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烈夏所讲的经历,哈洛德说道:“所以......罗莎琳你是一直到上高等学校,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谢拉格出生的?”
“对啊,”烈夏说道,“我妈之前完全没提到过还有这回事最开始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呢!小时候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到处都是雪......乌萨斯不也到处都是雪嘛!这谁分得清。”
“唔,这么说的话确实有几分相似。”哈洛德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在我的记忆里,乌萨斯比谢拉格要更冷点。”
“啊......这倒没错,确实还是乌萨斯更冷。”烈夏点了点头,“大叔你也去过乌萨斯?”
“哈哈,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哈洛德说道,“那时候没什么机会好好逛逛,可惜了!”
“那你下回再来,我给你当向导。”烈夏说道,“乌萨斯别的不说,圣骏堡的景色还是一等一的。”
“那太好了,呃,看来我得多准备两件厚外套。”哈洛德回应道,“在有机会去乌萨斯赴约之前,还是先让我为罗莎琳小姐做向导吧。”
这个时候,秦羽微微皱眉,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很闹腾的声音,像是人声、脚步声以及羽兽叫声混合在一起的声音。
听起来,有的车厢出现了一些麻烦......他这样想着,但却没有去管。
此时的烈夏正在和哈洛德说她去往银心湖的目标:“我要先替我妈看一眼耶拉冈德像,这是她......她走之前强调过的。然后我就转道去银心湖旁边的那座山,把这盒子里的东西,送到山顶。”
“这里面是?”
“我也不知道,我妈没和我说。”烈夏回答道,“她只让我把这个丢到那座山上,这样她就能心满意足了。”
“孤身一人回到陌生的故乡,只为完成母亲的愿望......”哈洛德很是感动地说道,“多么孝顺,多么好的孩子,真是令人感动!”
“呃,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啦。”烈夏挠了挠头。
哈洛德继续问道:“那么,在那之后罗莎琳你的计划是?”
“把东西送上山之后?没什么具体的计划,可能四处逛逛。”烈夏沉默了片刻,“......也有可能......会去找我爹。”
“你父亲还在谢拉格?”哈洛德说道,“若是寻人,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真的吗?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记不得他长啥样了。”烈夏说道,“不过我妈和我说过,我爹长得很好看。”
“啊哈,一位美男子。”哈洛德立刻就提取出了关键点。
“没错!据说是当时谢拉格有名有姓的美男子,好像还挺有名气的嘞。”烈夏肯定地说道,“对了,我妈还说过,我的眼睛最像我爹。”
“谢拉格的有名人?美男子?唔......”哈洛德思考了起来。
“有人选?”烈夏期待地问道。
“嗯......”哈洛德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如果那位先生能生出罗莎琳你这个年纪的女儿,那么只能是在维多利亚留学期间......唔......”
维多利亚?你不会觉得是恩希欧迪斯吧?听到哈洛德自言自语内容的秦羽微微挑眉。
“不,不不不,再怎么说也......”哈洛德摇了摇头。
“当时,乌萨斯,难道说......”
“到底怎么说?”烈夏问道。
“呃,哈哈,”哈洛德尴尬地笑了笑,“我得再寻思寻思。”
“要是能找到他最好。”烈夏说道。
“来一场令人感动的父女相认?”哈洛德问道。
“啧。不太一样。”烈夏摇了摇头,“我只是要看看,这个十多年没出现的混账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顺便跟他算笔账?”秦羽提醒道,“之前我看到安娜和娜塔莉娅在帮你算一些东西,那是一份给那个家伙的账单吧?”
“没错!”烈夏点了点头,“要是找到人,我要和他算算这十多年的账!”
此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戴着奇怪礼帽的看着就不像是谢拉格人的家伙出现在门外:“打扰一下,请问......”
怪帽子外国佬(灰礼帽)
烈夏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单子,对哈洛德说道:“看这个,来之前我拜托娜塔莉娅和安娜......就是我的两个朋友,我拜托她们帮我算好了。生活费、教育费、医疗费,哦对还有情感缺席费——娜塔莉娅特别提出来的——都列出来在这了。”
烈夏换了口气,加重语气说道:“就算长得再帅也不顶用!脸又不能当饭吃!”
哈洛德应和道:“哈哈哈哈哈,情感缺席费,不错,真不错,我支持!”他注意到了那个打开门的人,“嗯?哪位,请......进......”
哈洛德因为惊讶与错愕而停下了言语,沉默着跟包厢外的那人对视。
这沉默持续了一阵,那个怪帽子外国佬才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有人看到过逃走的羽兽吗?”
“羽兽?”烈夏说道,“哦,之前确实看到了......”
“啊对对对!我们确实看到了!”哈洛德站了起来,“这位先生,来来来,我们出去详细说说羽兽的事儿!”这么说着,他推着那位怪帽子的家伙离开了包厢,然后关上了包厢门。
“啊?这有什么好详细说的,哎——”烈夏没能叫住他们,“搞啥啊,奇奇怪怪的。”
这个时候,坐在秦羽腿上的奥黛丽扯了扯秦羽的衣角,仰头问道:“爸爸,刚刚那个叔叔是不是维多利亚那边的灰礼帽啊?”
“嗯,说得很对。”秦羽摸了摸她的头,“真棒。”
爱布拉娜在此时说道:“她才五岁你就教她辨认灰礼帽这样的人?”
“呃......”秦羽移开了视线,“以后说不定用得上,现在学了也没什么坏事啊。”
“......算了,”爱布拉娜倒不是真的在意这件事,“那你现在听听,这两个人在聊什么?”
秦羽听了听,回答道:“哈洛德在问‘羽兽’的事情,这大概是个代称,又或者,真的有谁装在麻袋里的羽兽跑出来了,这个灰礼帽只是借此调查列车。”
“按照惯例排查啊......”他又说道,“看来这个灰礼帽犯职业病了,不过他没说他来谢拉格的目的。哦,他们提到你们了。”
“我们?”爱布拉娜有些疑惑地说道,“没提到你?”
“主要是你和罗莎琳,你就不用说了,罗莎琳的话......灰礼帽说她看起来有些眼熟。”秦羽说道,“维多利亚方面没有多少关于我外貌的信息(被某些人抹除了),他们不认得我的脸,但至少,他们也不会轻视我,毕竟我是你丈夫。”
又听了一会儿,秦羽说道:“看来这个哈洛德真挺喜欢谢拉格的,他甚至买了两个圣女小雕像,准备在耶拉冈德像落成仪式那天带去......嗯?”
“怎么了?”爱布拉娜问道。
“列车震了一下,”秦羽皱起了眉,“不像是路上有坑洼和突起造成的,更像是......有什么从高处自由落体掉在列车上了。”
这个时候,哈洛德回到了包厢之内,又跟烈夏聊起了天,或者说,听烈夏说起了话。
而另一边,继续排查列车的灰礼帽来到了最后一间包厢,还在自言自语:“这是最后一间,没有其他异常,除了克雷加文子爵和他那个包厢里的人,应该花时间查一查。但得先查完这一间——”
他打开了门:“打扰——”
“嗯?”
眼前颇具冲击力的场面让灰礼帽陷入了沉默,而在包厢内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发出了一个应该是表示疑问的鼻音:“嗯?”
“失礼了。”灰礼帽默默关上了包厢门,很显然,刚刚看到的场景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