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顺着衣服的空隙进入,南宫只感觉到一丝凉意,双手背于身后,就这么直溜溜的站着,站在一处高处,双眼闭着,而前面就是将军府。
他背后有两柄好刀,手中也在盘着一柄木头小剑,似乎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提起兴趣。
在它下面的一户酒家中,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的人,与一个紫衣男子在把酒言欢,不时看向南宫所在的地方。
那绷带人先说道:
“几时前往。”
说着的期间还不忘挽起一勺豆花鱼,然后放入自己的碗中,挑出鱼刺直接就放入喉中。
那紫衣人也不甘示弱,用瓷勺挽起一口豆腐,吹也不吹,就放入口中,边嚼边说:
“子时一刻。”
“他怎么也来了?”
“那疯子来了好不好?想想也不知多长时间没见他了,没想到啊,竟然也已经十二层了。”
“谁让他是天才?”
“你我不也一样。”
“那倒也确实。”
说话间,两人拿起酒杯,对饮了一口,在这满是热气的屋子中。
上面的南宫也不慌,拿出了刚刚南宫司给自己买的糖葫芦,塞到嘴里了一刻,只听咔嚓一声。
南宫使了最大的劲,结果咬到了那山楂的核,但是牙未碎,核先碎,随后直接被咽入肚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在看到南宫盘着这把小木剑的时候,先是忍不住的捧腹大笑,随后克制了半天堪堪稳住笑脸,将这糖葫芦递给南宫。
南宫并不知其缘故,想要问南宫司,可那家伙只摇头,也不说话,只不过眼神吧,一直看着小木剑,随后便回到了影子中。
随后,南宫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心里还是在有一丝幻想,玩的就是博弈,就赌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
不过有些可惜,在他心中所想此事之后,哪怕就是南宫司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他本身就知道。
只不过某个倒霉蛋并不知道。
走出地牢内,此时的蝉君被五花大绑,死死的绑在房梁之上,看得出来,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生命,
浑身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疤,下身也只有一件单薄的牢服,鲜血顺着脸部滑落,往日的潇洒不再,这儿只剩下狼狈。
原本他还会咒骂,可是渐渐的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他哪里还会再次动弹,他现在哪怕是动一下手指,都会感觉到钻心般的疼痛。
在这一个星期内,他仅仅喝过一口水,甚至连饭都没有吃,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烙铁印,头发也是稀稀疏疏。
他旁边牢房关的是徐少天,他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血窟窿,他倒并没有伤的那么重。
只是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他倒好,他可以活动,不像是蝉君直接被绑住了一样。
“……第几……天了?”
“七了吧?也有可能是八。”
“……我怕是不行了,感觉要死了。”
“你他娘的可别死,老子最忌讳的就是和死人睡一块儿了,你等着,姓南宫的肯定能把咱们俩弄出去。”
“我相信,但是至于是活的还是死的,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时,有一个有素装的女子穿着红白色的衣服,一头浓郁的黑发,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妥妥的一个美人儿,走到了蝉君面前,用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蝉哥儿,你怎么就是不愿说实话呢?你若是说了,兴许咱们还能破镜重圆,我可是想你好长时间了。”
“呸……婊子,你早晚得死,别tm落我手里,不然皮给你扒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艹……nm的,我tm瞎了眼看上了你,我竟然来……救你?也够可笑,你也够婊子的,和多少人上床?婊子!”
“不知好歹。”
“君子岂能以野兽为盟?”
“君子?”
“蝉君,你确实能称得上君子,但那是在人族,你在这妖族真不如我这婊子,一副好皮囊可以活的很好,不像是你呀,只成一个空有才学的废物。”
“胭脂俗粉,买身求荣,与你同族,是人悲,只配让人唾弃的东西。”
“你以为你的文墨,在这地牢有用?这里是将军府,两位通神,你那朋友拿什么进,怎么进?”
“宁愿跪死,不愿苟生,黄金千两能如何?不过终成废物,终有一日,人族铁骑会踏平万里,那杀叛台上定有你,不对,你活不过那时。”
“可惜我只看今朝。”
“鼠目寸光,井底之蛙,一叶障目,有眼无珠,单见浅闻,你就在这一两三分地活吧,你出去将会有千千万万的人等着你,将你杀死,随后,万古都会有你的骂名,对了,你也只配着一两三分地,广阔人土你不配踏。”
“你、你、你……”
“被气的说不出言语?哈哈哈……你还说不过我这废人,那你岂不是连废人都不如?”
“哈哈哈……说的好,当真是连废物都不如,也就只配寄人篱下了,在我眼里哪有什么好皮囊?不过终归是红粉骷髅,哈哈哈……”
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的徐少天终于出来了,张口就是嘲笑的话语,但是却对这女子有着出奇的效果。
“是了是了,终是空。”
“好好好,你们二人如此嘴硬,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来人,赏刑。”
很快,有几个人拿着一盆盐水与一些烧红的烙铁走了过来,隐隐还能看见几把生锈的剪刀。
那些人刚一出来就拿出那烧红的烙铁在蝉君脸上烙下一印,只听烤肉独有的滋滋声。
但是他不卑不亢,终是半天也未吐露一声,只是手早已抠破鲜血淌在地上。
至于有多疼?俗话十指连心,若有人生生打了你心脏一下,那有多疼,那便他有多疼。
徐少天那边也没闲着,将它控制住,以后在他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洒下盐水,他不像是蝉君那样,反倒是开始乱叫,同时也不忘嘲讽:
“就这啊!b养的我以为多狠呢,啊……往生惯啊,多来点,啊,啊。”
不过只听这时外面传来爆炸声,而且还络绎不绝,很快,这地牢的门就被人打开,那是三个不同的人。
一人手持长弓搭箭,脸上带着青鬼面具,刚一进来就开始狩猎妖命。
另一人脸上无面,手上拿着一把带有倒刺的长刀,一手处着杖,一手摸着倒刺长刀。
刚想进入就被他用杖推着刀的极限距离,随后用刀直接割断他的脖子,全程他连眼都未眨一下。
更有甚者一人,脸带着黑白色面具,一面笑一面哭,背后双刀,手中摸着把小剑,用极其平静的声音说:
“子时已到,都该上路了。”
最后,他将目光移到了还在惨叫的徐少天,以及还在被行刑着的蝉君,用有些温怒的声音说道:
“他们该死了,今日之苦,我让他们千万倍奉还,无策刀起,神鬼亦俱,杀,我要血洗将军府……”
“遵命。”
“听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