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夜晚,离江城的十多个家族,冒着漫天飞雪,带着家人老小,匆忙逃离了离江城。
他们的目的地,是事先安排在伏龙山脉的山寨,希望能在那里躲过这场风波。
……
而在这之前,侯良一行人刚刚返回万事楼。
此时,杨之于满心疑惑地问道:“侯帮主,方才离江王楚云峰向你求救,你为何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呢?”
“要知道,那楚云峰可是承诺会欠你一个人情!”
杨之于担心侯良会说出之前敷衍楚云峰的那些借口,急忙补充道:“侯帮主,您可千万别用对付楚云峰的那一套话来应付我。”
侯良听到这里,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杨掌柜,实际上,我之所以没有答应楚云峰的请求,原因有二。”
“其一,我并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其二,我与楚云峰并不是特别熟悉。”
“再者,楚云峰承诺的一个人情,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侯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道:“而且,我也很期待,如果我不插手,楚云峰能否躲过这场危机。”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也更想知道,楚云峰是否还有后手。”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这句话,心中对侯良的印象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他们从未想过,一直以来彬彬有礼、平易近人的黑水帮帮主竟然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是的,他们认为只有心思古怪的人,才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哈哈,真没想到侯帮主还有这么有趣的想法。”杨之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看向门外混乱的场景,提议道:“侯帮主,两位家主,现在外面这么乱,不如我们先喝杯茶,等外面安静一些再返回客栈。”
侯良和另外两位家主相视一笑,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四人一同坐下,开始品茶闲聊,等待着外面的骚乱平息。
过了一会,万事楼的一个伙计急匆匆地跑回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来到杨之于面前,恭敬地说道:“掌柜,这是今天离江王楚云峰被围杀的具体情况。”
说着,伙计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折起来的纸。
杨之于微微颔首,伸出手接过这张纸,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查看。
纸张展开后,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详细描述了楚云峰被围杀的经过和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之于静静地看着纸上的内容,眉头渐渐皱起,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过了许久,他这才抬起头,看向侯良,沉声道:“侯帮主,根据我们万事楼收集到的这份情报,楚云峰并没有安排任何后手。”
他顿了顿,继续道:“在我们离开离江之后,楚云峰他们五个人就匆忙逃跑了。”
“然而,在一条狭窄的巷子中,他们遭遇了黑衣蒙面人的强弩袭击。”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楚云峰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楚云峰的小腿被一支锋利的箭矢射中,伤势较为严重。”
“不过好在不久后,楚云峰麾下的私军赶到,黑衣蒙面人不敌,死伤上百人后借助夜色逃走了。”
“啧啧。”侯良有些唏嘘。
他还以为在这离江城,楚云峰仅仅只带两个人前往临江酒楼吃饭,会安排后手。
毕竟今天中午的时候,楚云峰这才以贩卖平价柴火的事对血刀帮出手。
紧接着就是五合堂的帮主和恶虎门的帮主前去拜访楚云峰。
虽然侯良不知道这两大帮派的帮主是否投靠楚云峰。
但是从在酒楼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楚云峰和他们两人的表面关系还挺好的。
想必是两大帮派做出了什么承诺,来换取楚云峰的庇护。
侯良眉头一皱,疑惑道:“杨掌柜,按理来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楚云峰麾下的私军不是应该很快赶过来吗?”
侯良不信发生这么大的事,楚云峰在城里的私军会一无所知。
杨之于回道:“侯帮主,那几千私军,也被数千人拦截了。”
“所以这才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前来支援。”
“还有就是,离江城以三大家族为首的家族,在今天晚上,共有十多个家族拖家带口,连夜离开了离江城。”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前往伏龙山脉躲避风头去了。”
说到这里,杨之于不禁感叹起来:“哎!想我来到离江城已有四年有余,对这城中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
“特别是那三大家族,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们就如同土皇帝一般,高高在上,令人敬畏。”
“然而,谁能想到,如此强大的家族竟然也有衰败的一天。真是世事无常啊!”
众人寒暄片刻后,侯良注意到门外已恢复宁静,便起身向杨之于行礼道别:“杨掌柜,今日承蒙您的热情款待,感激不尽。”
“既然此处事情已了,我也就不再过多打扰了。”
杨之于连忙起身笑着回应道:“侯帮主言重了,您是我们的贵客,何来打扰一说?”
“若这样都算打扰,我倒是希望每天都能有这样的‘打扰’。”
侯良走后,一旁一直旁听的王学明和陈晓也提出了辞行。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平常喧闹的街道上变得特别的安静,不时看到几个匆匆钻进巷子里的人。
王学明在心里感慨万千,开口道:“陈家主,没想到我们还是远远低估这个黑水帮了。”
“这黑水帮帮主仅仅只是前来这离江城商讨两座盐矿的价格,就有三十位一流武者跟随前来。”
“我敢说黑水帮的一流武者就算是没有一百人也有七八十人左右。”
陈晓目光一凝,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让我更想不通的是,这黑水帮实力如此强大,怎么就看上了你我两家的盐矿。”
“又不是特别挣钱的雪花盐盐矿或者是粗盐盐矿。”
“产出盐块的盐矿这么多,压根就挣不了多少钱。”
对于这个问题,陈晓在从临江酒楼回来的路上一直想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
王学明脸色立马变得严肃,低声道:“陈家主,这个问题不是你我所能猜测的。”
“既然已经商讨好价格了,那么至于对方需要什么拿来做什么,自然有对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