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其他,金鹏明白事出有因,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得先回到地上再说。
清风激荡,既替中苏涤清双目,又化作了强大的驱动力,助二人离开这处情况未知的地底深窟。
“请等一下。”
还没向上飞跃多远,呼唤声就从更深处的树壁之内回响而出。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也愿意用一切知识进行交换,无论是永续机芯的下落,还是外来者的血亲,我都可以回答。”
声音荡漾开来,清澈且富有童真。
虽说由于距离过远的缘故,等话语传入金鹏耳中时,已经变得相当微弱。
但那商量似的语气却没有被掩盖分毫,听起来极为诚恳。
“是谁!”
金鹏皱了皱眉,他早已将感知笼罩周围,可除了中苏和正在赶来的兰穆护昆达以外,哪里还有其余活物。
身为沙场老将,又行走尘世数千余年,他怎能察觉不到其中的蹊跷。
“走!”
不等那童声再度开口,金鹏一个瞬身,当即就拽着中苏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一截断指被遗留了下来。
“这样说果然不行,都怪我太心急了...”
树洞深处依旧有声音自言自语,联络并未就此切断。
“难道还是要依托梦境,让兰那罗一族来解决吗?根据计算,兰穆护昆达只是专精防御,还无法击败那些遗迹守卫...
即便是现在就派出兰百梨迦,算上黑雨对行程的耽误,至少也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才能赶来,不行,太迟了...”
在无人察觉到的树壁夹缝处,断指蠕动生长,迅速化作了中苏的模样。
他将身体没入树壁当中,向着声音来源处悄悄摸去。
“可根据梦境里的记录,只有兰穆护昆达可以修复法留那神机,它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如果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教令院,让他们来清理呢...
也不行,那些人已经被求知欲掌控,肯定会将梦境生物囚禁起来研究,说不定连法留那神机都会被拆解开来。”
越是靠近深处,这声音就变得愈发清晰。
直到树洞下行的坡度渐缓,由根须铺成的平地映入眼帘,中苏才终于确定了声音的出处。
在平地正中央,生着一截干枯的树壳,外表平平无奇,却有几只遗迹守卫环坐在其周围,看上去格外诡异。
而那依旧在自言自语的童声,就是从这树壳内部传来。
“有事找我就快说,没必要再装了,婆婆妈妈的干嘛。”
中苏眯了眯眼,不再藏匿身形。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嘀咕半天,就是为了引诱自己继续深入。
可就算有所企图,也无法从一具分身上得到什么。既然本体已然安全,不如耐着性子,看看对方下一步又会怎样操作。
见中苏开门见山,纳西妲也不含糊,顺势接过了话茬。
“初次...对话,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纳西妲,是新生的智慧之神。
刚刚我所说的一切,就是须弥正遭受的困境。因为急于解决祸端,却又不能让教令院出面,我才自作主张地影响了你的思想。
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实在无礼,但我确实走入了穷途末路,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真的抱歉。”
一大串话连珠炮似的吐了出来,像是构过思很久,才能说的这样顺畅。
“我都自愿参与进来了,你还不放心?这种乱来的作为还敢自称智慧之神,搞不搞笑?”
中苏怀抱双臂,展露出了满满的敌意,开口抨击道。
虽然树王的逝去早已在预料之中,但她这说法未免也太过滑稽。
泱泱大国,竟然连一名可靠的手下都寻找不到。
堂堂一介神明,怎么连这点信任与胸怀的都没有。遇到麻烦还得靠外人协助,结果自己看戏,这不是纯纯的倒反天罡吗?
“我...我从来没有履行过职责,森林的哭泣让我一下子乱了方寸,这才...但我的身份并不虚假,非要说的话,我从璃月就关注到了你,知道你此行是为了帮助故友恢复记忆,也知道你与那位执政有所合作。”
闻言,中苏眼眸微睁。
他听说过智慧之神能读懂人心,却分不清当下究竟是权能的体现,还是她在控制自己思想时偷偷攫取的记忆。www.
“是权能。”
近乎就在想法冒出来的同时,纳西妲直接回答道。
“好吧。”
在这个问题上,中苏无可辩驳,只能先将矛盾翻篇,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如你所见,这些遗迹守卫就是罪魁祸首,只要没了它们,剩下的事情兰穆护昆达会去完成。”
“就这?”
中苏疑问出声,见对方肯定,便利落地甩出了一束雷霆。
雷霆如游蛇般飞速窜出,每每透过遗迹守卫的身躯,便会破开一处大洞。
它们还未站起身躯,从沉眠模式中激活,就已经全军覆没。
“哪怕是刚获得神之眼的初学者,对付它们恐怕都不在话下,你这新神...水分未免也太大了吧?”
面对质疑,纳西妲无话可说,但她的契约精神却没有因此而受到削减。
“谢谢你不计前嫌,其实我的状况...罢了,据我所知,永劫龙兽在降诸魔山还有残余。至于那位外来者的血亲,我找遍整个提瓦特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很有可能还沉睡在封印当中,没有被释放出来...”
纳西妲本想说出自己遭受囚禁的事实,可身为智慧之神,她岂能为自己的子民们牵引祸患。
自由与责任相比,孰轻孰重在她心里早有答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