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中,夏油杰捕咒灵为业,缘林行,忘路之远近,
忽逢桃花林,夹山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夏油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帐覆之无光,便随狗,从口入。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有古时之风,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夏油,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邀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
自云先世避平安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设帐而避,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幕府,无论明治。
夏油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
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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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吧。”夏油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着一旁的男人说道:“平田大哥,太阳快落山了。”
“也好,剩下的明天再干吧。”名为平田一郎的男人莫约三十岁,此时已经浑身湿透,脱下上衣拧了一把,汗水像是下雨一样滴落,将衣服拧干搭在肩上,“走吧,夏油君,回家吃饭。”
夏油杰在这里居住了几天之后,早就将高专制服换成了如对方一样的麻布衣服,脚上蹬着木屐,
表面上如旁边之人一样,一副老农的打扮,
但实际上那鹤立鸡群的身高,白皙的面孔,没有老茧的双手,都深深出卖了他。
两人说笑着,并排而行,向一旁的小屋走去,
门外的小八和另一条老的不成样子的狗一起趴在地上,时不时叫两声,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此时的夏油杰中毒未深,见到桃花源中淳朴的人们,倒也并没有像自己过去想象中的那么抵触,
反而被这种原始的古典生活所吸引,选择留在这里度过自己的假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里并非世外桃源。
……
劳动人民的一餐不会太过丰盛,一锅粟米饭,半条咸鱼,几块烧鸡,一小碟咸菜,就是两个成年男性的晚餐,
“我开动了~x2”
夏油杰经过一天的劳动,肚子已经干瘪的不行,夹起一块烧鸡,配上米饭就开始大嚼,“平田大哥,你们这里实在是太落后了,还靠着人力耕作。”
“是没有外面那么方便,”平田一郎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几岁,但身高却如此夸张的男孩,眼中也有一些羡慕,“实在无法想象你说的场景,靠机器播种和收割,那人还需要做什么呢?”
“机器只能替代重复性的工作,人当然是去创造。”夏油杰放下碗筷,饿了半天不能吃那么快,得稍微缓缓,“有想过出去吗?”
“下一代可能会这么想。”平田夹起一块腌萝卜,丢进嘴里,“毕竟与外界隔绝太久了,你说的的那些,我们实在难以接受,出去的话,想必连生活下去都十分困难吧,而且我们也有着自己的任务。”
“说起来,你在外面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夏油君。”
“怎么说呢,”他抄起碗,就着咸菜又猛吃了一口,没注意到对方说了什么,只听到最后的问题,
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犹豫了一下,说出了长谷云曾经用过的答案,“姑且算是驱魔师吧。”
“咒术师?”平田一郎反问道。
“哈?”夏油杰看着眼前男人身上的咒力缓缓逸散,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你也知道咒术师吗?”
“不但知道,我还能看见咒灵呢。”平田放下了筷子,起身倒了一碗水,“要吗?”
“来一碗吧。”夏油杰起身接过一饮而尽,“谢谢。”
“我们的祖先也是咒术师,曾经活跃在平安时代。”平田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个时代的诅咒太多,也太强,咒术师这边的力量似乎被完全压制了,后来因为见过太多的悲剧,有些心灰意冷吧,联系了不少想法类似的同伴,一起来这里定居了。”
“祖先大人还布下了特殊的帐,能吸收普通人的咒力来阻止这里诞生新的咒灵。”
“是吗。”夏油杰突然想到这似乎也是一种可行的方案,如果想办法将这个帐的范围扩大到整个世界,岂不是也能从根源上消灭咒灵的存在?
“但是我看村子似乎没有看到咒术师?”
“是啊,因为那個帐的原因,从祖先那一代过后,这里就再没有诞生过咒术师了。”平田回道:“但村子里所有人都拥有能看见咒灵的能力。”
“是【窗】吗?所有人?”他突然感觉对方的话好像有点问题,心想你这不是自相矛盾,“桥豆麻袋,既然不会诞生咒灵,你们怎么知道自己能看见咒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