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已是日上三竿,大日冉冉升起。
一抹温暖照耀世间,如化开万物生机,向往着光明。
今日的吕玲绮一大早就得院中独自打拳,她很不悦,因为老爹破天荒的放了她的鸽子,竟然没有早起。
说好的要教她所有的绝学呢?
这才第二天,就抛之脑后了。
果然有大色狼,有了女人就忘了女儿!
而新房之内。
近乎一夜没有怎么消停的吕布,终于悠悠转醒。
在她身边,是依然睡得香甜,脸上带着动人笑意的貂蝉,静静地偎在他的怀中。
只是那张明媚的小脸儿上,眉头时而紧蹙似有吃痛。
在床铺之下,依稀还能看到一张染上了红梅的白色丝滑手绢。
吕布满面爱意的抚着那三千青丝,轻轻的朝怀中佳人的额间献上一吻。
他已经决定,凡是能够入府,明媒正娶的女子,便不分妻妾地位,皆是平妻,只是名义上还是以严柔作为女主人。
这些女子,不论是宁儿还是蔡琰、又或许是董媛,都是性子极好的,也都是他心中所念,让谁为妾,都心下难安。
“两世之情……小虞……蝉儿……”吕布忆起昨夜旖旎的无声轻唤,更加怜惜。
经过这么多事情,特别是貂蝉重逢,乃至合体之后,他的记忆碎片也渐渐复苏。
再想起曾经老神仙与他说的话,张角赠戟时的提醒,还有古怪的梦境。
无一不在彰显着一个事实,这个世上既然真的有通天彻地的老神仙,为何就不会有轮回转世呢?
他的前身,真的是西楚霸王项羽么。
残魂异身,是也不是,恐怕是时隔数百年,重新生出的两朵相似的魂花。
前生事,前生灭,今生缘,今生恋。
不管他是谁,这辈子,他都是吕布。
不过前生的憾,就让今生了结吧!
“将军……”正当吕布思绪万千时,怀中佳人朦胧的眸子继而睁开,“好痛……柔姐姐还说,她做不到的事,让蝉儿来做,你这般厉害,蝉儿也做不到啊……”
她皱着可爱的琼鼻,雪白的肌肤敞露,似还残留渲染着粉色。
吕布憨笑两声,宠爱的拥紧她的身子,低声道:“蝉儿辛苦了,接下来你多歇息几日。”
“不歇息也不行啦!要被你欺负死了……”貂蝉娇媚的白了白眸子,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早知道昨晚就把青儿叫来了,让她在身边侍候着,等蝉儿不行了,就换她来,还能给蝉儿分担一下……”
“啊?”
“啊什么啊!反正都便宜你这个坏人了!青儿是我的贴身侍女,要跟着通房的,让她跟了你也好,省的以后人老珠黄了没人要。”貂蝉轻哼道。
吕布想起那豆蔻少女,才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实在是太有罪恶感了。
“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不急于一时。”吕布抚摸着貂蝉的脸蛋儿,爱惜道:“我可不想与蝉儿的二人世界,被其他人打扰。”
貂蝉心中一暖,知道吕布是在顾忌她的感受婉拒,暂时也不好强求,道:“那好吧……”
看来只能让青儿再等等了,等她再大一些,出落的再完美一些。
自己在温侯府与她人都不熟络,就算日后再怎么亲近,可青儿怎么说都是陪自己长大的丫头。
与谁亲都不如与青儿亲。
还是早些让她成为自己的姐妹好,怎么着都是与自己一边的。
她虽然没有别的心思,但也不想被人欺负,以后府上女人多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又不是人人都有和严柔一样的温柔性子。
“大王,你还不起么?”貂蝉抓住那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大手,千娇百媚的望了其一眼,也起了打趣的心思。
这个称呼,或许现在还是独属自己的呢。
不过也是自己想多了吧,有这两世羁绊,世世相守的爱意,自己这个男人,怎么会舍得让别人欺负自己呢?
吕布打了个哈哈,道:“温柔乡,英雄冢,不起不起!”
“不过,蝉儿,这称呼……”
貂蝉动情的双眸快滴出水来,她滑嫩的指尖划过男人的胸膛,痴痴笑道:“那你这个坏人,是想听蝉儿叫你大王,还是将军?还是……陛下?蝉儿都可以哦~~”
“呼……你这个小妖精!”吕布被撩拨的食指大动。
“哎呀!别……蝉儿错啦!痛痛痛……”貂蝉感受到惊人变故,后怕的并拢了修长玉腿,推搡着坏人胸膛,嗔道:“你快起来啦!蝉儿真遭不住!”
二人在床榻上又是一阵耳鬓厮磨,得到满足的吕布这才志得意满的出了卧房,舒畅无比的朝着太阳出了口气。
里屋,貂蝉抹了抹唇角,才无奈的将被子蒙上脑瓜,小声自语道:“坏人坏人坏人!坏死了!”
刚走出小院的吕布,正在边走边整理着衣带,就看到一排女子如兴师问罪般站在自己面前。
严柔、大女儿、青儿,还有一个,蔡琰……
“咳……你们……”吕布轻咳掩饰尴尬,目光躲闪着。
有种被人捉奸的既视感。
“哼!爹今天早上放我鸽子,都不教我练拳射箭了!这就是你时常告诫我的自律啊?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您老人家可真自律!”吕玲绮撇着小嘴儿,站在自己母亲旁边。
吕布:……
“那个……奉先将军,我现在能进去伺候小姐了么?婢子想她现在应该很需要照顾……”青儿指了指房间,双颊红飞,有些不太好意思。
吕布:……
“青儿,你去吧,回头我会吩咐府上给蝉儿妹妹准备些补品,看这样子,昨晚没少被折腾……”严柔剜了眼吕布,扶额对青儿说道,后者这才绕过吕布跑进了屋子里。
吕将军也太强了,竟然能到半晌午,好可怕……
小姐那般柔弱的身子,不会坏掉吧……
吕布摸了摸下巴,问道:“那个,琰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蔡琰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又望着新房,柔声道:“看你回来几日,也不去父亲府上,那小女子只好不请自来咯?”
“听柔儿姐姐说,那位是王司徒的女儿?”
吕布点了点头,苦笑道:“这其中有些许曲折,事出突然。”
“嗯呢,我听父亲大人说了你们的事,不过结局总归是好的,就是苦了那位蝉儿妹妹了,被你这般征伐,谁能受得了呀?”蔡琰还是那般恬淡优雅的性子,只是一想到父亲提过的大婚,想着自己过几日也要被严惩,就有些羞赧。
“不过看样子,琰儿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呢!”
吕布有点惭愧,自己班师回来,与蔡邕倒是经常见,主要是后者常出没于相府。
倒还没来得及去蔡府拜访,见见琰儿。
事情真是有点多了。
“行啦,琰儿妹妹与你想必是有许多话说,你们好好聊会儿吧。”严柔眼角带着促狭的笑意,拉着女儿手施施离去。
身为台柱夫人,她要做的就是平衡,要维持住后院中的关系,让众女能够和谐相处。
若是自己善妒的话,只会影响自家男人的事业,导致后院起火。
自家男人在前方打拼,她若是连家都看不好,连内事都无法处理,还有什么资格做大夫人。
况且,蔡琰是个好女子,才色双绝,性子淡雅,两人也是最先认识的,当初从上党归来,一路上可没少交流过。
早已情同姐妹。
吕布走向蔡琰身边,将其揽入怀中,道:“你是本侯的挚爱,这温侯府便是你的第二个家,琰儿,对不起……”
蔡琰猝不及防被拥入,她浑身一颤,低声道:“奉先将军,说什么对不起呀,琰儿没有怪你,只要你能好好地,什么都没事的。”
“当初得知消息,你在前线战死,琰儿悲痛欲绝,差点没吓死,以后千万别吓我啦。”
吕布认真的凝视着这带着书卷气的绝美才女,定声道:“我答应你,等日子定下来,我便迎你入门,以后你就是我的妻。”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蔡琰安心不已,可一听到为妻,顿时惊诧的捂着小嘴道:“那怎么行?正妻的位置只有柔姐姐能担得。”
“我已决定,到时一起入门,那便都是平妻置之,你们都是我的挚爱。”
“这……这不合乎礼法呀?”蔡琰有些着急道。
吕布却笑道:“嫁娶之事,本侯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主了?你就只管嫁进门,别的我自会处理。”
蔡琰点了点头,心里一阵甜蜜,只是还有些担忧,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娶好几个平妻的。
大多都是一正妻多妾。
偶尔有富贵权门也能一正妻一平妻多妾。
但是同时进门几个都是平妻,倒是头一例。
正妻、平妻虽然只差一个字,但远远不是妾可以比拟的。
妾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低下了。
广义上来说,妻是有权利可以把妾卖掉的,可以随意处置妾。
吕布对这件事,其实早就有了考虑。
这种小事,说白了最多也就是攻讦自己的私德。
兴许,连私德都攻讦不了。
毕竟这其中可是有蔡邕的女儿、王允的女儿,这两位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威望,难道巴不得让自己女儿都做妾?