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男孩过了一段时间,闲云野鹤的日子,到最后终于发现,世间不缺自己这一号人。
当天夜里他就离开,也没拿着太多东西,在桌子上写了一封信,对人们说就是云游去了。
成天成夜的鬼混,非但没有让他的实力退步,反倒是成了一把进步石,实力来到了十一层巅峰。
他也没再想过回过村子,准确来说,他已经没脸回去了,本应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已经修了无情,没有任何机会了。
但是他没有选择懈怠人生,相反还会对人们施救,这也让自己认识到了一个大和尚,大和尚说叫扫地僧,教给了他一门神术,名叫做《三毒》,到自己大成之后,他就离开了。
自己的生活依旧是二点一线,江湖上自此多了一个少年拳修,到哪里都会行侠仗义,终有一副少年英雄的模样。
毕竟曾经有一位女孩,告诉过自己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行侠仗义,自己多做一份,她就少做一份,他在心底里告诉自己不亏的。
后来他认识了一位少年剑客,那人喜欢论酒讨剑,再加上当时男孩的诗才极好,两人成了知己,那男孩永远不会忘了当初那位诗少年给自己留的那句:
“人生定有酒知己,遥似身边正义仙。”
至今自己还没给过他下半,但他却记住了一句话,就是结尾的那一句“正义仙”。
摸着良心回答,他真的是位正义吗?他只是想让有些人不必那么疲劳,脸上能多一丝孩童时的微笑,但是此生应该是难以见到了。
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后,那洒少年摇了摇头,指了指他自己的心口,开口说道:
“目的并不重要,而我现在所说的是所行之事,你做到了那些不行者做不到的事,那你就配得上这一声。”
自此之后,他们几乎每个月的15号都会来喝酒,似乎是约定好了一般,每月十五号必会来人,自然是谁有谁先付钱?
江湖上又再次流传出一句,有两个少年以酒为歌,以剑为路,每日行侠仗义,路不平填之,道不平毁之。
这一番话自然落到了,道家那位小道子耳中,听到会打太极拳,她就知道是谁了。
可是她没有说话,眼神中还是只有无情,似乎天底下没什么事,能触动她一样。
太上忘情,虽然可以让人真正的忘却情感,但是在这之前的事情是无法忘记,再加上道子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他早已经将这人选给了那男孩。
可惜遗憾的是,男孩并不知道。
另一边的两人已经过了足足百城,在这荒芜之地待过,在那禁足之海待过,在那无人之林待过,甚至连亡者之崖都去过。
两人的实力也算是突飞猛进,渐渐地他俩的名声越来越广,也积起了足够的人脉。
这时,那小男孩有些想家了,他也是感性的人,有了这想法,便与那酒少年道别,约定等到不死之日再见面,到时候一定再要把酒当歌,快哉入梦。
回到人族的路十分艰险,几乎是花了两年的时间他才回去,相比于刚出来时的他。
此时的他身上的皮肤是蜡黄色,身上也多了丝乡野汉子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衣冠楚楚的小道。
他刚一上山就看到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那座山峰,那里自己有一房子,记得幼年时天天打着太极。
很快,他就在那地方看见了一个“故人”。
故人似乎是心有所感,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冰,只是没有了往日时的威严,多少带了丝人情的味道。
“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
“当年的约定还算数吗?”
“算啊,一直都算,只是不知道你实力涨了多少,是否有实力将我带走?”
那男孩无奈的笑了笑,他能感受到女孩也在这期间进步了太多,虽然身上少了自己身上那杀代的气息,但还是很厉害。
结局不出所料,不过是区区数百招之内已经达到天师六魄的,那男孩身上就已经满身是伤。
但是他很开心,他从这场战斗了解了很多,了解到了当初那人没变,只是无情了些。
他顿时觉得,这近百年时间成天风餐露宿,帮着别人行侠仗义是对的,一定是自己的行为,感动了老天爷。
但是他身上也多了丝空虚的感觉,似乎人生少了什么。
他们的婚礼不大,只有一个道门的少数位弟子参加,还有他们师父,娘亲什么的早已过时。
按照道门的规矩,师傅就同父母手足,所以那第二拜父母就是拜他们。
可是经过多年以来的战斗,男孩早已经看惯了人间的冷暖,自这场婚礼开始的时候,我愿意的人就多了。
修了无情道又娶妻生子,虽然是被允许,但是几乎很少有道家子弟这样做,所以有的思维古板的人认为这是不对的,很正常。
但是很明显,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这里是道门,虽然不如南宫,他们那时代时安全,但是绝对也称得上当世不差。
兴许是修了无情道的原因,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而她每天做的事情也都是日新月异。
偶尔会出山帮忙去讨伐一下肆虐的妖族,大部分时候会呆在山上,在他统治下的道门,每日心欣向荣,百姓上山头食物也会毫不吝啬。
只是天高任鸟飞的男孩,有些讨厌这些重复的生活,早已是见过外面世面的人,想再留下有些难。
不过他跟谁都没有说出来,每天依旧在后山打着太极,身上也出现了传说中的浩然气雏形。
这天早晨,自温柔乡出来的男孩重复着之前的一切,他的精神力十分敏锐,发现四周有妖兽盘距。
他不知道的是,妖族以与人族全面开战,以陈通天为首的战斗派已经开始集结。
男孩下山除妖,身后有一些师兄妹,但是无疑作用都不太顶用,唯有男孩冲在前线,以保护这道观的安全。
他明白道观缺一个男孩没问题,他的那些长辈们早已经加入陈通天为首的队伍,已不在山上。
那么实力强劲的他以及山上的那位,就是整个山上的统领,那自然要扛负起这份责任。
男孩不会允许她接近这些怪物,所以杀杀的越来越凶猛,道观里的大多数人甚至连妖兽都没见过,见到如此的厮杀场景,早就已经四散逃走了。
在最后的期间里,到时看着前方余下的不少妖孽,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断掉的左手,以及内条断了的腿。
身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少年气,倒是有了一种英雄落幕不而归的感觉。
到最后的时刻,少年躺在这荒凉的土地上,四周的血腥味没有让他惧怕,反倒是让其满足。
他倒在了这片土地上,那这次落幕吗?显然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
男孩竟然在温暖的床榻上醒来,他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竟然是自己与她的床。
他想到了书中曾写到地狱,就是自己与她最思念的地方,但是这地方无她,这便是最好的折磨。
但是很快男孩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位师叔,师叔的眼神中带着悲鸣,见到他醒了神情倒是好了些,强撑着微笑说:
“小陌啊,醒了。”
“师叔,这是哪儿啊?”
“这当然是家呀。”
“那可儿在哪里?”
“可儿,可儿出去了,她也出去云游了,临走前让我把这个交你,啊对,还有这个。”
男孩手中出现了一封信,手中还出现了当初那女孩的长剑。
信上是这样说:
“小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死了,我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你,不要伤心,人间女子有绝色,莫要苦悬不归崖,或许你我之间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我们或许从开始就是个错,那时我只想留住你,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记了这么多年,我好爱你,可是我是道子,哪怕已经成为连理,也没法说出来,我已经把我的全部力量给你了,不要来寻我,从今天起,你就是新任的道子,惩奸除恶,亦或者是云游四海,我将不会再管,但请你记住,忘了我吧,我并不值得,我的时间不多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归宿,白昼与司夜不能共处,小陌,不,第十一任道子,谢谢你,祝您找到值得珍惜之人————第十任道子?司凝可。”
看完这封信的男孩,眼眶中渐渐的涌出了泪珠,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放下了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
“可是这地方没有你,那又哪来的闲云野鹤,哈哈哈……哪里有什么人间绝色,在我眼里,你才是第一,原来书中说的对,这里啊,就是地狱,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说完这一句话,男孩再一次的昏倒在了床上,而他的境界也是直接飞跃到了不死境。
而不知何处隐藏着一位穿着道袍的人,他默默的踏了一步,他用袖子挡住了半边脸,却依旧挡不住他已经红润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