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势开始萎靡,从那十二层初期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十层,再回到陆地之后。
他摸了一下鼻子,发现全是血,只要能闻到,就能感觉到血在往下流,定睛一看,原来是七窍流血……
他先是苦涩一笑,向着南宫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是终是没抵过这压力,一把栽倒在这里,他的手往前伸,似乎是想爬过去,是怎么都用不上力。
他那血衣裳积满了厚重的泥浆,在他弥留之际,他开始回忆起各种事情。
……
只见那是个花开的日子,一个长的绝美的女子,手上捧着一束郁金香,花香飘逸四处,她似乎爱不释手。
看向旁边那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眼神中也满是柔情,似乎谁也想不到这小白兔,竟会有那一面。
男子替她拨去长发,她脸上也有一丝红晕,再搭配眼前的种种,青春的力量在此刻出现,令人忍不住心旷神怡。
两人忍不住热吻,丝毫不顾四周旁人的目光,就好像是今天的一切,就是为了他们的约会而准备的。
他们的笑容从未停过,就好像是含春待放的花朵,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青涩。
两人十指交合都会忍不住的心跳加快,没有太多的动作,但却心中带笑。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开口:
“蝉哥儿,我喜欢你。”
“我也是,这辈子不会分开的,哪怕是天涯海角有你我也会去。”
“今日高兴,蝉哥儿能否共诗一首?就以春风为题。”
“女士优先,先行。”
“悠悠清风吹万路,”
“春苞憧憬十里香。”
“今日我心赴长情,”
“牵卿玉臂藏金屋。”
两人似乎都很开心,慢慢他们走向了道路的终点,那是一条十字路口,四周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此时,黄昏也正好将至,那黄色的曙光照在两人面上,有着温暖与丝丝凉意……
……
蝉君闭上了眼,捏了一把这地方潮湿的土,然后放到了怀中心,挺着全身的力气,将那把宝剑拿了出来,拼尽全力站了起来。
但却仍不能做到,然后他拼命发出大叫,说道:
“我知道南宫兄在那,别躲了。”
树后的南宫走了出来,只是他依旧戴着那面具,只是看见他这副全身是血的模样,心中还是不忍,想要去替他疗伤,但是理智让他站住了。
“还能活吗?”
“难了难了,本来凭借我之前的力量想活是板上钉钉的,咳咳咳,但是现在吧,只有死路一条。”
“有什么遗愿吗?”
“听闻南宫兄喜欢宝刀利剑,我这柄剑倒是不错,与你那柄‘寻路’差不了多少,今日便给你了。”
说罢,他将这剑用全身的力气扔到了南宫附近,随后他便再次力竭倒地,然后用沙哑的嗓子开口:
“我很高兴能有你们这群朋友,我很谢谢你,我们到目前为止应该还算不上朋友,那样也好……南宫,能否听我一言?”
“请说。”
“我是个读书人,但却一直有一个遗憾……那便是为读尽天下经文道藏,所以我有一个小愿望……若有一天,读书成为道路,莫要做那焚书者,莫要改史篡今,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南宫答应你,我若有一天真的能达到那种高度,我会为读书人留一条路,我不会篡改史今,哪怕我真的成为了残暴者,也无所谓,我不怕骂名。”
“多谢,我替天下谢谢你,那件我命他为‘墨染’,出自于墨染清河,我是个读书人纸墨就是武器,所以我将它取之于此名,南宫若想改,那便改。”
“好名字,不改了。”
“那便多谢了……无需给我立冢,我也杀了不少妖族,时也命也。”
“你是英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为读书人争个名分,太多太多的寒子了,太多太多的弱者了……他们渴望书中知识,可买不起半本佳作。”
“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确实不像,我只是一个连喜欢的人都保不住的弱者,明明都是相互喜欢的人,可是没想到啊……”
“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我也该走了,替我帮逍遥子带句话,就说,我若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也偿了他的恩情,这辈子?把这给他。”
只见蝉君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一小罐药,南宫晃了晃里面应该有一颗丹药,他看了看蝉君,但是他已断气……
“多谢。”
说罢,他拿起了那柄墨染,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他,只见他手中还有一把湿土。
南宫的面具下流了一滴泪,随后,便随着一阵风离开了。
行也匆匆,去也匆匆……
随着他离开了这区域之后,在这诺大的将军府开始了爆炸,爆炸声络绎不绝,就从来没有停过火光映照满天,整个将军府都是一片火焰的海洋。
在不知道多少次爆炸之中,有一句骸骨已然燃烧成灰,随着这最后一缕风儿飘向远方,前往了他该去的地方。
那一日,几乎天师一下的所有人都在这场爆炸中丧生,整个将军府也被贴上了一个笑话的名号。
乃至甚至有两位不死,一位通神死在了这场战斗中……
甚至那情报第一楼望花楼,给出了专业的统计,这一场死伤的帝王级过了五十位,统帅级死了五千多位,化身和大妖级以下近四万……
而这满城风雨纷纷指向了一个人:
南宫思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南宫究竟是何时来的,但是他们确实知道,并且可以准确提供南宫的各种信息。
所以以至于啊,除了抓不住,剩下什么东西都可以提供出来……
而且南宫啊,也在这妖族之间传出名号:
“杀妖屠”
这名号十分金贵,没想到竟然最后给了一个不到三十来岁的小娃娃。
若是这件事情被人族知道,肯定会被笑掉大牙,不过妖族老百姓倒也实诚,甚至有些淳朴。
慢慢慢慢也在附近的墙上贴上了南宫的画像,用臭鸡蛋,烂菜叶,粗粮毛馒头往脑袋上扔。
由于他本人啊,此时还在某个地方思考人生,前面有几把剑与刀,仔细感受个个都不是凡品。
“无策,墨染,白昼,荒木,寻路,唉,唉,唉……”
他独自点了根烟,又在墨染剑前摆了一只,随后,在旁边的空碗上倒了一杯,又在自己的碗上来了一杯。
偶尔还会有几滴水滴落,不知是什么,只知道咸咸,并不好喝……
“这一杯,敬英雄,敬文人,下辈子,我也学诗,干了。”
这一杯酒很苦,但同样喝的时间很长,到喝完之时,口中已容不下其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