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亲手所制的香囊要弃他而去了,这会儿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别提多兴奋了。
“是!”
吴朗的笑意渐渐爬上唇角,走路自带八级台风,所过之处连灰尘都能被卷起。
等到他抵达特意改造过,遍布机关的屋子门前,才发现花似锦并没有跟上来。
吴朗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难道是自己的速度有所提升,能将自家主子远远甩在身后了?
谁料花似锦皱着眉,衣袖掩住口鼻缓缓走过来。
“下次走路的时候看看周围的环境,不知道的以为局部沙尘暴了。”
吴朗不明白什么叫局部沙尘暴,朝着他们走过的地方看了一眼,悟了。
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快速转移话题。
将腰间的钥匙取下,房门打开。伸手拦住想要走进去的花似锦。
“主子,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还是让属下走前面吧。”
他担心花似锦一个不注意,被自己人设置的机关伤了还算小事,丢了命就糟了糕了。
而屋子里的三个人之所以没有逃走,并不是因为被绑住了手脚无法行动。而是他们知道,这群人布置机关用了见血封喉的毒。
万一哪步没走明白,反倒是死得更快了。
与其自己冒险,还不如等着别人来救。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等的人没来,反倒是把女煞神给等来了。
“那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把他们的裤子扒了挨个检查。”
吴朗疑惑了,今天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前有追风扒人裤子抽屁股,后有主子命他脱了三个人的裤子检查。检查什么?检查屁股是几瓣的?
吴朗迷茫地走进,一言难尽地走出。
“看清楚了?里面可有太监?”
吴朗懵了,似是被雷劈了一样不可置信,
“啊?检查前面啊?”
花似锦被气笑了,“不然呢?”
吴朗懵懵地再度回到屋内,三个人累得满头大汗,在手脚被捆住的情况下努力将裤子穿好后,又被扒了。
“有!两个小矬子是!诶?另一个属下不知道是不是,他只少了一半!”
三个人都快哭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花似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好了许多。
“行了,你也出来吧。记得将我刚刚给你的毒粉沿着你走过的路撒上,免得他们知道如何绕开机关逃走。”
吴朗手里哪有药粉啊?主子也没给那东西啊!身上也没有带药粉的习惯,这可如何是……有了!
吴朗高声应是,走一步回头抖一抖,再走一步继续抖一抖。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吴朗已经抖干净了因走路带风而落在身上的尘土。
房门重新锁好,吴朗笑着问:“主子,钥匙需要给您留一把吗?”
花似锦摆手,这种再简单不过的锁,只有废物才用钥匙。
自己那些银针,随便选出来一根扒拉扒拉都能秒开好么?
好在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不然得哭死一片人。
尤其是京中被高薪聘请的御用老锁匠,更得哭到去见列祖列宗。
这把锁不是在路边随意买的,而是特意从宫里带出来的。据说设计的十分复杂,哪怕是常年和锁打交道的人都要用几个时辰才行。
花似锦没有展示出她的开锁能力,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只不过走到门口时,还是拐了个弯走到了旁边空置的小房间。
有些事情还是得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回去了定然会影响思路的。
施洛语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哑巴公主,见她有些高热,取出花似锦离开前留在桌上的小药瓶子打开,又倒出一粒小药丸。
将哑巴公主的嘴掰开塞进去,而后长呼一口气,又将水盆中的帕子拧干,放在了哑巴公主的额头上。
圆桌上的油灯有些暗了,从一旁拿起小剪刀将灯芯剪了一半,屋子里再次亮了起来。
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声叹息。
该不会是生气了,不愿意见到她们了吧。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休息呢?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施洛语微微蹙眉。将刚刚放下的小剪子再度拿起,慢慢朝着门口挪步。顺着门缝看到外面是吴朗,这才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吴大哥,这么晚了有事?”
吴朗笑着将香囊掏了出来,塞到了施洛语空着的手上。
“我看屋子里面更亮了,想着你应该是睡不着。这香囊里面是安神的药材与干花,助眠效果挺好的。”
不等施洛语回话,吴朗倒是先跑了,似是担心施洛语还给他一样。
施洛语看着手中那歪歪扭扭,不说都不知道是香囊的东西摇头失笑,渐远的脚步声又近了。
只见吴朗走回,指了指施洛语拿着的小剪子。
“你有防范心理这很好,但是这么小的剪子怕是连只鸡都杀不了。过段时间我能出门的时候,会去给你打一把匕首回来防身的。”
“夜里风大,你快回去歇息吧。主子有事去忙了,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回来和你们一起住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会在外面守到明天中午的。”
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这不?花似锦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了。
“哟,等我呢?困死了,回去睡觉。”
将施洛语拽了回去,一把关上了房门,连句晚安的机会都没给。
吴朗怔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花似锦看了一眼施洛语手里的香囊,这么丑的东西,见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
“吴朗塞给你的?还挺执着。”
自己都拒绝了,还是塞给了洛语。这是吃准了她们住在一个房间,给谁都能让自己安神?
施洛语古怪地看了一眼香囊,原本有些乱了的心跳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正常。
原来吴大哥的香囊不是给自己的啊……也是,谁会喜欢一个被山匪糟蹋过的女人呢?
见花似锦倒头就睡,呼吸均匀。施洛语失神地看着香囊,伸手在粗糙的针脚上摸了摸,咬咬牙还是选择放在了桌子上。
心情大好的吴朗并不知道,自己的劫难会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