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山匪:“诶,生面孔,你是新来的吧,都没见过你。”冉繁殷:“是呀,老哥真是慧眼识珠啊,小弟刚来不久,寨主见你守夜辛苦,让我来给你们送点就跟吃的。”山匪:“还是寨主好啊,念着兄弟们的好。”山匪:“可是寨主平日里不让我们守门喝酒呀。”糟糕,踩雷了。冉繁殷连忙说道:“对啊,今夜寨主说干了票大的,破例,对,破例,那伙人早已排了四个兄弟把手着,放心,出不了啥差错。小酌几杯,不要贪杯没事的。”山匪:“寨主都发话了,我们还等着啥,喝起来,小酌几杯也不是不可。”“诶,你不喝吗?”一山匪对着冉繁殷说道。“喝呀,喝,喝,喝。”冉繁殷接过坛子往嘴里倒了一口,随即用袖子擦了擦嘴巴,顺势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不一会儿,药效上来了,山匪们接连倒地。冉繁殷火速跑回山寨大厅,在门外瞄了一眼,只见零零散散十几人,东倒西歪,有的倒在了石桌上,有的倒在了地上。三个妇人拼命摇着山匪,试图叫醒他们。*柴房内。时间过去一个多钟头了,冉繁殷还没回来,宁淞雾有些担心。“我出去看看,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宁淞雾说完刚打开门,迎面晃入一个黑影。冉繁殷刚推门而入,顺势倒在了宁淞雾怀中。少夫人这投怀送抱也太及时了吧。查乐和闻香站在旁边一脸姨母笑。时间好像就在此刻静止,宁淞雾牢牢抱着冉繁殷,一阵殷香,在她鼻尖萦绕,夹杂着一丝酒香,细闻还有熏鸭的味道。两人就在众人眼里,紧紧抱在一起,冉繁殷抬头间对上了宁淞雾的双眸,霎那间两人心脏疯狂跳动。“咚~咚~咚~咚~咚~咚~”周华秀轻咳了两声,冉繁殷迅速推开宁淞雾,双手捂住胸口。她的心跳似乎停了一拍,爬满了酥酥麻麻的感觉,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整颗心呼之欲出。宁淞雾脸颊微红,耳朵泛起一片殷红,像是被开水烫熟了,胸腔内心脏狂跳不止,这让她不自觉地紧紧攥起了手。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异样,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冉繁殷率先出声道:“匪徒,都被放倒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那都是我准备许久的,不能便宜了山匪。都给我装回去。”马车上的吃食和桑锦都被卸到库房里,周华秀舍不得非要全部带走。宁淞雾劝说道:“阿母,就是我们带太多东西了,过于招摇太会被山匪盯上,你还想被劫第二次吗?”冉繁殷附和:“阿母,雾郎所言极是,而且药效快过去了,再不走山匪醒过来,我们一个都逃不掉,眼下命最重要。”“好吧,就依你所言吧,那桑锦跟火腿要带上,这两样不费时间的。”宁淞雾忽然问:“等下,画卷呢?”宁淞雾想起此番进京,最主要的目的是护送画卷。冉繁殷拿着手中的包裹,晃了晃,示意她放心。趁着夜色上了路,一路上为了防止山匪醒后尾随而来,时掩时藏。冉繁殷与闻香乘坐一辆马车,而宁淞雾被周华秀叫了去。“小姐,你这是干啥啊。”闻香将手中的手帕往冉繁殷脸颊擦了擦,看着费力在给火腿挖洞的自家小姐,一脸茫然。冉繁殷故作高深,一脸坏笑:“你等下就知道了。”好不容易洞挖完了,冉繁殷将包裹中的《山河锦绣图》塞入洞中,再填补起来。然后将一副山水画放到包裹中。冉繁殷:“等下休息的时候,把这个火腿放到后面那辆货车上,压在所有东西底下。”“是。”闻香虽不解但照办,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此乃调虎离山之计。宁淞雾又是将它藏于房梁之上,又是随身携带,走之前还确认在不在,这么宝贝,肯定是很贵重的东西。贵重的还是放在不显眼的地方比较安全。冉繁殷伸出手背揉了揉右眼,下山之后,她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心神不宁,右眼皮猛跳不止。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才从土匪窝里逃出来,又要遇什么灾,冉繁殷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呸呸呸。”晌午时分,马车驶入一条窄巷中,停在了一座颇为大气的府邸后门。“吁~”男人勒停了马下地对着守门的小厮寒暄道:“几日不见,你小子又长膘了。”“顾二爷您说笑了,小的自从换到这儿守门,整日风吹日晒,净吃苦头,哪有膘可长啊。”小厮摸着圆滚滚的大肚腩回道。顾二是远近闻名的人牙子,常年为周边几个县的富绅府邸输送丫鬟婢女,净干一些见不得光的行当。“就你这五大三粗的身板,可不像是吃了苦。得,你去通传一下苟管事,就说货送到了,等下二爷带你吃酒去。”顾二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钱塞到守门的小厮手中,乐呵呵说道。“谢顾二爷,小的这就去,您稍等。”小厮迈着轻快的步伐快速朝府里走去。不一会儿,小厮跟着身穿湖蓝色罩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苟管事,多日不见,容光焕发,可有啥喜事。”顾二上前轻拍着苟管事的肩膀,拉近两人距离。苟管事寒暄道:“总算把顾二爷盼来了,府里这几日乱了套了,缺人得很,你再不来,我可要被东家骂死了。”“您要的东西上面盯得紧,废了我好大劲。”顾二小声说着,将手中的袋子半遮半掩递给对方。“还是你顾二爷有手段,平阳县现在都脱销了,半点货都觅不得。”苟管事掂了掂分量,将袋子打开,小拇指沾了点粉。他先是闭眼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往嘴里递,口中来回搅动,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可货物的质量。“这东西不孬,下次还找你。顾二爷咱话不多说,先验货。”苟管事将袋子收入袖口暗袋中。“是是是,您这边请。”顾二将苟管事请到马车前,掀起车帘子,示意他往里瞧。苟管事喜形于色说道:“哟,五个呢,正好府里缺人,前面这两个看着长得真不错,能干活吗?”“能啊,手脚再笨,只要经您夫人之手,稍微调教,那还不是一个顶两。”顾二拍着马屁。苟管事摆了摆手说:“得了,别跟我来这套。都要了,价格没变吧?”顾二恭敬回道:“那必须的,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做生意最重诚信二字,再说了您可是我的座上宾,这往后的生意啊还得靠您多多帮衬。”“这次您丫鬟要得多,逍遥粉算是我老顾的一点心意。”顾二将苟管事递过来的银子匀了五两出来还给他。苟管事:“难怪没有你顾二爷做不成的买卖,张成你去把人带来下。”守门小厮:“是,苟管事。”张成正准备领几个新买的丫鬟进府里时,意外发生了。“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醒醒啊。”闻香推着倒在地上的冉繁殷,大声呼叫着。苟管事闻言快步走了过来,只见冉繁殷此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反着白眼,模样颇为人。苟管事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怕是羊癫疯啊,顾二,这人我不能要,退了退了。”顾二连忙解释:“苟管事,她来的时候好好的,定是装的,不信我试给你看。”苟管事推脱道:“不要了,不要了,这带病的伺候不了人,难不成买回去供起来吗?亏本的生意我可不做。”顾二恶狠狠的向冉繁殷骂道:“臭婆娘,本想给你寻户好人家,你偏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这样,其余四人我领回去,这个你自个儿带回去,钱你且收着,下回给我补上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苟管事也不好开口要回钱。顾二只好回他:“成嘞,苟管事下回我好中挑好,给您挑个手脚麻利身体健硕的。”冉繁殷被重新推回马车,临走之前,顾二走到守门小厮张成面前:“你能脱得开身吗,杏花楼等你,过时二爷可不等人哈。”“脱得开,脱得开,顾二爷我将人领进去便去杏花楼寻您。”张成喜上眉梢,以为顾二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是真要请他吃酒。顾二:“成,你去吧。”麻子:“二爷,这车上的货咋办。”顾二:“给她送凤鸣苑去,好饭不吃偏要吃馊饭,怪不得我顾二铁石心肠。”凤鸣苑,曾经平阳县最大的青楼,美女如云,各个花容月色,艺技超群,有卖艺又卖身的,也有卖艺不卖身的,还有卖身不卖艺的,老鸨芸娘性情泼辣,为人老道,很会调教姑娘,来过一次的客人还未离开便开始盘算着下回来的时间。而现在的凤鸣苑,门可罗雀,曾经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一去不复返,近些日子生意惨淡,入不敷出,芸娘养不起那么多人,转手将人卖了一大半。麻子忍不住问:“二爷,时花楼现在风头正茂,去那边不是可以卖更好的价钱吗?”顾二抱怨道:“这婆娘,也不知是不是真有病,时花楼那边万一发现了,咱吃不了兜着走。”时花楼现为平阳县最红火的青楼,传言背后有人撑腰,财大气粗,装潢上下了许多功夫,姑娘们个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更是从京都挖来名师前来调教姑娘的言行举止,歌技舞姿。*午饭过后,顾二来到了凤鸣苑。“哟~什么风把二爷这个大忙人吹来了?来,来,来,楼上雅厢有请,二爷,今儿姑娘们都有空,您随便挑。”芸娘一把拉着今天好不容易出现的第一个客人。“芸娘,咱屋里说。”顾二推着人就要往里走芸娘:“二爷,许久没来,怎么生分了。”顾二故作神秘说道:“我手中有个好货,你收不收。”“二爷,感情您今儿是让我破费不是来消费的啊。”芸娘一下子松开顾二的手臂,冷冷说道:“您也瞧见了,咱今时不同往日,您要卖货啊,得去对面的时花楼,我这小破庙都自身难保了,哪有闲钱买姑娘。”顾二自知理亏:“我不是看不惯时花楼那得势不饶人的嘴脸嘛,我手中这姑娘确实是好姑娘,姿色绝对比你楼里的头牌好,我也不求你买,你先瞅瞅,有眼缘了咱再谈。”芸娘:“你莫要诓我,老娘现在真没钱买姑娘,你要么选个姑娘快活,要么现在滚蛋。”顾二殷勤道:“好姐姐,我顾二以人头担保,真是好货,你先看看,看不上我今儿点几个姑娘照顾你生意,怎么算你都不亏。”芸娘只好说:“自卖自夸我可见多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姑且瞧一下,姑娘人呢。”“麻子,把人带进来。”冉繁殷一脸泥印,身上脏兮兮的,十分落魄。芸娘绕着她来回转了几圈,上下打量着,眼角有了些笑意。“怎样,我没诓你吧。”顾二瞧见了芸娘的神色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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