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妈呀！”
“老江你大半夜不睡觉隔这干嘛呢！”
出来蹲坑的妇女邻居拍着胸脯。
一个劲儿深呼吸。
她是真被吓个半死。
这深更半夜的！
江琴又在院门口神头鬼脸的！
可不给她吓坏了嘛！
“老方也还没睡呢？”
“我看月亮，嗯！看月亮！”
夜色包裹着江琴的脸。
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搁哪儿呢？”
“啊？”
“月亮搁哪儿呢！”
方姓妇女瞅了半天。
哪有月亮啊？
星星都没一个！
江琴心说这人真烦！
咋就不懂变通呢！
尴尬的她抓耳挠腮！
最后还是刘明从屋里出来给解的围。
“让你别做贼你不听。”
待到打发走邻居。
刘明当即白了自家老婆一眼。
“这老方也真是的！”
“一点不精明！”
“咦？”
正说着呢。
院外忽然一声咦。
“你们还没睡啊？”
刘晓丽疑惑走进院子。
“回……回来啦！”
江琴有些心虚。
“妈你咋了？说话咋还结巴了呢。”
刘明叹了口气，无奈接过话茬：“冷的，冻的都打颤。”
“啊对对！”
“冷的冷的！”
“冷就进屋啊，在这站着干啥。”
刘晓丽撇撇嘴，没太在意。
毕竟她哪能想到自家亲妈这么变态呢，还搞偷窥。
“嗯嗯！回屋回屋！这就回屋！”
江琴说完便走。
“你也早些睡。”
刘明提醒完闺女也跟着老婆进屋了。
拴上门。
瞬间就不淡定了！
“看到啥没？”
“噗……”江琴被他这教授丈夫猴急的模样给逗乐了。
“你笑个啥？”刘明黑着脸。
“天太黑，看不清。”江琴憋着笑，实话实说。
刘明却是不太信。
觉得老婆是想瞒着他。
老父亲嘛……
患得患失很正常。
胡思乱想那就更正常了。
“真没看清。”
“你要真想知道情况，明儿上班前我去盯梢。”
“盯梢？”
“嗯嗯！我记着小陈宿舍外头挺能藏的！”
“…………”
刘明彻底对这老婆无语了。
“你省省吧。”
“我是为你！”
“我就随口这么一问。”
刘明脱衣上床。
江琴白了眼，不再跟这头倔驴聊这话题。
“说正事。”
“你觉得咱丫头能考上大学不！”
看得出来。
江琴同志还是很想自家闺女能上大学的！
“不好说。”
“今年恢复高考第一年，题肯定会简单些，但她也高中毕业三年了，估计知识点都忘完了。”
“我看悬。”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江琴在他腿上砸了一拳。
“你啊也别一天净瞎想。”
“你越在意，孩子反而越有压力。”
“想想要是没恢复高考，咱闺女还没高考机会呢，已经走大运了，可不兴贪得无厌。”
刘明一边说一边戴上眼镜，指着不远处的中青报：“给报纸拿来，我再看看小陈写的。”
“你能别成天跟我扯大道理不。”
江琴将报纸甩给他，忽然话锋一转：“那你说……小陈他有机会没？”
“嗯……还是不好说。”
“他不是才小学毕业吗？这也不好说？”
“今年语文就三题，作文就占70分，就以这文章的水平，语文肯定没问题。”
“又不是就考一门语文。”
江琴也脱了外衣上床。
“所以我说不好说。”
“我看你就是不老实，跟你学校那些领导打交道多了，跟谁讲话都开始留余地了。”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不过说起来，去年送丫头去乡下，倒是听那生产队队长说这孩子退学之后看了好几年书。”
江琴说着说着忽然一拍大腿。
给旁边的刘明吓了一跳。
“你说不能咱丫头没考上。”
“给小陈考上了吧？”
“哎呦！我的天哟！”
眼瞅着她一副要死的模样。
刘明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咋着？你还觉着丢脸啊？”
“可不嘛！”
“那你就省省吧，陈凡他要真考上，丢脸都轮不到你闺女。”
“啊？”江琴微微一呆，旋即反应过来：“也是。”
小学毕业考上大学……
那丢脸的何止是刘晓丽啊……
事实上小学毕业上大学的不是没有。
但那都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啊！
那时候没高考！
都是各种推荐！
跟凭本事考来的，那意义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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