你说话。”
被气了一顿,他们两母子也不再擡杠待小玉被人抓上来的时候,时云景特意观察了他的脸色,茫然无措,忐忑不安,像是一点也不知情。
“是你一直在熬药吗?”时云景询问道。
“嗯嗯。”小玉点了点头,始终不敢直视众人,“奴婢亲手熬了整整两个时辰,一会也没有离开,后厨的张嬷嬷可以为奴婢作证,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听到了吗?小玉他没有动过手脚。”
他一个奴才,哪里有这个胆子?”皇后娘娘理直气壮道。
“皇后娘娘急什么?我这才刚开始呢!”时云景不屑理他。
接着又问道:“你认不认识断肠草?成者期间有别的人碰过药了?”
小王插了摇头,非常肯定道:“奴婢不认识什么草,更没有看到其他人碰过药炉。”
“不对啊,明明里面就有断肠草啊!”
时云景不由得诧异了,“断肠草的味道很容易辨认,我是不可能认错的。”
易璟瑄见他愁眉锁眼,突然疑惑道:“云景,是不是配药的人弄错了?”
他摇了摇头:“不会,我曾问过几位太医,像断肠草这种毒性很大的药草是不会存放太多的,更不会轻而易举的弄混淆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候,赫连渺有些不耐烦起来了,“明明就是你弄错了药方,还想赖别人?瑄王妃,看来你这神医的名号来得有点虚啊。”
时云景冷冷一瞥,鄙夷道:“我看你才虚明明见着自己的哥哥这么痛苦,你却好像不慌不急,再有,我的药方是不会有错的,你也可以拿出来查看,上面是否有断肠草三个字,要是没有,你就把药方给吃了。”
他一番振振有词,愣是把赫连渺说得哑哑口无言。
无奈,他也只好拿出一颗万能解毒丹给赫连焱服下,静静等着赫连焱尽快醒来没过多久,赫连焱已经停止出汗,甚至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
赫连渺赶紧将他扶起,“皇兄,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好多了?”
赫连焱点了点头,还有一些恍惚无力:“好多了,本宫虽然醒不来,但能够听到你们说话,什么断肠草?那是毒药吗?为什么本宫会一不小心吃下这东西呢?”
易璟瑄冷不丁地来了一句,“那倒要问问昱国太子你自己了。”
他一抹眼神冷冽如冰,带着深深地质疑。
“本宫……”赫连焱心里一阵咯噔,假装自己稀里糊涂的,“本宫不知道,难道不是有人要害本宫吗?”
这话惹得易璟瑄耻笑不已,“本王和云景辛辛苦苦进宫为你们治病,皇后娘娘与太子夫夫细心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又有谁要害你们?
为什么非得害你们?害你们能有什么好处?别告诉本王,这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兄弟二人正在演戏。”
时云景留意到了璟瑄正在较真。
说不定还真是如此,这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兄弟在自导自演。
心虚的赫连焱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过去,“瑄王爷误会了,吃下断肠草对本宫能有什么好处呢?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害木富,估计还得认真查一查。”
赫连渺也跟着附和,“没错,我们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就被人下毒,以后还怎么安安心心的住下去?你们要是不欢迎我们,大可以坦坦荡荡的说出来,何必用这些手段呢?”
“阿渺,你说话客气点。”赫连焱严厉道。
“皇兄,我这也是为了你啊。”
时云景看着他们演的如此逼真,突然灵光一现,就有了一个妙计。
他摊了摊手,有些幽怨的语气,“好吧,既然你们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那我就和你们说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爱住不住,爱治不治。
又不是我低三下四的求人,何必自添苦恼与麻烦呢?但愿你们吉人自有天相,能够凭着这副病样回到你们的昱国,我时云景不奉陪了。”
话罢,他直接拉走了易璟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赫连两兄弟见他们离开的背影如此干净利落,还愣了好半天……
“他们就这么走了?岂有此理。”
赫连渺气得咬牙切齿,刚想去把他们叫回来,就被易楚逸给拦住了。
虽然易楚逸很想给这位隋王爷翻一个白眼,但碍于情面,还是比较收敛的劝阻道:“隋王爷,你是不是傻?瑄王妃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你居然也敢惹他?
如今他说不想给你们治了,十有八成就是没戏了,对了,再提醒提醒你们,瑄王妃这个人好像不是贫慕虚荣之人,估计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没有办法打动他呢。”
“你说什么?!”赫连渺顿时大吃一惊,真是有种追悔莫及的感觉,“本王怎么知道他脾气好不好,明明答应了我们一定会治病的,可突然就翻脸不认账了?”
他突然感叹一句,却让时曦月有些不爽,“明明是你们做不好,干嘛赖在我头上?依我看啊,这十有八成就是你们自己使的苦肉计。
想让我们这边闹内证,母后,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人家都瞧不起我们,我们又何必倒贴脸呢?”
皇后娘娘倒是没有这么不懂规矩,而是好声好气的安慰道:“你们毕竟是远到之客,还是多多休息吧,至于云景那小子本宫会去替你们说情的。”
赫连焱叹了一声,只好感激道:“多谢皇后娘娘,本宫这位皇弟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还请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明日本宫一定会向瑄王妃亲自道歉的。那你们好好休息吧,本宫就先退下了。”
“来人,好好照顾昱国太子和隋王爷。”
见这屋里总算少了一大半的人,两兄弟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候,赫连渺眼珠一转,吩咐道:“小玉,你去弄一点吃的过来,本王饿了。”
“是。”
小玉低着身子,很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