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花蔫哒哒地回应,显然没了兴致,小声嘟囔,并未传回:“你是饕餮,要不因为和你血契了,我能觉醒这么大胃口吗?”
巫空青一边和风后他们讲着饕餮投身人间界巫族的种种,一边不着痕迹地伸手支在桌上,衣衫正正好挡住了巫月砂。
巫月砂稍稍一顿,继续传讯给小花,严肃地叮嘱安排:“你在此处扎根,不让任何灵体离开密地,亦不可伤他们。若是此番交涉成功,我们顺利离开,奖励你一颗极品木灵石。若是此番难成,你要将灵体全数困在此间,待日后巫空青寻来,自有更好的奖励。”
“不能现在给吗?我存粮快没了。”小花整个身子都蜷了蜷,两根叶片相互交织:“又不许我自已觅食,这些枝丫就是白长的。”
巫月砂微微思索,控制着叶片,攀附到羽涅手臂,蔓延至掌心,快速写下:三枚高级灵石。
羽涅掌心发痒,看着熟悉的字体,知道是巫月砂的意思,从储物戒中取出三枚高级灵石。
小花叶子缱绻地拢了拢羽涅指尖,然后快速卷了灵石,藏进茎中,下一瞬间,茎秆枝叶疯涨,原本只是根系遍布,现在密密麻麻的叶片覆在周围,那点绿色一晃即逝,快速与周遭的黑融合。
羽涅见小花已经隐匿起来,也转身瞬间换了身绿色法衣,直接离开。
风后几乎在小花疯涨的同时眼底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绿芒,手指在桌面轻叩二三。
一旁的大块头力牧颔首起身一转消失原地。
巫空青下意识吸了口气,努力放松自已,眼尾扫了一眼巫月砂,一边继续着讲解:“月砂第一次灵台水灵凝成时,显妖身,直至第一层灵台大圆满,才堪堪得以化形。此次为了神界众仙家能有效防止希的侵蚀,减少中聻的几率,才会冒险进入深目国先天阵法之中,无意间与鵸鵌契约,灵力大量流失,再次变成妖身,且无法化形……”
另一边,羽涅飞在半路,一道凌厉地烈风裹挟着巨斧虚影极速劈来,只堪堪来得及侧身,好在对方似乎也并无交手之意,后退半步,手中暗暗掐诀,看向巨斧袭来的方向:“阁下何人?既无杀意,何必鬼祟畏缩?”
一团黑雾渐凝成形,力牧肩扛巨斧与羽涅相距一丈距离双手一拱:“得罪,羽涅半神。不知道你未经允许,在秘地私下走动探寻,有何目的?”
“只是对鬼仙所居有些好奇。我可未动一土一寸。”羽涅双手摊开,展示自已身上确未沾染此地任何东西。
力牧说了声得罪,一道术法弹射而出将羽涅瞬间包裹,又快速飞回指尖。他捻了捻指尖,不自觉的皱眉:“秘地就是死气怨气笼罩之地,无甚特别的。可之前秘地明明出现一抹绿意……不知半神可有注意?”
“绿色?我只看到黑暗的空中飘着丝丝缕缕的红。之前来时被机关阵法所伤,一直未来得及换衣服,刚刚趁着四下无人,我倒是换了一身绿衣,你看和你感知的可否相似?”羽涅手藏在衣袖中,再次悄然掐诀,以备不时之需。
力牧心中疑惑,但放眼望去除了眼前的法衣偶有绿色华光闪过,再无半点绿意:“半神还请同我回去,此秘地本就人力所为,比不得天然而成的秘境,经不住你的神力。”
“也行,反正这里也一样望得到头,除了荒凉还是荒凉。”羽涅点头应下,同力牧前后脚瞬移离开。
巫月砂已然回神,一爪勾开了挡在自已面前的衣袖,一爪抱着茶盏,一口喝完。
巫空青见月砂有了动静,知道羽涅很快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继续道:“但想要在灵魂体上形成灰质保护,这个过程又很危险,需要月砂在旁协助……”
“所以你们占卦指向机缘在幽都山,便寻来了这里。可是她是饕餮残魂转世,那是饕餮!当初饕餮祸乱神界的时候,你恐怕还没出生,未能直面,不知其害。”风后右手手指一勾,原本桌上的茶壶飞回茅草棚中,显然并不待见两人:“不论能不能帮她化形,此时都应告知诸神,以作防范。”
“风后,你既知饕餮当年之事,就应当清楚诸神对饕餮的看法并不算乐观,若是告知,不论月砂是否恢复人身,势必被看管监督,又如何去寻那一线生机?”巫空青愤然起身,又快速敛了怒意,双手一揖:“为了两界的未来,还请诸位相助,且保守秘密。”
“既然都不敢告知盘古族,又为何现在要和盘托出?凭什么觉得我们会包庇神族都忌惮的饕餮?”岐伯蜷了蜷手,眉头微皱,难道巫族少主是觉得他们兵解飞升,灵体修行的人无所倚仗,好欺负得很?!
“不是包庇!饕餮本性不坏,几千年前是为了更多保存神界众仙神实力,能有更多的时间制作防护的器具和延缓聻侵蚀灵体的药物,神巫将饕餮早早送入了归墟战场,换取了数百年的喘息,但饕餮也因此吸食过多聻而失去理智,形同凶兽。我以整个巫族的信誉做保,月砂绝不可能成为凶兽。”巫空青作势便要结印,立天道誓言。
“我以可保,饕餮乃祖父所得瑞兽,当初之事起因不可追,但我以水神宫之名立誓,若月砂有一日危及两界,哪怕拼上性命,也定灭杀之。”羽涅同样立下天道誓约:“还请诸位看在两界无数生灵的份上,倾力助月砂化形,毕竟除却身负饕餮残魂,她还是天机石认定的下一任大巫。”
力牧紧随着在风后不远处悄然现身,和风后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在羽涅离开之后,神识快速扫了一遍秘地,并无任何异常。
风后心中依旧尚有隐隐地不安,多留了分心思:“此事可否等我等细细商议之后再定?毕竟此事关乎两界安危,我们也有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