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这可是我们苍古学院特产的山灵水,一般客人可喝不起呢!”苍古麒云像是醉了一般,还自己嘬了一口。
青竹枝抽了抽嘴角,那水一看就像是后院水缸里用来喂小灵兽的,就比如丹鹤和小金蛇。
庭温香和管事眼底满是嫌弃的神色,那朴实无华的土陶碗放在桌子上,与他们华丽的衣裳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可以说四周简陋的一切都与他们的精致完全违和。
“青师妹,你出来了。”庭温香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神色竟是还带着一丝解脱。
她实在受不了了!
其实他们半个时辰前就抵达了这里,结果这苍古麒云和苍古月银两人也不知道打什么哑谜,硬是说了半个时辰的灵兽养成秘法,耳朵都快起茧了!
“何事能劳烦庭师姐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小院蓬荜生辉啊。”青竹枝显得十分热情,她两步上前,坐到了桌子边,拿起了小水壶往两人的陶碗里又添了些水。
庭温香直截了当地说道:“昨日我不是让你去给许管事送丹药吗,一日了,你非但没送到,还直接回了苍古,你是不是自己私吞了丹药!那些丹药可是价值不菲,有大用的!还请师妹交出丹药,以免闹到了长老会那边,大家都不愉快。”
她一口笃定就是青竹枝偷了丹药,说的振振有词。
而她带来的那位中年男子,也就是许管事,附和着说道:“偷了丹药,交出来便是,那是送去给战大将军的丹药,时间有限,他还在战场上等着我们呢。”
青竹枝嗤笑一声,说道:“真是抱歉,什么时候有送药的事?师姐从未唤过我送丹药。还请管事评评理,我不仅是苍古学院的人,我更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生,这么重要的任务,庭师姐能让我去送吗,不该是她亲自去送,以免丹药出现了损失。莫非是庭师姐私吞了丹药,想找个好欺负替罪羔羊替你顶罪?比如——我?”
最后一个字青竹枝说的很轻,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
“哎哟,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会冤枉人,这灵水你也不配喝!”苍古麒云嫌弃地将她的那碗水给倒在了地面上。
宁愿浇杂草也不给她喝!
那潇洒的一字浇水看得庭温香脸一阵青白。
“青师妹,我明明让你送药的,如今你却赖我诬陷你?我们非亲非故,在第一节课堂之前我们从未有过任何交集,我为何要诬陷于你?”庭温香说的振振有词,十分有力。
她非常诚恳地看着青竹枝,但心中却一遍又一遍将青竹枝骂了个体无完肤!居然整出了这一套,越是看对方淡定的面孔,庭温香就越是来气。
本想给青竹枝一个教训,没想到倒打一耙!
“是啊,我们非亲非故,庭师姐为何要陷害于我,我真的没有拿到过你的丹药。”青竹枝一脸无辜,眼眶里都闪烁起了晶莹,双手无措地扭捏着衣角,委屈的模样看得一旁几人都心软了。
是啊,接受过庭温香送药的要求,但没拿过她的丹药,一颗都没有!
“你!”庭温香一时词穷,满脸都写满了阴鸷,可偏偏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青竹枝拿过她的药篮。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一旁的许管事站了起来,沉稳说道:“本管事听别的弟子说,在路上看见了你拿着药篮要前往十一峰,这你又作何解释?”
看着许管事那满是算计的小眼睛,青竹枝也知道这是个难缠的人物。
她在丢药篮的路上,是没有看见任何人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丢了药篮,看许管事这么笃定,想来也是有无中生有的“目击证人”了。
“何人看见?我那天乘坐着丹鹤离去,可让丹鹤来认认?鹤鹤!出来见客人了!”青竹枝毫不胆怯,只见她高喊一声,在后院睡觉的丹鹤猛然惊醒,一个腾空飞起,落在了青竹枝的身边。
丹鹤亲昵地蹭着青竹枝,也不管这到底是哪里的地盘,自从被青竹枝的神兽之威折服以后,它就认定了她为主人,恨不得天天粘着她!睡觉做梦也都是和青竹枝玩耍!
“咿——”丹鹤发出了一道嘹亮的啼鸣,伸长了优雅的脖颈。
而这啼鸣则让庭温香想起了不美妙的事情,那就是整个丹峰的丹鹤都不理会她了!就连平日里对她较为亲切的丹鹤也纷纷朝着她翻白眼,好像很瞧不起她似的!
庭温香的脸色并不好看,而更不好看的是许管事!
丹峰的丹鹤一向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存在,就连他都没法指责,比丹峰弟子都来得矜贵,若是丹鹤站在青竹枝那边,所有的证据都将是泡影。
“庭师姐,许管事,我和鹤鹤走的都是小路,还请你们让那位看见的弟子出来,让丹鹤看看,它有没有看见吧。”青竹枝一边摸着丹鹤的头,一边温和说着,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看向了两人。
“这”庭温香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怕到后面场面都难以收拾。
一直在观望的苍古麒云连连点头:“让人出来看看呗,如果老夫这弟子私吞了丹药,那赔偿你们也无妨,可若你们是诬陷,可别怪老夫要去你们院长那边逛逛了。”
苍古麒云翘起了二郎腿,悠闲自得地拨弄着他的小陶碗,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危险,一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势流露出,让庭温香和许管事的背后都沁出了冷汗。
虽然这老头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但关键时候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他在青竹枝心中的地位忽然高大了几分。
许管事连连在心中骂娘,真是晦气!本以为是个有油水可捞的好差事,没想到这苍古学院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他就不该答应庭温香来演这出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