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羽和奥黛丽交谈的时候,旁边的乌有正盯着一个在清理餐桌的中年人,看那穿着与气质,应该不是客栈的伙计,而是掌柜。
郑掌柜
“那边那位先生怎么了吗?”克洛丝询问道。
“厉害。”乌有称赞道。
“怎么厉害?”克洛丝继续问道。
“有这么大的家业,自然厉害,”乌有说道,“但更厉害的是……”
“手上有茧,是个练家子,而且看起来久经沙场,对吗?”秦羽开口说道。
“秦先生说得不错,”乌有点了点头,“原本听到您说这‘行裕’是个镖局的名字,我还觉得,可能这掌柜比起武艺,更擅经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秦羽接话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掌柜,应当姓郑,还是挺有名气的一个人。但除了这掌柜,乌有小哥,你可有注意到别的人?”
在乌有将视线移向周围的时候,克洛丝回答了秦羽的问题:“秦先生说的,是二楼的那两位客人吧?从进门起,那两位就在打量咱们。”
如她所说,在客栈的二楼,有两个人正坐在那里。
其中一人,斗笠蓑衣,是个船夫打扮,在这客栈里有些显眼,但在这尚蜀,船夫并不少见。
老船夫
而另外一人,穿着一袭黑衣,有着非常明显的种族特征,是个看上去随意散漫的中年男性。
老鲤
“怎么一直盯着他们?”那老船夫开口问道。
“咦......”那中年人微微蹙眉,“怎么那位卡特斯看着这么面熟......”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伙人走进了客栈,客栈伙计当即迎了上去:“欸欢迎光临,几位客官,不知——”
那伙人里领头的,是个菲林女性,很年轻,看到客栈伙计,轻哼了一声。
杜小姐
“杜小姐?”客栈伙计显然是认识这人的,“您这是——”
“和你没关系,一边去吧。”这位杜小姐开口打断了伙计的话,又往客栈里迈了两步。
杜小姐那双明亮的眼睛扫视着客栈里的人,眼神之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很快,她就像是确认了目标的老虎,快步来到了其中一桌客人旁边:“喂!”
“哇——姑娘好大的嗓门,找我?”乌有被这么不礼貌的喊了一声,倒是不恼,很圆滑地回应道。
杜小姐上下打量了一下乌有的穿着,说道:“......一身花里胡哨的穿着,戴眼镜,看着神棍的邋遢小哥——那就是你了,对吧?”
这一番话让乌有一时有些尴尬:“......呃......这评价是不是有点......”
“是你的仇家?”克洛丝问道。
“不,”乌有微微摇头,“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至于喊个小丫头来......”
“说谁小丫头呢!”很显然,乌有的用词让这位杜小姐很不高兴,伸腿一挑,一张木椅就飞向了乌有的面门。
乌有侧身要躲,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因为那张木椅停在了半空中。
不知何时,原本正在看书的奥黛丽已经站了起来,左手放在坐在自己旁边的歌洛蒂尔肩膀上,右手则稳稳抓着木椅的一条腿。
接住木椅这个动作并不算太难,对力量和速度有些把控的人都能做到,奥黛丽刚刚的动作中,最难的其实是......按住歌洛蒂尔。
估计是因为以前在海嗣堆里呆得久了,歌洛蒂尔的很多行为习惯跟海嗣很像,也就是有一些野生动物的本能。所以,这种突然快速移动起来的物体会引起他的警觉,甚至会下意识地攻击。
这种反应完全是基于本能,所以歌洛蒂尔的行动速度会非常快,要按住他需要非常快的速度。
奥黛丽将木椅放到了地板上,然后开口说道:“这位小姐,你这什么都不解释,一上来就对我这位朋友动手,是不是不太好?”
“你反应倒是快。”杜小姐似乎还想继续动手,但就在这时,她身旁有个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大小姐,大小姐!”
杜小姐似乎并不想听那人说话,她好像很着急:“干嘛,没看我忙着——”
“这男人是个黎博利吧,”这位杜小姐的跟班说道,“我记得信上说,那人是龙来着......”
这一下,场面就稍微有些尴尬了。
“......咳,”杜小姐轻咳了一声,看向了二楼的那个黑衣男人:“......那就是楼上那个人了,是你了,对吧!?”
“喂,道个歉吧起码!”杜小姐的这般行径,饶是以乌有的性格,都有些绷不住。
“好了好了......嗯?”克洛丝想说些什么,却被楼上那人转移了注意力。
既然已经被人点了名,二楼的那位男人就只能站起来,往楼下走,顺便有些郁闷地自言自语:“......我自觉衣品不错来着。”
那老船夫自然也跟上了他,同时说道:“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哪。”
龙门鲤氏侦探事务所的创办者,老鲤,罗德岛的合作人之一......看到这个男人的正脸,秦羽立刻从脑海中调取出了相关的信息。
下楼并不花时间,老鲤走到一楼之后,开口说道:“进门欺负一下木椅,可怜那位小哥险些白挨一顿打。”
“既然已经被本小姐找到了,就老老实实把东西交出来吧。”杜小姐对老鲤说道,“哼,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混进城,你也算胆子大的。”
“......这位杜小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老鲤回应道。
杜小姐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从龙门来?”
这么突然的询问,让老鲤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呃,是。”
杜小姐继续问道:“是不是带着一只古董酒盏?”
老鲤没有回答,但看他的表情,杜小姐应该是说中了。所以,杜小姐继续说道:“那本小姐给你一分钟时间狡辩。时间到了,就乖乖把东西交了,跟我走。”
“这年头小姑娘都这样不听人话吗......”老鲤很无奈地说道,“真让人怀念我家那几个懂事的孩子。”
酒盏......?在老鲤和杜小姐对峙的时候,秦羽微微皱眉,在脑海中跟雨相说道:“令是不是扔过一只酒盏?那家伙给的来着。”
“是扔过,丢进天灾里了,销毁掉了。”雨相回应道,“但这样的物件应该不止一只,也不一定是酒盏,不过,以你的性格,你应该是不会忽略现在这只酒盏有问题这种可能性。”
“确实不会,”秦羽回应道,“但现在,我会选择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