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夏油杰嘛,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自从星浆体事件过后,夏油杰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闲暇无事之时,总是低着头一脸阴沉的在校园里散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他正坐在校园凉亭旁边的椅子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头看去,
是一个独臂独脚的白须老人,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衣服和短裤,胸口还写着一个红色的【心】,拄着拐正望向自己,
“你是?”夏油杰有点纳闷,这老爷子也太没边界感了吧,
“诶哟,累死我了,”那老头把拐杖一扔,瘫坐在地上,“是我啊,长谷云,快来帮我解开。”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右腿,
顺着对方的手看过去,他这才发现那条断腿似乎不太对劲,似乎有很细的线缠在上面。
“你这是在干什么?”夏油杰蹲着帮长谷云解开腿上的束缚,“为什么要把腿反绑在后面?”
“秋叶原漫展会啊,你不知道吗?”长谷云一把扯掉自己的假胡子和眉毛,“我去cos尼特罗了。”
“呃……”夏油杰一时语塞,虽然没看过漫画,尼特罗他还是知道的,但只知道一点点,“未免也太拼了吧,连头发都剃了。”
“cos嘛,当然要尽力去还原啦,我去的时候大家都很热情呢。”终于解脱的长谷云擦了把汗,瘫到另一把椅子上,“不过,人真的是太多了。”
“是吗?”夏油杰此时还是带着点情绪,说话声很低,
“别这么消沉嘛,”长谷云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要不要下次跟我一起去,有很多青春活力的姐姐哦。”
“还是算了。”夏油杰表示自己对女人没有兴趣,“说起来我一直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啊?你这种聪明人也有向我请教的时候吗?”长谷云抬手摸了摸辫子旁的光头,手感还不错,
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他也收起了玩闹的语气,“随便你问,我会认真回答的。”
“就是……”夏油杰组织了一下措辞,“你为什么可以一直这么开心。”
似乎感觉到自己说的不太明白,“不是有意冒犯你,但我想知道的是,你有遇到过令你悲伤的事吗?”
“当然,”长谷云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有很多。”
“小时候我还不是术师的时候,爷爷被一只咒灵杀死了。”轻轻摩挲着大腿,“那应该只是个很弱的咒灵,当时我只是觉得害怕,想要活下去,可事后也会感觉到悲伤,为自己的弱小而悲伤,为生命在眼前逝去而悲伤。”
夏油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碰到伊地知大叔之后,我开始练武,”长谷云也不管自己的答案能不能让对方好起来,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努力就好。”
“有一次,在祓除咒灵的时候我碰上了一个叫清隆的男孩,很可爱,练武也很有天赋。”长谷云也渐渐陷入了回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后来他也跟着伊地知大叔一起练武,大概一年多吧。”
“而且他有着非常强的术式,同样年龄的话,一定比我更强。”
“但因为一群愚昧的普通人,不能理解咒术师,想去破坏神社,害的他爷爷死去了。”
“后来呢?”他的回答似乎带动了夏油杰的情绪,不由得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没有了啊。”长谷云已经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平静的说道:“那孩子奉献了自己的术式,然后死去了。”
“那可真是一场恶战呢,”阳光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清隆奉献完术式复活了他们世代供奉的咒灵,但那咒灵似乎因为没有御主失控了,我跟彻也前辈都差点被杀死了。”
“还好我及时领悟了咒力解放的极之番,才保住一条小命。”长谷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厉害吧,那可是特级咒灵。”
夏油杰并不接茬,只是盯着他的脸,问出了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经历过这种事,你认为咒术师和普通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咒术师一定要保护普通人,是对的吗?”
他似乎并不是想要听到自己的答案,而只是希望得到一个肯定,但长谷云不想为了安慰对方就说出违心的话,认真的说道:
“当然不,做任何事都是咒术师的自由,咒术师也不过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职业罢了,只有祓除咒灵才是必须的工作内容。”
“至于咒术师和普通人的关系?你是想说像那种愚昧的普通人是否有值得保护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