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们同样也是一愣，也不知道连长怎么就突然问起了旁边的人。
就像是学生时代被抽查刚好抽到自己不会的科目一样。
被点到名的李清眉头微皱，几乎是连长话音刚落下，李清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属于他的那群“好兄弟”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不用想也知道这群好兄弟们是要笑话他了。
李清心里闪过好几种想法，但长期接受的训练使他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任何别的情绪，只向前一步站了出来，“连长，是我班上的学员。”
虽然只是短短几秒带过的几个字，偏是能听得出来其中的“视死如归”。
“你呀......”连长皱了皱眉，嘴巴张合了下，又闭上了。
完蛋。
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要挨骂......
周围的人看连长这脸色就知道是要完蛋了，纷纷朝李清投去同情的目光。
前不久才说李清这家伙一个班里出好几个成绩拔尖的，正是要得意的时候，当时几人还开着玩笑非要李清拿了奖之后必须得请他们好好吃一顿。
这才过了几天，就被抓了，还是被连长，他们的顶顶头上司！
也是太背了，这连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这时候来，也只能怪这李清运气不好。
“连长，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李清，我们都知道的，这女生真的是不好教，根本教不进去，什么都学不会，你看看别的学员，也有很多不错......”
见连长迟迟没有说话，也有和李清关系好一点的教官担心连长会真的因为这个事情怪罪李清，没忍住替李清多解释了几句。
只是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连长打断，“是李清啊，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挺眼熟的，你是老廖他带出来的是不是？”
“是的。”李清闻言点头，还有些意外连长认得出来他。
“记得当年老廖就喜欢把你和你们连那个......那个谁谁谁挂在嘴边上，说是最看好你们俩了，果然你这不是没有辜负他的期盼还是留了下来。”
李清也很是礼貌又不失分寸的回了话，把连长逗得哈哈大笑。
“你这小子，才多久没见，人倒是学得圆滑多了，说起话来是滴水不漏啊。”
“几年没见到了，只听老廖说你们俩都留了下来，就是从来没见到面，原来是在这啊，”连长说着又顿了顿，注意到旁边人愈发不太对劲的神情，这才想起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题，看向那人，“李清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怪他？难道我看着像是那种喜怒无常、不讲秩序的人？”
见连长这么说，开始那个替李清说话的人还有些奇怪，感觉哪里有些没跟上，不太对劲，“不是您看这女生表现得不好要怪罪李清吗？”
许是说得着急，话里还带着些不常见的急切。
连长闻言更是疑惑了，他这也什么都还没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这女生表现得不好了？这身手不是挺好的，要我看就是你们刚进幽月一年左右的时候还没有人家看着好呢。”
在座的教官当初大多都是连长或者是和他相熟的人带出来的，具体都是什么实力都摸得门门清。
虽然前面的话是夸张了一点，但有点也是真的说得不错，这女生实力不差，不仅不差，而且还很不错。
具体的他还不能光凭着这个片段准确的说出来，但以他多年看人的准头，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稍加培养，肯定不差。
见其他教官怔然的样子，连长是又笑又有些气，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觉得这群人实力还看得过去，这脑瓜子怎么就像装了木头一样半点转不动呢。
“就算这女生表现得不好，我也不至于会怪罪到教她的教官吧，在你们心里我的形象是有多差？”
可不是，这话都没说出口，就已经在心底认定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话当然不能当着连长的面说，在座被他带出来的谁不知道这连长脾气火爆得很嘞。当时就是练习的时候谁哪里错了点都要被批个大半天。
可不就是怕他说么......
不过也是，监控里那女生动作的确很利落，怎么说也分不到差生那边里，怎么刚才他们就像着了魔一样，一个个的就打心底里认为连长看了会觉得这女生基础很差呢。
十几个人想想也说不出来个缘由，李清也愣了愣。
之前这顾辞的“差生”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这才显得刚才那一幕不太真实，所以在连长问到的时候，李清脑子里下意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
“先继续看吧。”见李清他们还要说些什么，连长却摆了摆手，也大概是猜出来了之前可能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他们对这女生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连长都发了话，他们要是还继续抓着这事不放就显得有些不太好，于是也就顺着连长的视线看过去。
监控中，两个女生还在水源边上。
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也很是机灵，直接将直对着顾辞拍的监控画面放在最大最中间的大屏上。
......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不了司机太对劲。
镜头里原本还浅笑着看着江姜洗着手的女生突然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朝着这边扫了眼。不能太明显
监控室里原本还盯着画面的人猛的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感觉神乎其神的，明明隔着监控，刚刚那个女的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知道我们在这边看着一样，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凑巧吧，这里的摄像头我记得，是不太明显，不刻意找是找不到的，估计是刚刚好看到了就多看了两眼。”
这话说得还是太过收敛了些，其实岂止是难找到，根本就是看不到。
原本他们装这个监控就是考虑到了学员们的实践需求，就是不能太明显了，不然像这种需要时时刻刻观察各学员动态的的，肯定是需要哪哪都是摄像头的。
所以他们在设计考场细节的时候就有花心思在摄像头上，摄像头的角度都藏得很好，不会给学员不适感。
“这还是晚上，光线也不好还能注意到，这学员眼神还挺好的。”
连长手落在李清肩膀上，欣慰的拍了拍，“我看着这小姑娘还挺不错的啊，我再看看，正好我以前带的学生那队里还缺几个人。”
“！”
李清这回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自己手底下的学员被连长看上了，本该是要开心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顾辞那狗啃似的枪法，他就头疼得不行。
虽然说只是连长学生带的队伍，但都在幽月里带队了，实力肯定也不差，何况无论学什么都不可能没有武器训练课。
也不是他不乐意看自己手底下的学员有个好的归宿，只是以顾辞这枪法过去估摸着只有拖后腿的份，到时候他也要被连累。
只是这会儿也不好直接说出口，坏了连长的兴致，李清便也只能强颜欢笑着附和，“连长再看看吧，还有挺多学员都很优秀......”
“也是，那就再看看吧。”连长随手在边上拉了把没人坐的椅子过来，竟是要就守在这看。
监控室里的众人见状都干瞪着眼，互相看着用眼神交流。
看连长似乎很看重他们这一批学员的架势，都不像从前那样直接等着最后的结果，破天荒的来了监控室，这会子还要守在这。
“连...连长，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我们这边估计还得要一天多才能弄完，还得守挺久的，您看不然等结果出来了我再给您送过去......”
连长不出意外的摆了摆手，“反正这几天也闲着，我就在这看看这些学员的情况。”
见说不动连长，其他人也只好作罢。
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其他教官们都不太好随意聊天了，监控室里难得的恢复了最开始的寂静。
......
夜晚的林子里，虫声低鸣，来时的小道显得有些昏暗，反倒是寂静的小河河面映着月光照得一片亮堂。
顾辞坐在小河边的大树下，江姜用手捧了点水正洗着脸。
“沙沙沙——”
不远处林子里传出来点声响，引得两人都转头看过去。
“应该是刚刚那两个小队的人，被教官带走了吧。”江姜看了眼大致方向，推测道。
淘汰后避免有些队伍因为记恨会不遵守规则，故意将上一个队伍的位置以及其他信息透露消息给其他队伍，教官们会在被淘汰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把人带走。
“这还隔了这么久才把人带走啊......”江姜小声吐槽着，“一开始还在想教官的速度会多快呢，没想到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才把人找到。”
顾辞看着传出声音的地方，距离她们这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她们过来用了一会儿，又在这休息了一阵，确实过了挺久。
“我们距离出发点的距离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