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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来得及多想,林小妾慌不择路的跟了上去,一同到了前院。
此时此刻,前院围着不少人,全都在指着魏神算议论纷纷,很快也就喧闹起来。
“欸?这不是青石桥旁那个魏老头吗?他怎么招惹了咱们家老爷了?胆子可真够大的。”
“谁知道呢?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坐在家中颐养天年,偏偏要出来惹是生非,而且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咱们家老爷,这不是找死吗?”
“好可怜的老头啊,但愿他能够逃过一劫吧。”
“快别说话了,待会老爷该不高兴了。”
对于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时云威压根就没有理会,还一直岿然不动稳如山,好一番雄浑万丈的气概。
接着他凛然扫了一眼过去,呵斥起来,“看什么热闹?都给老夫退下!”
一语振振铿钭,吓得所有府人都慌里慌张的散去了。
林小妾看着情势不对,也想一声不吭的偷偷溜掉,却被时云威眼神敏锐的察觉到了,“你给老夫留下,一个也跑不了。”
“呼……”
林小妾深深凝了一口气,越是忐忑越是心跳加快,他僵直如同木头一般的转了过来,干笑两声说:
“老爷,这,这应该和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半点关系吧?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妾身还是先回去吧。”
看着她一副浑然不自在的别扭样子,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时云威脸色一沉,像是堆砌雾霍,他颇有微词道:
“你急着要走,是不是又背着老夫干了什么坏事?今日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无论是谁,老夫都不会绝不姑息!”
嘶……
糟糕,她还真的摊上大事了?
可是她也没有做什么呀,老爷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咬着下唇,林小妾始终不敢擡头,只能故作镇定的辩解道,“老爷,我哪里做了什么坏事呀,你可不能冤枉妾身啊。”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似乎和那个魏老头逃不掉干系……
时云景看着林氏那恍如大难临头的样子,就忍不住地嘲讽起来,“你看看她被吓得魂都快没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林小妾,你不是能耐的很吗?看你这一次慌不慌。”
梦歌偷偷笑着,还不忘幸灾乐祸:“现在知道魂没了,当初就不应该得罪公子你,我看她今晚准够呛的。”
“何止是够呛?简直就是一个惨字啊!”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和张扬,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安排顺利进行着。
时云威凝着那刚楞的五官,目光冷冷的盯着魏神算,毫不客气的盘问道:“说,老夫的儿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说我时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若是说不准,老夫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
看着眼前这位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魏神算心想:
这十有八成就是时公子口中的爹爹,昔日的紫勋战将了吧?
果然是一身正气凛然,刚正不阿啊,这样的人住在家里,哪里还会有什么邪祟?
只怕是邪祟见了他都得绕道走。
不过为了不露馅,魏神算还是装得一副架骛不驯的姿态,“老夫不知,别问老子,心若不诚,即便算百遍千遍也是瞎扯,哼!”
“你!”管家看着这不识趣的家夥,真是气得牙根都痒痒,“你怎么不识趣呢?”
然后管家话音一转,立马变得客气不少,“就这么和你说了吧,要是你真的有本事能解,我们家老爷必然重重有赏,怎么样?”
魏神算傲慢的昂着下巴,斜视着,“老夫看起来有那么贪财吗?再有,分明是你们蛮不讲理的把老夫绑了。
现在还求着老夫办事,那边的公子他,你说老夫是不是算对了?你们时府还真把我给请过来了,就是这请的方式有些不对。”
听着他在那里阴阳怪气的,时云威更加暴躁起来了,“叫你说你就说,为何要攀扯老夫的女儿?你要是不说,老夫有的是能耐让你开口。”
“老夫……”魏神算瞬间无言以对真是被气乐了,“亏你还是一代战神呢,居然仗势欺人?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老夫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啊,你逼迫老夫,对你有什么好处?”
然后他还不怕死的性了一眼,似笑非笑道:“不过要老大替你们解也可以,只需要你们器应老大一个条件。
“直说便是。”
这时时云成昂然挺立着,还是那般清高不利。
“咳咳。”魏神算故作轻松的咳嗽两声,然后对着时云景嬉皮笑脸,“公子他,我看你相格极好,日后肯定是人上人。
老夫这一生呢,没什么大的本事也没有大的贪念,唯独一样,那就是没享受过富贵人家的好日子,若我真的能替你们解了,你帮我出点银子,让我去皇城外的五苍山上泡泡温泉呗,听说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一看魏神算在两眼放光,时云景有些哭笑不得。
这老家夥,刚坑了他那么多的好酒。
现在又来坑他银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啊。
罢了,他也不在乎这点。
“好啊,要是你真能解,我倒是很乐意出这个钱。”
他落落大方的答应下来,笑得灵动可人。
“那可说准了啊,不许蒙老夫。”魏神算得逞了,还高兴的合不拢嘴,“给老夫松绑,老夫这就给你们掐指算一算。”
管家不好自作主张,还是仔细询问了一下,“老爷,要不要……”
时云威明白他的意思,倒也没有斤斤计较,而是潇洒的摆了摆手,“随他,只要他有本事让大家心服口服,老夫才懒得理会。”
看着这位冷酷的大老爷,魏神算心里一阵唏嘘:这老家夥,比他还要脾气大,要不是为了这小子的一个人情,请他来他都不来呢。
随后管家就给他松了绑,浑身都舒畅自在了,“呼……可勒死老夫了,别急别急,让老夫算上一卦。”
话罢,他就闭上了眼睛,突然神神道道的念着一些术语,几个指头飞快的掐捏着,倒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林氏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几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开始算命占卜了?
该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
心慌意乱的他,也只能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压根不敢就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毕竟老爷正在发飙,谁敢添乱,那就是作死啊。
良久,魏神算突然皱紧眉头,先是疑愕一下,然后又在百般复杂,“奇怪了,时府的风水极好,应该不会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对。
可我偏偏算到了西南位置和正南位置都有一个邪物,而且这邪物十分厉害,日久不除的话,一定会伤及儿女啊。”
闻言,林氏窦时神色大变,如同雷霆劈过一般……
怎么可能?
这臭老头是怎么知道那两个位置吧7该不会是真的算出来什么了吧?
这时候,就连时云威的表情也一再阴沉如霜,很是难看,“伤及儿女?此话怎讲?”
他的语气很是冰冷犀利,叫人心中生畏。
不过魏神算并没有及时回答,反倒颇有底气的问了一句,“那老夫能否问问时老爷,你是不是有两个四个儿子?;两个儿子在家,另外两个并未在家。”
一句话,随秋风凛冽入耳,令所有人心头一震。
居然一字不错。
起初时云威还有些看不起这个江湖骗子,可没想到,他还真是有点能耐。
提起几个儿子,时云威的脸色自然是一沉再沉,甚至还透着几分摄人的气息:
“一点也不差,一儿子与儿媳在游玩南江,大儿子已然参军三年不归,唯有这两个不懂事的小儿子还在膝下陪伴,只不过在前几日已经嫁人了。”
“原来如此。”其实魏神算心知肚明但还是得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幽幽的语气在轻叹着,“那还是请时老爷叫人搜一搜这两个方位的住院,或许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就那么简单?”时云威蔽尽锋芒的眼里带着难以置信。
“去便是了。”
这一回,林氏总算弄明白了。
敢情这老东西是来坏他的好事,揭他的底啊!
不行,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老东西得逞了。
于是,林氏心急如焚的跑了过去,还激动的嚷了起来,“老爷,老爷不行啊,这个臭算命的一定是在说假话,凭借两个方位又能够说明什么呢?”
看着林氏已经自乱阵脚,时云威不禁冷笑了,“方才老夫审问的时候你没有蹦出来,如今要搜院反而急了眼,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这!
林氏心里一阵咯喳,立马就矢口否认了,“老爷你误会了,我这不也是为了时家的名声吗?如果为了一个臭老头将家里搜了个遍,岂不是会让人误以为咱们偏信歪门邪道呢?老爷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她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殊不知,时云威早就已经在怀疑她有什么猫腻了。
“你现在也会顾及时府的颜面了?”
时云威冷冷一瞪,轻蔑道,“为了时家的名声,今晚老夫非得查它一个水落石出不可!管家,带人去搜,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
“是。”
管家得了令,速速退了下去。
这时候,林氏的面色已经难看至极要是那两样东西被人翻出来了,那他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到底是谁这样害他?
莫不是时云景那个臭小子?!
越想越不对劲的林氏,偷偷瞪了一眼时云景,目光又毒又恶。
时云景撑着手臂,气定神闲着,“林小妾,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爹爹要是发起脾气来,连我这个女儿都不敢吭声,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待什么?
她哪里待的住啊!
林小妾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真是快要气疯了。
敢情这臭小子说要看好戏就是看她的好戏?
要是他那点秘密真的被拆穿了,那……
过了一会,管家带着几个丫鬟和下人走了过来,手上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叫人看不真切。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林氏才会一直都在流着虚汗,只能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了。
管家走到了时云威的面前,将那两个布娃娃交给了他,“老爷,这都是云景公子和大公子他的东西,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奇怪东西了。”
他一见那两个布娃娃,立马就想到了这是雪氏最拿手的针线活,当年送给意儿和云景的时候,两个孩子可高兴坏了,如今这一晃,应该也有七八年了吧?
“这两个玩偶有什么问题吗?”
他淡淡地开了口,满眼的疑惑不解。
随后,他又将这两个布娃娃交给了魏神算,由魏神算亲自查验。
当林氏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他就在想完了完了,真的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魏神算摸着这两个布娃娃的肚子,手法精妙的将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借着月色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居然是咒符。”
很快,魏神算将这两道符一一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